第一章 边关风雪冷入心
西陵六年,冬。
边关的风,冷得刺骨。
雪,一连下了整整三日,不见停。
今晚来我营帐。
梨庆廉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在她耳边低语吩咐,记得洗干净!
梨花保持着军姿,立在风雪中,看着男人的离去。
火光在男人盔甲折射出的冷光,刺得她的眼疼得发慌。
站完最后一班岗,梨花回到帐里,寒冬腊月的天儿,她就着凉水沐浴了一番,又裹着被子把身子捂暖了之后,才换上衣袍。
折身出去,去了元帅的大帐。
怎么这么晚?男人的语气不耐亦不满。
我
不等她解释,梨庆廉便扣住她的腰,一甩,直接扔在床榻上,便欺身而上。
灭了烛火,男人轻车熟路地褪去了她的衣袍,他的手掌又大又凉,所过之处,冷得肌肤上浮起小粒。
从未问过她的愿意,也没有任何的顾及,直接霸道。
梨庆廉的手冷得很,冻得她直倒抽气;她伸手轻轻抵在男人的胸膛,男人却更凶猛蛮横了,掐着她腰发狠。
而她只能咬牙白着一张小脸忍着,不敢出一丝的声音,生怕自己忍不住的低吟惊了门外的守卫。
大帐内安静得很,除了交缠的呼吸,只有细微的水声。
餍足之后,男人抽身而起,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留给她,转身进了屏风后。
而她爬起来,弯腰捡起被男人扔在地上的衣袍,一件一件地裹回自己的身上,狼狈地收拾自己。
以后你不用来了。
隔着屏风传来男人沉冷的嗓音。
梨花身体一僵,捡衣袍的手倏地攥紧,垂眸掩住眼中的伤痛,穿好衣袍应了一声,是!
是,她知道,也记得,明天,他的未婚妻就到了。
他不需要她了
从大帐出来,梨花先回账内用冷水洗了一遍身体后,然后去了军医帐。
看到梨花深夜出现在这里,军医任心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他起身给她抓了一副药,倒进药罐,升火替她煎起来。
药煎好后,他端给梨花,在她接的时候,顺手把了一下她的脉,拧眉:你又用凉水洗身子了?
梨花没有回答,端起药就喝。
苦得要死的药,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你又是喝避子汤,又是用凉水洗身子的,有没有为自己想过?是不是女扮男装在军营里待久了,你就忘记了你是个女儿家了?
任心看见梨花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气愤不已,你这样下去,别说落下病根,以后就是生养都成困难!
她眸色轻闪,垂眸,我知道,你说过。
见她不咸不淡的反应,任心真是气急,你这是何苦?为了他,值得吗?
值得的。
梨花在心里说,只要为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值得她不顾一切,也值得她付出一切!
即便他并没有认出自己,即便也许他已经忘了自己
放心吧,明天他的未婚妻就到了。她轻轻地笑了笑,像是在安抚任心,他不会再找我了。
任心闻言,突然陷入了沉默。
望着梨花那比哭还要让人心疼的笑脸,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他声音弱下来,带着几分沉重与怜惜,也怪我,不然他早该认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