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华灯初上,正是人们夜生活的开始。
伯郎酒吧内,喧嚣的人声如同沸水,混杂着高低起伏的激昂鼓点,似是能激起潜藏在心底的野兽,让人随之激舞狂欢。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舞池正中央的那一抹倩影上,眼底染上一抹痴迷。
白色T恤,紧紧贴合着身材的浅色牛仔裤,明明是最简单的穿着,却似乎随着主人的舞动,无端的多了几分狂野魅惑。
一头海藻般的栗色长发,微微卷曲的弧度随着鼓点舞动飞扬,露出若隐若现的精致脸庞,魅色的灯光下,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音乐落下。
安以卿旁若无人的穿过舞池,走到吧台边坐下,纤细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凑近绯色的唇。
“啧啧,这不是安以卿安大小姐吗?”一袭红色长裙,妆容精致的女人凑到她的身旁,声音说不出的讽刺。
“怎么?安大小姐现在沦落到来酒吧坐台的地步了?”
闻言,安以卿转过头,漂亮的眸子落在来人的身上,重点在她胸前波涛汹涌的浑圆上停顿了片刻,眯起了眼。
身材勉强,长相凑合,眼底的讥讽实在是倒人胃口,让她升不起一点儿交谈的兴趣。
评价完毕,重新垂下眸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
显然,她的举动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成了目中无人,也让对面的人扭曲了神色。
“安以卿,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安家大小姐吗?安家破产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没了依仗,哪里来的底气高高在上?
“那个,你是谁?”
眼见面前的人头顶几乎冒出了火,安以卿抽了抽嘴角,终于出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还有……”她扫了眼她剧烈起伏的胸脯,身为医生的职业本能让她好意提醒面前的人,“阿姨你年纪大了就要学会控制情绪。”
“起伏过大,容易下垂。”
“万一里面的某些填充物被你抖动变形了可不好。”
“你!”
女人面色瞬间涨红,咬牙切齿的看着满脸淡定的安以卿,伸出手就准备上演全武行。
甩到半空中的手被挡了下来,安以卿终于皱起了眉,转头看向一直旁观,满脸恶趣味的人。
“沐夏,有人在你酒吧闹事,你不管一管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可是看了半天的好戏。
“管,当然要管!”
斜靠在墙边的人眯起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明艳的弧度,正要调侃两句,视线落在她紧皱的眉心,默默的改了口。
邪笑着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人将面前的红裙女人“恭敬”的请了出去。
“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
作为安以卿多年的好友兼闺蜜,沐夏轻易的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也收了玩笑的心思,担忧的看向她。
“没事。”安以卿勾唇,对着她伸出手指,“房间钥匙呢?我想去休息。”
“得嘞,安大小姐,既然你不想回家,那这东西就交给你。”沐夏翻了个白眼,手里利索的将钥匙给了她。
“顶层包间,专门为你准备的。”
家?她倒是想回,可惜早就没有了。
安以卿神色恍惚的接过钥匙,脑海里不由的想起白天回到安宅的一幕幕。
那个她叫了二十年妈的女人神色狰狞的看着她,一句句话将她的心戳成了窟窿,透心的凉。
“安以卿,你给我滚!”
“你就是个祸根!”
“早知道你会把安家祸害成这个样子,当年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建成领养你!”
……
安以卿心底苦笑,她能说什么呢?
不过是当年有人用她的名义给她爸发了条短信,结果安建成在开车出去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再之后,安氏破产。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所有人都将她当成了罪魁祸首。
因为心底的愧疚,也为了偿还安氏破产后欠下的巨额外债,她将自己的婚姻当做筹码,卖给了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这还不够吗?
心底的苦涩怎么也抑制不住,安以卿垂下眉眼,随手捞起一瓶红酒,也不管沐夏再说些什么,起身离开。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顶层缓缓开启。
安以卿刚要离开,就被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抱了个满怀,眼见余光只扫到一张模糊的俊脸。
变故只是一瞬间,她就被人整个禁锢在怀里,男人身材挺拔,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硬生生的揉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