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别怨我们巫族,这是千万年来传承的祭祀,但凡是被鬼王看上的人,都将被送入地狱。“
“凭什么是我!”
“你不入地狱,你身边的人就会接二连三的为你偿命!”
眼前的黑布被拿开,满脸褶子的老头头戴着青面獠牙的半张面具,和那男人脸上的一模一样。
等等,他会说汉语!!
老巫师沙哑的声音在黑夜中伴随着几声乌鸦的叫声回荡,周围都是明亮的火把。
在火光的映衬下可以看到面前是一谭绿幽幽的深潭,没有一丝波澜,却又好像深不见底,脚底升上凉气,我朝着那个老巫师大喊。
“你这是谋杀,是犯法的!”
老巫师摇头,浑浊的眼中浮现出狠辣。
“祭巫开始!!”
我不甘心的叫喊着,嘴巴被一块布堵住,他们将我带到了寒潭边上。
四五个人手中提着一只公鸡,到了谭边,手中明晃晃的刀片割开公鸡的脖子,献血喷洒在潭水,很快就消失,我被这奇怪的现象给吓住,这水潭下,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推她下去!”
随着老巫师的一声令下,我的身体被推入凄冷的寒潭中,他们为了防止我逃跑,不仅绑住了手,还在脚上挂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的重量会拉着我不断下沉。
随着水面上的火光越来越远,身体逐渐被寒冷包围,我的肺像是要爆炸了,眼泪不由的充斥着眼眶,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咕噜~~咕噜~~
我再也憋不住,也不在挣扎。
呵呵,真是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会死在这种荒凉的地方。
身体被什么贴上,我回过头,看到了依靠在肩上的獠牙面具。
是他!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我已经死了?
各种想法挤进脑海,来不及多想,身体在迅速的上浮,他的唇边似乎勾着一抹好看的笑容,很温柔的,和那时完全不一样。
“哇!”
我趴在岸上,那些人已经走了,呕出胃里的冷水后,我将自己缩成一团,图腾长袍贴在身上。
那个男人站在水面上,一头黑发披在身后,浸入水中。
他一步步走过来。
我一步步退后。
“巫名:白咸君,巫族的白巫师,千年前为了镇压反叛的黑巫师一族而将自己炼成鬼巫,战争结束后,我便被镇压,巫族每百年用巫族处子之血加固封印,而你,却不是巫族的人,那么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救我?“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在回忆。
我却知道,在历史中有过这么一段记载。
巫族内乱,白巫师死伤无数,一部分逃离湘西,一部分隐居深山。
而这个白咸君,我早前听野史的老师讲过,他是巫族最有名的巫师,可通阴阳,懂得长生之术,在巫族名望极高。
可是令后人费解的是,在战争结束后,那个白咸君销声匿迹,从此巫族没落,被多方侵占,巫术的传承也逐渐成为历史中的尘埃。
眼前这个人就是白咸君?
这,是在做梦吧!
夜色渐浓,冷风吹起,带走身上仅有的温度。
我震惊的望着他,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胳膊。
撕撕~好疼。
这真不是做梦。
那个白咸君居然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传说他懂得长生之术,难道真的活了近千年的时光?
“我早就死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缕残魂。”
眼看他逼近,我身后就是那棺材,退无可退,身体被霍然抱起,半个身子被压在棺材盖上,他的脸上充斥着浓郁的黑色雾气。
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是要吃了我吧?
我慌慌的,身上的绳子被解开,那宽大的袍子被掀下去。
天啊,流氓!!
我急忙捂着自己的身体,他却强硬的掰开我的手,压在头顶。
我苦苦哀求:“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就放过我吧,只要你不杀我,开什么条件都可以!”
他似乎冷哼一声。
嘴边的邪笑越发深刻。
“我要你,我要你的身子,和你十年寿命!”
十年寿命,我咽了咽口水,谁知道我能活到多少岁,要是能活到七八十或者一百岁,十年寿命还真不多,给就给吧,能活下去才是真的。
无从多想,我点点头,答应了。
白咸君的的手指贴着小腹越来越往下滑,我的心漏了一拍,刚刚似乎忽略了,他说要她的身子……那不就是……
身下剧痛。
我被他翻过来趴在棺材上,背对着他,指甲狠狠的扣着棺木。
酥酥麻麻的感觉袭上脑海,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交代在这儿了?
我忍着那种异样的感觉,嗓音飘忽:“为什么会是我?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命中注定,今晚原本祭祀的人家,就是你借宿那家的女儿,而你,偏偏在抬棺之时惊扰了我,生人阳气,是鬼巫最好的养分。”
他的语气冰冷中带着玩味儿,我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求他快点做完,放我离开。
“呵~孟七,与鬼为妻,一纸冥书,你逃不掉的,日后若是遇到困难,烧掉冥书,为夫自会现身。”
我全身散架般的疼,感觉到他塞了什么东西在我的手里,意识终于放松,得救了……
……
“孟七?孟七?你想什么呢?”
听到同事的叫声,我回过神,手中捏着一枚白玉的扳指,这东西,醒来时就戴在我的手上,我一路回到巫县,那里竟然荒草连连,只有破落的房子,根本就没有活人,吓得我马上找到自己的行李,带着那件图腾的长袍,离开巫县,赶回省城。
回到了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城市,我仍然觉得不安,那一纸冥书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就躺在我的日记本里面,它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孟七,你那篇关于巫族的报道刊登了,你看到了么?”
同事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应声倒下去。
同事疑惑:“你怎么了?”
我的脸有些僵硬,后退了两步,干笑道:“没事,没事,就是在想下一篇报道的题材。”
“哦哦,那你想吧,我不打扰你了,我要去约会咯~~”
等她走后,我虚脱般的坐在地上,刚刚,我看到了同事身后有个血粼粼的小孩。
他在朝着我咧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