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落地了,郝利乘坐的”大铁鸟”从莫斯科经过了九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降落在了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郝利漂泊了两年多的心也终于随着飞机的降落而落地了,祖国正敞开她博大的胸怀迎接每一位远行而归的游子当然还有那些远道而来的外国朋友。
”他爸爸的,终于从西方回到了东土大唐了,回到了我热恋的故土,虽然从西方没有取到什么真经回来,但是我带着一颗热热乎乎想念的心回来了,回到了你的怀抱我的祖国”郝利又闻到了那久违的熟悉的味道,中国的味道。
郝利感觉冬天的北京还不是那么寒冷,冷的柔和,冷的含蓄,没有他的家乡东北那么嘎嘎的冷,冷的生硬,冷的干脆,若讲起天气寒冷的级别北京这个冷度只能算是东北的小弟级别了,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回来的心情是激动地,所以好像郝利也感觉不到冷了,郝利的身上穿的就是在塞浦路斯那一次和老杨小王一起在旧货摊买的带点棉性的体恤衫,又在机场走来走去,不但没有冷,相反还有点热了,出汗了,当然了即使出汗了也是不能脱衣服的,文不文明咱先不说这样容易感冒的,郝利可不想还没进家门呢先把感冒带回去。
中国的首都机场就是不一样,哪里都让郝利感觉到亲切,它大气恢弘,人来人往,这一点塞浦路斯的机场和它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塞浦路斯此时已经不是旅游高峰期了,人流量就更不能和首都机场比了,塞浦路斯的机场可以用冷清来形容了,而相反北京首都机场却不分季节的每天像一个怪兽一样不知疲惫的吞吐着数以万计的人流量,总之这人多的乌央乌央的。
沈有亮带着郝利去了他以前工作的地方去看了看,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走的走不干的不干,更何况他以前在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做饭的小小厨师,说什么认识老大,人家老大现在也不在了,就是在了又能不能认识他了,那都是白扯的事,到了员工宿舍问了问有那么一个半个认识的,看样子和他也不是很熟悉的人,沈有亮说是从国外回来了,人家抬眼看了看郝利他们俩,表现的是爱搭理不搭理的,也没觉得他俩和外省来的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哈哈,走吧,兄弟,找个地方把咱们自己捯饬捯饬吧”郝利笑了,他看了看自己两个人大包小裹的和逃荒回来的也没什么区别,再看头发也长的能梳小辫子了,坐了一晚的飞机灰突突的到现在连脸都没洗呢,人家根本就没瞧上你还从国外回来的呢,郝利赶紧叫上沈有亮走吧,此刻在同胞面前说不上给中国人丢脸了也不能给东北人丢脸了。
“也行,走吧,二哥”以沈有亮的想法先找个地方住一晚上,郝利想也好就算是大军暂短地修整一晚吧,现在沈有亮一看这情况也混不到住的地方了,也只有走了。
“以前的人都没了,真都不一样了”走出来以后,沈有亮有感而发。
“是呀,人走茶就凉啦不好喝啦,赶紧走吧,再不走一会人家都有可能报警了,把咱俩当盲流抓起来就不好了”郝利开着玩笑说。
“那他们可不敢,借他们俩胆吧”沈有亮有些不服气地说。
“行了,你省省吧,你认识的老大早就不在这里混了”郝利想着大冷的天就不给他再迎头浇一大盆冷水了,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现在干啥去呀?”沈有亮茫然地问郝利。
“干啥去?我不是说捯饬捯饬去嘛,先找个地方理发吧,你看看这长的,要不然也不会瞧不起咱们呀”郝利摸着自己的头发随风飞舞着。
“也是,走吧,我知道哪便宜”沈有亮拉着行李包在前面带路。
“理完发,咱们就不在北京停留了,赶紧去车站买票回家吧”郝利边走边说,其实郝利真的是归心似箭,真想早一刻见到家人,只是沈有亮在飞机上就说了坐一晚的飞机太累了,去他原先干活的地方住一晚再回去吧,要不然郝利也不会跟他去受人家的冷漠对待的。
“行,听你的,二哥”此刻沈有亮看到了人走茶凉的结果,也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火车站依然是人潮涌动,眼下是冬天又临近年关了,马上也就是春运了,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沈有亮终于买到了两张硬座票。
“坐这硬座,你行不行啊,二哥”沈有亮问郝利。
“行,咋不行呢?你二哥在国外待得两年多是干活去了可不是养尊处优去了,再说以前来北京干活不是经常坐这硬座车嘛”郝利说。
“给你买到哈尔滨的,我的直接回绥化了”沈有亮对郝利说。
“那你不到哈尔滨待两天啦”郝利问他。
“不啦,我也想早点回去”郝利知道他也是因为被老板赶回来的原因不好意思去郝利的妈妈家。
“走吧,去候车室吧”郝利带头挤进了人群,挤到了安检跟前。
坐硬座车对郝利来说这都不在话下,北京到哈尔滨最早的时候火车还没有提速要坐的时间很长,那是九七年也就是六年前,郝利第一次来北京打工的时候就坐过,是从东北老家绥化坐到北京的,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地拉着郝利走了一天一宿才到地方,那一次郝利可以说一路上根本就没怎么睡觉,因为前方的目的地是北京,北京让他年轻的心充满了向往更充满了兴奋。
出国的前两年郝利一直在北京打工了,这条路线可以说郝利是经常的走,但是因为经济条件不允许郝利从来没坐过卧铺,有座号的车坐过,没座号的车也坐过,把行李坐在屁股底下当座位,或者铺一张报纸坐在地上,再多铺一些报纸铺到人家的座位底下一躺还成了卧铺了,后来火车提速了,十八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了,走了几次就习惯了,就没有了第一次去北京时的兴奋了,路上就剩下了讨生活的煎熬了。
春运最忙的时候最拥挤的时候郝利依然坐过,那时候可以说人挨人人挤人,站着的就不容易坐下,坐下的也不容易站起来,里面的想出来上厕所都非常的困难,所以郝利每次都尽量站在靠厕所的地方,虽然味道不好但是总比内急的时候憋的难过好受,反正那些路上的罪郝利都遭过,再后来也就是现在火车又提速了,十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了,来来回回习以为常了,也更没有了以往的兴奋,路上剩下的就是讨生活的麻木了。
所以说现在有座的票对郝利来说更没有问题了,别看从塞浦路斯到北京一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现在在车上再眯一宿就到家了,因为郝利觉得现在回家的路又是令人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