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灯火通明的皇宫。
慕瑶望着满地鲜血与尸首跌坐与殿前台阶,只觉这六月的天竟冷的她牙齿都在打颤,周身仿佛浸于寒冰中,呼吸困难的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泛着寒光的剑直指她细白脖颈,稍有不慎便能划破肌肤。
她抬眼,望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一袭浅色长衫,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似三月暖阳,自带春风。
为什么?慕瑶颤抖着。
沈放眉几不可见的拧了一下。
我问你为什么啊!声嘶力竭的吼,慕瑶单手抓住面前剑刃站了起来,双目泪水滚落。
你父皇玉玺放在何处?沈放别过头,不去看那白嫩手指间渗出的汩汩鲜血。
哈哈哈慕瑶忽的大声笑了起来,无尽苍凉与绝望。
与她相爱了三年的驸马,人人羡慕称赞的鹣鲽情深,结果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借着她的身份权利逼宫造反,杀了她的父皇母后,血洗这整个皇宫。
可笑,可笑至极!
阿瑶,你若交出玉玺,我便待你如初,这偌大后宫只你一人。
沈放声音浅淡,依旧好听温和,全然不似下令屠杀这满殿皇亲的无情阎罗。
杀她家人杀的自然,这情话也说的自然。
慕瑶收了笑,顺着剑身睨着沈放,无尽轻蔑嘲讽:我是否还得多谢灭我满门的仇人送给我的恩宠?
一句话罢,使劲甩开手里的剑。
她未瞧见沈放身子轻颤了一下,只安静的用双眼在殿中寻着一把能让自己轻松拿到手里的剑。
她父皇的玉玺,她绝不会拱手交给沈放。
公主您还是识趣些吧,这慕家江山已是过往,无人能护得了您。驸马爷这是给您个台阶下呢,其实有没有那玉玺,驸马爷都能稳坐上龙椅。沈放身后拿着剑的骠骑将军劝慰着慕瑶。
慕瑶已是瞧见一个离自己较近的士兵,手中刀扬着,应是随时准备杀了自己。
她抬手将披散在脑后的头发绾起,动作不疾不徐,甚是优雅,王公贵族天生所带的尊贵展露无疑。
沈放看着慕瑶,拿着剑的手指微紧,面上依旧平静和煦。
沈放。慕瑶嘴角带着轻笑,碎步往沈放逼近。
沈放未动作,他身后的骠骑大将军却一把将刀横在慕瑶面前:公主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是驸马爷管的,你管我是不是越矩了?慕瑶嘴角的笑依旧。
看着那将军神色一僵,慕瑶猛地伸手去夺那刀,快速逼近沈放脖颈,刹那间双眼通红:沈放,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驸马爷!
驸马爷!
一时间殿中将士惊恐万分,沈放看着那拼命要杀了自己的女人,所有优雅从容刹那间变得狰狞,来自阴暗之处的恨意覆盖了所欲的优雅。
在刀即将接触到沈放的脖颈,他稍稍侧身,轻松躲过这攻击,手指钳住了慕瑶的手腕。
慕瑶使劲挣扎了几次,皆是无果。
将公主送回公主府。沈放松了手,转身准备离开。
慕瑶的眼泪瞬间又滚了出来,刀依旧在手中,沈放未夺,她咬牙切齿对着那背影狠狠的一刀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