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我光着脚走到男人身边,顿了顿,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来了。”他的声音依旧凉薄,却带着几分温柔的意味。
“嗯……”我搭上他的肩膀,虽然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双手还是忍不住颤抖。
“怕什么。”他猛然抓住我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让我心尖一颤。
“没有怕。”我不留痕迹地将手抽回来,藏在身后。
“呵——”他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
“来都来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他背对着我,声音依旧温柔,如果不是深知目前的情形,我都怀疑自己恋爱了。
“知道。”闻言,我低下了头,羞耻感在心中无限蔓延。
“开始吧。”他没有转身,说的很随意。
窗帘紧紧地拉着,房间内没有开灯,在一片漆黑中,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
这样的穆青,让我很恐惧。
“什么?”我蓦然抬起头,感觉不可思议。
这只是个客厅,连床都没有。
“不可以?”他反问,语气里的讽刺让人能想象出来他的表情。
“可以……”我颤抖着双手解开外套的扣子,里面习惯性的穿着一件打底衫。
或许是我动作太慢,穆青突然转过身来,直接将我的打底衫一把撕开。
接下来的一小时,我都处于被动的状态。
“记住,以后叫我阿青——”这是在他最后时刻丢给我的一句话。
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那么干脆利索,仿佛刚才的根本不是他。
呵——也是,我的身份摆在这,还奢望得到一些什么尊重么。
我坐起身,在昏暗的房间内寻找零散的衣服。
突然浴室门被打开,穆青的头发湿漉漉的,只围了一条浴巾。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再次低下头捡起我的衣服,不自然地套在身上。
“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点很令人讨厌?”
他盯着我,眯起眼睛说。
我下意识看向他,却又触电般地收回了视线。
“明明在不择手段地得到,却还一副逼不得已、自命清高的样子!”见我不理会,他也不恼,继续自顾自地说。
我始终低着头,咬着唇瓣不发一语。
或许穆青觉得无趣,便不再理会我,转身去卧室睡觉了。
关于他对我的评价,我不反驳,因为我的确在不择手段地得到某些东西。
但这一切,是我的错吗?
有谁生下来就是低贱卑微的?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个境地,我也不会做别人的工具。
踩上恨天高,我摇摇晃晃地走出别墅,天刚蒙蒙亮,下着连绵小雨。
我没有打伞,任由它们冲刷着躯壳。
穆青的家很偏僻,也没有什么出租车经过。算了算口袋里的钱,我决定步行回家。
虽然警告自己不要在乎穆青的话,可不得不说,那一句“自命清高”真的伤害到我了。
我不承认,但必须屈服。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未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
他还真的说对了。
可若不是被丈夫背叛、小三陷害,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
我叫林斯冉,之前的工作,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销售部主管。
老公霍明阳,研究生毕业后开始自主创业,到现在算是个成功人士,公司有一定规模,正筹备上市。
结婚五年,我们之间没有自己的孩子,只领养了一个女儿叫妮妮。我们是大学同学,感情一直很好,压根都没有三年之痒这个阶段。
就连我被医生判定丧失生育能力后,他都没有改变对我的温柔,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我。
曾几何时,我以为这样的爱情可以顺利到白头。
直到那天,女儿妮妮有点不舒服,考虑到老公最近总是加班出差,工作忙碌,我没有打电话给他,自己开车带着女儿去了医院。
找到熟悉的医生,给妮妮看了看,说是最近病毒性感冒比较严重,要少出门多注意休息。
陪女儿挂完点滴之后,妮妮说有点饿。
“妈咪,妮妮想吃奶油蘑菇汤。”
“好,妈咪带你去。”看着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满心地欢喜。
“嗯!妈咪最好了!”小丫头精神头好了不少,走起路还蹦蹦跳跳的。
人家都说领养的孩子随着时间的变化,会越来越像自己的养父母,五年过去了,我看妮妮倒是没有长得像我,倒是有些像霍明阳了。
看来不管是养女还是亲女儿,都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啊。
在一家西餐厅点餐后,我们靠窗坐下,这丫头一向喜欢看街景。
我一边忙着照顾女儿,一边忙着公司的事,也没怎么看窗外。
突然,妮妮惊喜地叫了一声。
“妈咪妈咪,快看,是爹地!”说罢,她还指了指窗外。
我顺着看过去,马路对面的酒店前,还真停了一辆迈巴赫商务跑车。
同款车不少见,但同款车牌照还是很少有的,以至于妮妮能一眼认出来。
没看到车上有人,我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霍明阳应该在公司上班啊,怎么会出现在酒店?
但随后一想,或许是有人开他的车过来办事,也便释怀了。
“妈咪啊,我们叫爹地一起来吃饭吧!”妮妮看着我,一脸撒娇卖萌。
“爹地可能在忙哦。”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个小丫头,不管我对她再怎么体贴,也都是忘不了爹地。
“妈咪问一下嘛……”以为我会不答应,小丫头嘟了嘟嘴。
“好~满足我宝贝。”捏了捏她的小脸,我打通了电话。
“老公啊?你在哪呢?”
“我在公司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我心中莫名安稳,可他的回答,又让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