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要是走了,你千万不要管我的身后事。”
“第二,你离家之后,除非是在生死关头,否则不要回来。切记!”
“第三,三年里不许给别人算命,三年后,会有一个姓李的人来找你,你第一次办事必须交给她。”
交代完后,爷爷从家里的神台下,拿出一本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古书,上面写着:袁家玄门风水秘术。
爷爷把那本书交给我,叮嘱道。
“小瑱,爷爷教过你的风水术法,要不断温习。这本书里面的内容,你一定要在十八岁之前就学会它。等到给李家人看完事后,你才可以靠风水本事赚钱。”
我一个劲儿的哭着,点了点头。
“还有,你遇到生死攸关的事情,回来一定要挖开我的坟!”
说让我挖他的坟,我愣了几秒,哭声更大了。
爷爷见我没说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爷爷的话,你全部记住了吗?”
“嗯,我,我记住了!”
我哭着回答了爷爷的话后,他才安心的休息了。
我一直守在爷爷床边到第二天,正当我爷爷准备早饭的时候。
我家里一下,来了很多辆车,一些领导老板什么,全部来看我爷爷。
原本还算安静的家,瞬间就门庭若市。
甚至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将我家里围堵的水泄不通。
也不知道是谁将我爷爷去长江边赶走蛟龙的事情传出去的。
还有不少人新闻媒体的记者过来。
领导们都要和我爷爷合照。
我爷爷的精神本来不好,经过这些人的折腾,面色苍白如纸。
我当时想要将这些人赶出去,可是我人微言轻说的话,根本就不管作用。
他们找我爷爷算命看风水,我爷爷勉强帮看了几个人,却很快哇的吐出一口血。
我当时就怒了,想要将这些人全都给轰出去。
可是却有一位身份重要的人,一直不肯走,说爷爷不给他算一卦,死活不走。
直到那位大人物,来到我家院子里,朝着院子里开了一枪,所有的人,才被吓走。
爷爷死后,我按照他的嘱咐,跟着大人物走了。
坐在车上,我无声地流着眼泪。
大人物朝我看了看,就说道:“堂堂男儿,就不应该流眼泪!”
我抬头抹着眼泪,盯着身边的大人物,怒吼道:“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爷爷根本就不会死!都怪你!”
大人物顿时严厉,他的目光像一把剑落到我身上,满脸都是凶意,但最后他保持了沉默,什么都没说。
我扭过头,红着眼眶,看着窗外的风景从眼前划过。
我知道,以后,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我跟着大人物来到大城市海州,虽然心里对他有很多怨恨,特别不想看到他,但爷爷的话一直犹言在耳。
从那之后,我就住在了大人物的家里。
大人物叫陈卫国,有一个比我小岁多的女儿,叫陈雨,长得水灵动人。
我被安排跟陈雨同个学校读高中,从小地方到市里,人生地不熟,我没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包括陈雨在内。
上学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了陈雨的警告,“袁瑱,你这山沟里来的穷小子,不许你跟着坐我家的车去学校。”
当时我站在高我一个头的陈雨面前,尴尬得面红耳赤,紧紧抿着嘴唇,几番欲言又止。
“你给我记住,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让人知道你和我认识,知道了吗!”,陈雨一脸严肃认真,噘嘴道。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陈雨坐上了管家徐富开的车,而我自己坐公交上放学。
陈雨母亲早逝,而陈卫国忙于事务,经常不在家里,只有徐富这对老夫妇照料着这个家。
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来适应在海州的生活。
那段日子,我一直觉得爷爷还活在世上,他只是短暂去了某个地方,每每想起爷爷,我就忍不住想哭。
我恨陈卫国,特别是每次看到他回家和陈雨吃饭散步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泛起一股恨意,若不是他去找我爷爷,我也应该在老家的小镇,跟爷爷快乐生活着。
这个家,让我显得格格不入,每天回到家里吃完饭,我就会把自己关在卧房里面,专心研究爷爷给我的那本《袁家玄门风水秘术》。
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只有风水术法,阴阳五行,以及各种符箓咒语才能让我忘却所有的孤寂,寻得一丝宁静和快乐。
转眼间,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两年。
爷爷传授给我的术法已被我掌握得很纯熟,就连《袁家玄门风水秘术》上的秘法,也被我基本学会。
没人知道我懂风水秘术,但是每次陈卫国回来的时候,都会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有时候他还会默默点头,脸上时有一种欣赏的神色。
不过有件事却让我觉得奇怪,在算命方面,我已经掌握了相气之术,但是陈卫国脸上的气我却看不透。
俗话说,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宝精气神。
每个人的脸上都会有气,只是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而我可以通过一个人面相上的气,断一个人吉凶和财运。
虽然心里好奇,我倒也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像陈卫国这样的将帅大人物,命格自然不凡,可能是我造诣还不够,还不能看透他的面气。
我也偷偷相过陈雨的命,让我更加意外,从她的面相上,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我也具体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有天陈雨出门的时候,我却看见她的命宫泛着黑气,我不禁大感意外。虽然我心里记恨陈卫国,但对陈雨,我是没有成见的,哪怕她平时故意损我,故意看不起我,我也不希望陈雨出什么事情。
所以我提醒了她说:“陈雨,今天你不要去水边玩。”
陈雨朝着我翻了个白眼说:“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哼!”
