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啦!玉骨失窃啦!快来人呐!
太师府,女婢尖锐的声音响彻长空,入夜的太师府灯火如昼,脚步声,人声,喧闹嘈杂。
呼呼呼
深夜的京城,酒肆歇业,楼台香榭只余宁静。
此时,娇弱的身影捂着心口马不停蹄地奔跑着,奔跑着,气喘如牛
咻——
一支箭羽破空而来,那身影轻灵如燕,一个空翻避开来,脚跟稳稳落地,她不做停留,继续跑。
太师府布兵重重,七大奇珍之一的玉骨丢失,一个个暗卫不要命地追杀。
这不,长街转角,一道黑影奇袭,手持弯刀,向着少女劈头盖脸砍来。
噗——
然而他还未能接近,少女轻轻跃起,匕首刺入他肩胛,黑衣人应声倒地,少女毫发未损,脚程更快了些。
逃,城门近在咫尺!
她屏住了呼吸,一鼓作气,苍穹之上星辰北斗粲然生辉,却有那么一颗从几十米高的城楼上坠下。
咚,咚,咚
少女止步,定睛一看,并非星辰,而是一颗夜明珠,在石砖上跳动,跳动,滚在她脚边。
留下玉骨,饶你一命。
浑厚的声音仿若从缥缈星海传来,回荡夜空。
少女抬眼,不由娥眉轻拧,隐约见房翎上坐着衣炔飘飘的男子,黑发如丝随风而动。
他在饮酒,一手擎着玉壶,一手掂着酒盏,好一副清闲雅致模样。
呵,就凭你?太师府十二罗刹皆被我伤之,你算什么东西!少女傲骨凌然,半点不以为意。
话音方落,猝然间她瞳孔骤然紧缩,灵魂震荡般,脑子一片空白,恍惚一瞬,犹如死过一次,若非她用匕首扎在地上支撑,怕是已匍匐在地。
跳梁小丑也敢觊觎玉骨,你说,我司渐深,算什么东西?
飘飘然地,男子如同仙人降世,手中的酒壶化为齑粉,随风而去。
少女嘴角溢出了鲜血,掀起眼皮看去,男子肤如凝脂,目如秋水,沉凉,冷漠。他垂眼睨着她,薄唇一丝弧度,浅笑绝色。
司,司渐深你,就是太师?少女心高气傲了然无存,澄明双目里震惊,恐惧,糅杂。
钟离国太师,司渐深,传闻他善权谋,传闻他武功盖世,传闻他是陛下面首,传闻
太多了
坊间流言繁多,见过他的人却寥寥无几,却不曾想竟是个风光霁月的双十男子。
知是本座,交出玉骨。男子至始至终从容,负手而立,银灰色的锦袍让他看起来愈发的颀长凌然。
少女咬牙,还没正式交手,她已然深谙,绝非此人对手。
可是,她在太师府地宫苦等数日,好不容易盗走玉骨,此等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说吧,想怎么死?油炸,蒸煮,还是烤了?
悠哉威胁的话在耳畔,少女打了个哆嗦,须臾间画风突变。
她麻溜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红木匣子,双手呈上,白净的小脸绽放出灿烂笑容,太师大人息怒,小人只是帮太师大人刺探府中机关是否完善,这玉骨啊,您收好勒,切莫让居心叵测之人有可趁之机!
司渐深面色微沉,不解之色。
长街的寒风卷系着落叶,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
大人,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趁他愣神,少女起身将盒子塞他手里,撒腿就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遇到个狠人,小命要紧!
可是,她刚迈开脚,后脖颈的衣裳就被人揪住,男人声色阴冷,本座想了想,既然你这么懂事,那便蒸煮烹炸都做一遍。
少女嘴角一撇,快哭了,大爷,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娘亲病重,小弟身残,哎大人,您要带我去哪,我不要死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