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着森林,刺眼的火光吞噬着山岭深处的一处别墅,恶鬼一般的嘶喊声从别墅内传来,一声声,惊悚又恐怖。
而在别墅的前方,站着一个少女,她脸上满是冷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断被大火吞噬的别墅。
烧掉吧,全部都烧掉吧。
这罪恶的囚笼,控住她十五年的囚笼,以及那罪恶的源头,将永远消失!
谁也没想到,这场大火是她放的,为了等待这一天,她等了十几年,终于趁着老爷子不在,这才有了这次机会,这也是她唯一能逃开这所囚笼的机会。
她再次淡淡的看了一眼被大火包围的别墅,转身一步步朝着未知的方向而去,脚踝上的铁链撞击在石头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而她丝毫没觉得这是累赘,反而多了一丝轻松,消瘦的背影好似随时要随风而散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老爷子浑身是火的冲了出来,朝着她嘶喊道:
“君若,救救我,你救救我!”
老爷子怎么会在别墅里?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恶魔就让他跟别墅一起葬送吧!
君若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大火烧身的老爷子,语气平淡道:“爷爷,恕我无能为力。”
说完,她转身朝着深林走去。
“君若,你给我回来,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你走!”
“君若,你是离不开我的,离开我,你只有死路一条,死路一条......”
听到这道声音,君若脚步顿了顿,她没有回头,而是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经恢复了平淡,她低声说着,似乎是在告别。
“爷爷,永别了。”
她是君若,从她记事起,身边就只有这个老爷子,而她从未离开过这座别墅半步,每天都在重复着一件事,看书,别墅里的所有书大半都是老爷子的珍藏,而她全部都看完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停的手术,给动物的,尸体的,还有活人......
如今,这场大火,终于结束了这一切,这让人窒息的一切。
从此之后,她便自由了。
走出别墅的范围,君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未来什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她不想在拿起手术刀,她想开一家宠物店。
这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就在君若准备离开森林的时候,突然听到森林深处传来一道响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她蹙了蹙眉,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却没想到,就在她准备避开的时候,身体却出现了异样。
她捂着胸口,单膝跪在地上,张着小嘴喘气。
伸手摸着脉搏,她细眉微微一皱,“情蛊......”
耳边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看样子,那些人好似朝着她这边来了,君若捂着胸口,踉跄着朝着旁边躲去。
她刚找到一个躲避的地方,就看到大石下面躺着一个男人,而男人此时已经昏迷,对于男人长相,她没有兴趣欣赏,只是让她有兴趣的是男人身上的伤,腰上有一个很大的口子,正在汩汩流血,而且看样子伤的还挺重,君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蹲在大石下面,小心翼翼的看着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几个人,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大石下面的男人,心中有了计较。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壮汉,后面跟着几个身材消瘦的男人。
壮汉催了一口吐沫,骂道:“该死的,就这一会儿的时间,人能去哪里?”
“老大,会不会是他的人找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要是没能将人除掉,回去我们怎么交代?”
“还需要你说,赶紧寻找,要是还找不到,我们都得死!”壮汉一巴掌拍在刚才说话的男人脑门上,骂道。
看着壮汉带着那几个人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便朝着森林深处走去,她回头看着身旁昏迷的男人,这个人身份不明,而且刚才那群人很明显是来杀他的。
救还是不救?
她一向不喜欢麻烦,所以有麻烦,她自然第一时间避开,但是体内的情蛊一波一波的袭来,在这样下去,她或许还没有走出森林就气绝身亡了。
而要解了情蛊,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在生与死之间,君若直接做出了决定,伸手将男人从地上拉起来抗在肩上,远离了这个地方。
阳光洒在树叶上,刺眼的光芒让男人不适的闭了闭眼,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满是杀意,待看清周围的环境后,眼中的杀意才慢慢褪去。
他坐起身,腰身的疼痛,让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待看清楚身上不着寸缕,一件遮挡物都没有的时候,他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
回忆宛如潮水一般袭来,他只记得自己中了圈套,被人追杀到此,受伤晕了过去后,就没了意识。
而腰上的绷带还有身下的疼痛,都提醒着他之前经历了什么。
暴怒,杀意,种种情绪全部席卷而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朝着他冲了过来,单膝跪在他面前请罪道:“属下有罪!”
昨天夜里,他得知九爷陷入险境之后,就四处找寻九爷的下落,终于在九个小时后,他找到了九爷,要不然他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
等了半响,也没有听到九爷说话,他有些狐疑抬起头,就看到九爷全身赤果的坐在地上,顿时呆在了原地,“额......”
而九爷此时的样子,很明显像是被......
“滚!”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何南连忙退了下去,生怕晚了一步会被九爷灭口。
唐琛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自己昨日穿的衣服,然后随意的套在身上,刚站起来,就看到大石上好似有字。
他走近细看,才看到大石上写着:子蛊嗜血,只需割腕放血,便可将子蛊放出。
要说君若离开前为何不直接将他体内的子蛊放出来,是因为唐琛本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要是再次割腕放血,将会危及他的生命,所以她将解子蛊的方法写在大石上。
唐琛看到大石上的字,字迹工整,形体很有特点,有一股蓬勃之气,他低头看着腰上的绷带,绷带有些旧,但是很明显,给他包扎伤口的人,医术很高明。
以前给他疗伤的人,没有一个能在他这样之后,还能有如此厉害的针法,让他在第二天,伤口除了有些隐隐的疼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样高明的针法,不说整个华国,就说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人。
而给他疗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让他遭受如此奇耻大辱的人!
他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