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像个无底洞,似是要将人吸了进去。
绮云宫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当值的宫女立即掌灯。
娘娘,可是梦魇了?
殿内灯火亮了起来,云褚宁满头大汗,一脸惊慌。
倚溶,我最近心里老是不踏实,总觉得有事发生。
娘娘兴许是这几天因昭妃册封的事累着了,不会有事的。倚溶帮她擦擦额头的汗,服侍她躺下,现在才二更天,娘娘睡下吧。
云褚娘长出一口气,又睡下了。
倚溶熄灯出门,看见倚月过来换值。
娘娘这两天睡不安稳,明天传太医来瞧瞧吧。
倚溶嗯了一声,别说娘娘,我这两天心也突突的。
倚月刚进去,忽听外面嘭嘭的一阵砸门声,还有隐隐的哭声。
倚溶脸色大变,快步走了过去。
宫门打开,撕心裂肺的哭声传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爬过高高的门槛。
哭喊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公主不好了。
小太监放低了灯笼,接着微红的光,看清来人是承育所的奶娘,专门照顾小公主旻臻。
倚溶呵斥道:胡说什么!
云褚宁已经从寝殿里出来,倚月拿着披风在后面追着,娘娘小心着凉。
此时的她顾不得这些,大步的往外走。
倚溶从小太监手里拿过灯笼,一把拉起瘫在地上的奶妈,拖着她跟在云褚宁的后面。
老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半个时辰,小公主大哭,奴婢们叫了太医,太医还没到,小公主开始吐血了。
为何不早报?
老妈妈抹着眼泪,奴婢们本想等公主情况稳定再来报。
云褚宁运足内力,加快脚程赶到承育所。
几个太医立即下跪行礼,微臣参见娘娘。
臻儿怎样了?
太医在叩头,声音有些颤巍回娘娘,公主病情暂时稳住了。
云褚宁的心依旧悬着,为什么是暂时?公主到底是怎么了。
微臣无能,公主脉象紊乱,似乎是中du。
云褚宁脑袋懵的空白,险些站立不住。
身后的倚月惊叫了一声,立刻扶住了她。
云褚宁指甲掐进肉里,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太医,冷声道:薛院首何在?
其中一个太医答道:回娘娘,晚些时候,皇上偶感不适,薛院首去伺候圣上了。
倚溶,去昭仁宫请薛院首。声音清冽,镇的整个承育所都静寂下来。
之前一些还由小心思的宫女,现在都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后宫之主从未换过!
是!倚溶高声答道,刚要转身,又被叫住。
云褚宁丢给她一块玉佩,把太后这块凤凰玉佩带上。
倚溶握住玉佩,双手抱拳。
娘娘放心,奴婢速去速回。
云褚宁没有回答,转身对几个太医说道: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确保公主安全无虞。
几个太医头磕地,微臣领命。
小竹子,你带人把公主今天吃穿用度盘查出来,所有东西封存,任何人不得擅动。
奴才即刻去办。
承育所内瞬间动了起来,不过这次动而不乱。
云褚宁走出殿外,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却是压着惊怕。
居然对公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