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你太令我失望了,入赘三年,我以为你会有点长进,刚才你竟然堕落到偷看我妈洗澡了?你真龌龊,刷新我对你认知下限。”
“嗯?”正趴在地上擦地板的秦明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这个被誉为星海市第一女神的女人,赵敏。
秦明解释道:“老婆,这是什么误会?我只是路过浴室拿擦地布而已,那门关着的啊。”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赵敏站起来,拿出标着‘休夫书’的A4纸,直接甩秦明脸上,啪一声脆响, A4纸打在秦明脸上之后,随之落地。
看着三个“休夫书”的大字,还有上面的一句话“妻子赵敏今日休掉丈夫秦明,将其扫地出门,断绝关系”,秦明瞳孔骤缩,当场一个晴天霹雳,呆若木鸡。
他根本没有偷窥什么丈母娘洗澡,这只是不喜欢他的丈母娘,日常编排他的谎言。
他没曾想老婆赵敏反应如此激烈,也不去调查真相,就直接休了他,把他扫地出门。
这还不是离婚,而是休了他?他一个大老爷们被休了吗?
他一如三年前,又被人赶出家门又一次沦为丧家狗吗?
他秦明,曾是全华夏首屈一指的豪门,秦家的大房长子嫡孙,人人称颂的年少英才。
但不善言辞的秦明,不敌同父异母的弟弟会说话,会讨人喜欢,终于在后妈的不懈努力下,三年前以一个充满污点的罪名,将他赶出家族,威胁他入赘星海市的赵家,他也失去了一切。
三年了,他做得不够好吗?
每当她深夜工作回来,秦明会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要洗澡,秦明会放好的干净衣服。
每个月大姨妈来了,秦明都有枸杞红糖水备着。
秦明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安分的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只求有一个安稳的家,难道他做得还不够好吗?
秦明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抿着嘴唇,道:“老婆,为、为什么啊?”
赵敏愤怒的用手指怼着秦明的胸膛,面罩冷霜道:“因为你窝囊,你没用,你让我在外面丢尽脸,还问我为什么?白天跟邻居王大爷耍太极,晚上张大妈跳广场舞!这个小区谁不知道我男人是个废物?”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戳我脊梁骨,嘲笑我老公是个软饭男,在公司里,在一群女人堆里,哪怕在马路上,你,秦明,永远都是他们用来嘲笑我的废物,你活生生的活成了我的阴影。”
“三年前,我可是被无数人赞誉的女神,现在我被说成猪拱了的烂白菜。”
“我受够了,我妈说得没错,你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又不开窍。”
面对着疯狂发泄的赵敏,秦明痛苦的闭上眼,拳头一握,指甲竟然掐出了血。
他丢下擦地布,深沉的说道:“好,我走。既然你能为我忍受这么多年的屈辱,这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看着秦明丢下带血擦地布,赵敏怒火也逐渐平复下来,怔怔的出神。
秦明回到仓库,收拾连自己的行李,惆怅的叹道:“果然这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贼老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秦明,不会认命的。”
赵公馆门口,赵敏看着秦明远去的背影,她神色落寞,黯然道:“你不学无术,都没能力保护你自己,更别提保护我,那就走吧。秦明,虽然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夫妻,但我不曾负你,再见了。”
秦明走到公馆小区的保安亭,突然惊觉,怎么保安和路人都不见了?
而小区门口大路,前前后后停下来了十几台台黑色大奔,分列道路两旁排开,每台车旁边下来一个黑衣人,他们神情肃穆,充满煞气。
最前头的轿车,下来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大叔,他诚恳朝着门卫室门口的秦明鞠躬。
但是正纳闷的秦明,浑身上下突然爆发一股狂邪的愤怒和狰狞,好像一头隐藏在黑暗中舔着伤口的猛兽,随时要反扑。
“秦明,秦家现在需要你。”
“你后妈说了,一定要将你请回去,否则秦家必将大乱,百年世家毁于一旦。”
“当年的事,确实是家族不对,但你有再多的怨恨和委屈,比得过家族亲情吗?”
秦明表情冷漠,没说一句话。
“嗨吐……”秦明吐了一口痰,直接吐在前头的白发大叔的脸上,毫无感情的说道:“原来是你啊,我爸的狗腿子,张应台。”
“你们直接把这条路都给封锁了,呵呵,都是老样子啊,手有权柄,不用浑身不得劲。”
前头的张应台痛声道:“三少爷,当年的事已经水落石出,陷害你的人也已经查处。你父母请你回家。”
秦明头也不回道:“家?我没有家。三年前他对我弃之如敝履,现在有难了又乞求我回去?张应台,你觉得我秦明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憨憨吗?”
秦明往小区另外一个出口走,却是在路口看老丈人赵铭棠,他的奔驰撞石墩子上了,整个人颓废坐在车轱辘旁。
老丈人颓废的自言自语:“完了,彻底完了。”
“爸?你没伤着吧?”秦明走了上前,问道:“你不是中午不回来吗?下午还要开集团大会。”
赵铭棠说道:“秦明?我们家被人算计了,我的创辉基金资金巨额资金突然消失,我现在已经被警方通报聆讯。敏敏的一建集团被人举报工地偷工减料导致重大伤亡事故,她作为公司负责人,也难辞其咎。”
赵铭棠突然抓住秦明的手,道:“你、你快去阻止敏敏。那个傻丫头,说要为我顶罪,把创辉基金的巨额资金消失的事,还有工地偷工减料的事一并揽在身上。”
“坐牢?顶罪?”秦明十分震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赵铭棠焦急道:“就刚才啊,我着急赶回来,撞石墩子上了。你赶紧去喊住敏敏,别让她做傻事,要坐牢让我去,我都一把年纪了,她可是还有大好青春。”
秦明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他是被赵敏故意赶走的吗?
赵敏是不想连累他吗?
他立刻返回赵公馆,可家里哪还有赵敏的影子?
徒然间,秦明内心涌起一股热血,他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明掏出手机,给老婆赵敏打过去,道:“敏敏,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别做傻事。”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却传来赵敏凄然的苦笑:“我不这样做,那谁来这样做?我爸57岁了,还有3年退休了,我怎么忍心看着他坐牢?我爸肺不好,根本受不了坐牢的苦,他会死的。”
秦明着急道:“不是,敏敏,事情根本还没到那一步。”
赵敏沙哑着嗓子,道:“秦明你有什么资格劝我?你一点能力都没有,你帮不了我,不是吗?呜呜……如果三年来,你若能像个男人一样保护我,我会走到这一步吗?这三年来我活得很累,你知道吗?你不要再打来了,你已经被我休了,你跟我赵家没任何关系了。别自寻烦恼了,再见。”
呼……一阵风吹拂而过,站在赵公馆门口的秦明,看着被挂断的通讯,他心中的那一根弦,被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