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萱草踉踉跄跄再次来到定国将军府。
这次门房得了吩咐,爽快放她进去。
看到一脸嘲讽的禹安昌,她眼底一片空茫:“是你吧,那点钱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为何要做得这么绝?”
“是不算什么,但凭什么便宜你?”禹安昌冷笑:“亲人受难的滋味,有多痛,你终于尝到了。”
无情的话像是冰水,将黎萱草泼了身心寒凉,她瞬间泪如雨下,冷至透骨。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回家试着跟娘商量,将住着的青砖小院给卖了。
黎母一听就怒了,强烈反对:“这里是我们一家三口最后的回忆,不能卖!”
“娘,你的命要紧!以后我会努力赚钱,将它买回来……”
“买回来也不一样了!”黎母喘着粗气咆哮,又抬起手狂躁地打黎萱草:“你爹在那看着你!你这个不孝女!我不吃药了,我这辈子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黎萱草一把抱住她,强忍着心酸,像是哄孩子似的,不停说着:“好,好,我会想办法弄到钱的,保证不卖咱家的房子……”
前段时间娘老说自己在家里能看到爹,她还以为是太过思念。
现在才明白,是脑中的异物让她记忆错乱了。
娘是爱她的,娘是因为生病才这么暴躁。
酒肆。
黎萱草在这里充当卖酒女,目标很明确,就是最短时间赚到最多的钱。
顶着个浓得看不出一丝原本清丽面容的妆,她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些客人。
目光巡视一圈,黎萱草选了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粗短手指戴了七八个戒指的肥胖男人走去……
禹安昌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浓妆艳抹的女人笑得殷勤,满是讨好陪别的男人喝酒。
这比听侍卫禀告的冲击力大了无数倍,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妒火,在心中腾腾燃烧!
胖男人很吃这一套,豪爽挥手:“好,这些酒我都买下了,再给你额外奖励……”
“谢、谢谢。”黎萱草尽力保持清醒。
来之前她吃了自己配置的解酒汤,也有些撑不住了。
胖男人掏出一片金叶子,黎萱草正要去接,猝不及防被径直塞入了胸口的衣襟里。
黎萱草正要发怒,想到还等着买好药的娘,她只能勉强一笑,为了钱,忍吧!
禹安昌见黎萱草被吃了豆腐还巧笑倩兮,暗恨她没有廉耻。
他大步走过去,强硬拽着她出了酒肆。
黎萱草感觉自己手腕都要被捏断了,皱眉喊道:“放开我!”
禹安昌将她推到马车里,按着她将那枚金叶子抽了出来,咬牙露出一丝狞笑:“你还挺值钱。”
“不关你的事!还给我!”黎萱草扑过去抢。
禹安昌大掌收拢,三两下将金叶子碾成齑粉,往马车外一抛,金色粉末在夜空飘散。
黎萱草的手呆滞停留在半空,什么都来不及抓住。
她濒临崩溃,抬手就朝禹安昌打去。
“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禹安昌轻易抓住她的手,顷身压住。
身体忽如其来的紧密相贴,让两个人都怔住了,不约而同心跳加速。
禹安昌先回过神,极力掩掉眼里那丝狼狈,厌恶地松开黎萱草,带着几分轻视打量着她全身。
“急什么?本将军给你介绍比卖酒来钱更快的事。”
他戴上面具,把黎萱草带到一个隐蔽的深巷。
屋子里,几个男人蘸笔磨墨,眼光猥琐不加掩饰,看她像是估量一件货品,满意点头。
黎萱草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