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芸,是我,晨风。”
“哦,怎么了,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甜美的声音,只是这种甜美让晨风感觉到有一丝冷淡包含其中。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见一面。”晨风满带希冀的回答道,但从不久前得到的确诊书以后,他确实不知此刻心中还在渴望着什么。
电话的另一端一阵沉默,让晨风的心头不由的一紧,连忙道:“你放心,我就是单纯的想要见你一面,一定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那好吧,你说,在什么地方?”
“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大排档。”晨风不由面色一喜。
半个小时后,一辆奔驰跑车停在乡村大排档门前,透过窗户,晨风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雪芸,一个时尚性感且漂亮的人间尤物。
随后晨风眉毛一挑,双眼瞪得极大,他发现今天跑车的驾驶员并不是小芸自己,而是一个看似比自己还要小的男生,西装革履,发型新潮,双手很自然的安放于方向盘上面,显然一副高帅富的模样。
“亲爱的,你在车里等我,我进去一下,这次我会跟他说明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说完伸脸亲了一下车里的男生。
“嗯,去吧,我在车里等你,记住,不要太久哦,人家会想念你的。”男生说完,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
雪芸佯装嗔怒道:“死样,就知道油嘴滑舌,好了,我进去了!
”
晨风看的心中一痛,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起,原本一直折起放在手中的医院确诊书也被握成一团。
但是他知道,如今的小芸已经变了,变得自己几乎不认识了;只是,这是他的初恋,他爱她,爱的死心塌地,却又撕心裂肺;同时他也明白,小芸已经不再爱他了,她的心早已经移情别恋。并且,如今的自己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只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给自己的余生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只是现在看来,这些一厢情愿的想法真的有些自作多情。
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缓缓的走向自己,晨风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强忍着胃部的疼痛,起身很绅士的拉开旁边的塑料椅子,有些拘谨的道:“小芸,你来了,快坐。”
“不用了!”雪芸面带厌恶的看了一眼那沾染了些许油污的椅子,冷言道:“有什么事你就快点说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与嘲讽。
这让晨风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温柔的说道:“什么事那么重要,我已经点了你最爱吃的菜,有肉末茄子、西红柿炒蛋……”
“好了,我真的还有事,而且今天我来见你,也是想郑重的跟你说声,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你听清楚,麻烦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雪芸语气生硬,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早就猜到雪芸已经不再爱他,可人性都是这样,晨风也不例外,总还抱着一丝希望,此刻听到从雪芸口中说出来,这几乎让他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同时脸上变的一片苍白,丝毫没有半丝血色。
“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晨风仍旧不死心的问道。
“感情,哼哼,别跟我提什么感情,你看看你,每次带我出来不是路边摊就是大排档,我告诉你晨风,这些都是垃圾食物,都是垃圾食物你知道吗?”雪芸怒目圆睁,声音越来越高。
“哎哟哟,我说大小姐,我这大排档怎么就是垃圾食物了?食品卫生许可证,工商营业执照,税务执照,酒类流通许可,奶制品流通许可,环保评定,员工健康证,我这可是一个不缺,样样俱全,咋就变成垃圾食品了呢?而且我们所用的蔬菜,全部都是自己乡下种出来的绿色无毒蔬菜。”一个穿着厨师服饰的中年胖子端着刚刚烧好的菜站在不远处。
雪芸转头眼睛一瞪,朝着胖厨师怒道:“你给我闭嘴。”随即说完转头望向晨风。
晨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厨师,一脸愧疚。
对于晨风,厨师显然已经很熟悉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强忍住身心的剧痛,晨风鼓起勇气,决定问出埋藏在他心底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
“小芸,你是否爱过我?”
