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想活了呗
景思恒坐在坐在床边,柔声劝道:“爹,你就收下嘛,娘她费了好大劲才买到的。”
景江怒视景思恒,“你叫她什么?”
景思恒便不做声了,好半天见景江没有追究,他才继续说:“爹,我年纪小,照顾不好你,你就让她留下嘛。”
景思恒还记得楠溪说过,他爹死不了,她是整个石头岭唯一一个说他爹死不了的人,哪怕她的理由并不美妙,但景思恒还是愿意相信她一次。
“爹!”
景江看着他手上烫出来的泡,略微动摇,“随你吧!”反正他死了,这宅子也是要留给景思恒的。
“那这衣服?”景思恒问。
景江没点头。
楠溪见状,在心里同男神说:“任务完成,给我奖励!”
“他同意了吗?”男神反驳。
楠溪理直气壮,“你们系统是不会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的,没反对,就是默认了,默认了,那不就是同意了吗?”
男神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楠溪说的有道理,就算任务完成了。
积分到账的那一瞬间,楠溪就朝着床边走过去,“不要就还我!”一把就将那两件衣服抢走了。
景思恒怔愣地看着她的动作,就见她拿了衣服就出门了,没过多长时间,空着手回来了。
景思恒本想问问衣服呢,但想着那衣服是楠溪买的,他爹又不要,便没有多问。
不曾想,当天傍晚,才吃了一顿饱饭之后,门口就吵起来了。
“姐姐,就是她,就是她偷汉子!”说话的,石头岭村长的女儿,名叫许颖,被她叫姐姐的,是李翠娥。
李翠娥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指着楠溪厉喝:“你既然嫁到我们石头岭,就该守着为人妇的规矩,竟然还敢偷汉子,来呀,咱们大家把她抓起来,浸猪笼!”
“这谁呀?”楠溪目瞪口呆的时候,院门已经被推开,两个粗壮的婶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就往外走。
“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我告官了!”楠溪这瘦弱的身子骨,根本挣不开那两个婶子的力气,被架着走出去了。
景思恒强自镇定,跑去找景江,“爹,爹,你救救她吧!”
“你们干什么?”楠溪被压到水边,眼瞅着那些人拿了个笼子就要往她身上扣,“死刑犯还有申诉的机会呢,你们干什么?”
“男神,我要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男神耸耸肩,“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贪财了?”
贪财?楠溪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重点,“你是说那两件衣服?”
“不然呢?”男神挑眉。
许颖指着楠溪:“你还有什么狡辩的,我亲眼看着你给我哥买衣服了,你都嫁给景江了,还肖想我哥,你不守妇道!”
“我那是把衣服卖给你哥!”楠溪解释。
只可惜,根本没人听她解释。
“将她沉塘!”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她就连带着笼子被抬起来,往河边走过去。
“住手!”一个清朗又虚弱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望过去,就见景江正被景思恒扶着往这边走,“住手!”
“那衣服是我让她卖的。”景江说,“她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有他解释,抬着猪笼的人又将楠溪抬回来。
李翠娥走到景江身边,“景江,你不要替她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景江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李翠娥朝着他伸出去的手,“她没做错事!”
李翠娥还要上前,“景江,你不知道这个女人背着你做了什么。”
“嫂子自重!”景江又后退一步,不理会李翠娥变难看的脸,一步步弱柳扶风一般,朝着楠溪走过去。
却还没走到楠溪身边呢,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下大家也顾不上这场闹剧,赶忙将楠溪从猪笼里放出来,又有两个认抬着景江,将他送回去。
“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感受到景江气息越来越弱,楠溪赶忙吩咐景思恒。
脑海里还回荡着男神的“啧啧”声:“他要是死了,你的任务就失败了,会死哦!”
哦你妈个头!
“没用的,大夫救不了他的。”
听着男神略得意的声音,楠溪敏锐的察觉到事情还有转机,“你有办法?”
“当然!”他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求我”两个大字。
“少废话,说!”楠溪臭着脸,男神太不靠谱!
“我有一味续命丹,别说是还没死了,就算是死人,也能救活一时三刻,让他和你说说遗言。”
楠溪扭头看了眼景江进气不如出气的状态,“你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就是需要六千积分兑换,你,也没有不是?”
楠溪的脸瞬间沉下来,“那你说个屁呀!”骂完也没觉得消气,但对上男神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灵光一闪,试探了一句:“可以,赊账吗?”
“理论是,是不可以的。”
“也就是说,可以!”她朝着身前伸手:“拿来吧你!”
“但以后你要乖乖做任务。”男神加了个要求,“欠我的债,你得还。”
“再磨叽他死了!”楠溪这话才落,手上就出现一颗小指甲大小的丸药,也顾不上怀疑这连包装都没有的玩意儿能好用嘛,迈步到床边,“吃了!”
景江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楠溪懵逼,“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活了呗。”这还用问?这届宿主不太聪明啊!
楠溪眨眨眼睛,才明白男神的意思,又眨眨眼睛,“这救命的药,我不和你要钱,但你要是不吃,等你死了,我就把景思恒卖掉。”
“你!”景江怒。
楠溪不为所动,“你说,是卖去大户人家给公子们当宠儿,还是卖到宫里做小太监呢?”
她那副模样,可半点都不像吓唬人,景江不敢冒险,颤抖着双手从她手上接过那颗丸药送到嘴里。
楠溪才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咣当”一声,“江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楠溪拎着床边景江的拐杖就冲出去了,一边冲还一边骂:“谁呀?号丧呢?你爹死了回家哭去,到我家哭什么?”
“你是?”门外一男一女,都四十多岁的样子。
“你管我是谁,你谁呀?”楠溪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拐杖指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