“我刚才已经说了!”雪芸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一字一顿的奖之前的答案再说了一遍:“你听清楚了,我雪芸、从、来、没、有、爱、过、你,即使曾经跟你上床,那也是我作为一个正常女人对生理上的需要。”
“你……”身体与心灵上的打击,晨风的世界彻底黑暗了,从小到大的过往,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灵魂深处。
童年,生活在农村,虽然家底淡薄,却也无忧无虑,因为父母都很疼爱他。
接着便是幼儿班、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最后大学毕业,找到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交了一个自己非常心仪的女友,正当他感觉自己的人生正在朝着预想的轨道靠拢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无法接受。
三个月前,胃部疼痛难忍,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胃癌,晚期,接受化疗的话,可以多活半年或者更久一点,不然寿命最多三个月。”
走出医院,晨风没有将检查结果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准备接受化疗,自己微薄的工资,早就因为女友花的捉襟见衬;他更不想再拖累给为了供自己读大学欠了一身债务的父母;百善孝为先,他还没有对养育他的人尽些孝道,怎能再因为自己拖累它们!对于父母,他万分愧疚。
而这这个时候,他发现,雪芸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他的身边也出现了不少男人。这让晨风很是心冷。虽然怀疑,但他不愿相信,不信自己深爱的女人会背叛他。
就在今天,他给父母写了封遗书,然后拨通了雪芸的电话,本想与她好好吃顿饭便与她断绝往来,以后不至于知道自己死了而不那么伤心,却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个样子。
他好恨,恨这个世界,恨这个对他无情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在我人生最后的日子里你还要让我如此痛苦?
“啊……我不甘心啊。”只是这句怒吼再没有人听得见了。晨风就那么倒下了。在他的手中,一直握住那张三个月前的医院化验单。
十分钟后120赶到,抬上救护车后对晨风进行抢救,再过十分钟,医生摘下口罩,取下听诊器,同时宣布:“患者生命体征全部消失,宣告死亡。”
………………………………
这是一个幽暗的黑色长廊,长廊尽头是一片诱人的光幕,那光幕给人的感觉甚是温暖,哪里似乎百花齐放,春风朗朗,似乎包括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令人不胜向往。
黑暗中,晨风用力舞动着双臂,努力的朝着光幕的方向划去。
突然,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将他惊醒,晨风猛然间睁开双眼,模糊中发现眼前两个衣着华丽的少年,正在对他拳打脚踢。
“起来,快起来,你这个废物,快起来陪我们练功,别在那装死,真是没有一点用的野种。”其中一名少年边说边朝着晨风的小腹踢了一脚。
晨风被踢得闷哼一声,感受着身体的疼痛,他发现,自己竟然他娘的穿越了,这是魔界大陆,这是晨家,自己穿越到晨家一个被关在后山的孩子身上。
这一世的他是晨家家主与女仆从所生的孩子,因为母亲不是正房,所以自己自出生后地位就很低下,几乎和仆人没什么区别;母亲更是被家主的正房柳氏安上一个与下人通‘女干’的罪名,然后逐到了家族后山。
“你个废柴,发什么呆?我叫你快起来。”那少年说完又是一脚,只是这一脚踢的却是晨风的脑袋。
“嗡”的一声,毫无修练基础的晨风哪能经受起这般殴打,眼睛一闭便昏厥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间破木屋内:“风儿,你快醒醒,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娘可就你一个亲人了。”一名身穿着打了不少补丁布袍的妇女坐在床前,冲着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的少年哭着,喊着。
少年浑身沾满了泥土与杂草,因为被殴打过,此刻的他鼻青脸肿,虽然血迹被母亲用热水擦拭过,却也掩盖不了他满脸的伤痕。
“哎哟。”晨风痛呼一声,缓缓的睁开双眼;“母亲。”看到泪流满面的母亲,晨风心中一阵揪痛。
秋菊,这是母亲在晨家的名字,地地道道的丫鬟称谓。
秋菊抬拾起破布袍的衣袖,朝着脸上擦拭了几下,激动道:“风儿,你醒了,你吓死为娘了,快告诉娘,身上哪里疼。”
“母亲,孩儿没事,让母亲担忧了。”说罢,晨风胳膊用力便想支起身子。
“哎呀。”钻心的疼痛,瞬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好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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