我……
她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跟了上去。
陈雨约了她的两个女同学,一起去了河滨公园。
河滨公园边上是一条大河,深浅不知,陈雨果然就掉进了那条河里,两个女同学吓得面色苍白,魂不附体。
当我把陈雨连拖带拽地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昏了过去。这时候,那俩女同学才反应过来,说打120。
我心想,等救护车赶到这里,陈雨怕是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你们俩别着急,赶紧来给陈雨做人工呼吸,还有得救。”,我瞅着她们道。
“我……我不会啊……”,两个女同学异口同声道。
我摇了摇头,也顾不上什么了,双手压在了她的胸前按压几下,张嘴就要朝陈雨的嘴巴吸过去。
陈雨突然猛地吐出来口水,醒了过来。直接朝我脸上抓来,大骂道:“袁瑱,你他妈的流氓!”
她挣扎了几下,让两个女同学扶着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那天等我回到家里,陈雨一改往常的霸道,神色尴尬地来到我的房间,递给我一瓶正红花油。
“诺,拿去搽一下脸……”,她一脸窘迫,却让人看了有几分着迷。
“我同学说了,是你救了我。傻子,你怎么就不解释下呢。”
我笑了笑,“那会儿解释有用吗?”
“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陈雨低声道。
我看得出她这话是真诚的,没有多和她说什么,只是让她赶紧回去睡觉,我要自己休息会儿。
陈雨走到门口,回过头来问我,是不是我也像我爷爷那样,有很大的本事。要不然,今天怎么会提醒她不要去水边玩,还及时出现救了她。
我摆了摆手,闭口不言。
陈雨一扭头,哼了声说:“哼,不说算了。大不了等我爸爸回来,我问他去。”
陈雨刚走不久,陈卫国就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确定陈雨安然无恙后,他才来到了我的房间。
“小瑱,你今天救下小雨,伯伯欠你一份人情。”,陈卫国道。
我说:“陈伯伯,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只是看在陈雨的份上救她的。”
陈卫国神色怔了怔,说了句让我意外的话:“小瑱,你心里一直对伯伯有成见,伯伯不怪你。你有任何的需要,随时给我提就好了。”
我没有向陈卫国提出半点需求,他给我的每一分钱,我都记录在了本子上。等我满了十八岁,继承爷爷遗志去给人看事,到时候赚了钱还给陈卫国。
经过这件事情后,我和陈雨的关系逐渐发生了转变,不似之前那么僵硬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我们就高三毕业,陈雨考上了本地的一所211大学,我则落榜了。
陈卫国给了我一笔钱,说是爷爷留下的,交代他要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给我,这钱不能乱用,必须拿去开个风水店铺。
我当时看到那些皱巴巴的钱,眼眶难以控制地湿润起来,我想爷爷了。
在海州的一条老街,我租了个门面,挂起了看风水和算命的牌子。
上门者居然络绎不绝,很多来店里的人,都知道我是袁怀德的孙子,慕名而来的。
尽管如此,我并没有给人看风水和算命,而是把他们全都拒绝了。
按照爷爷的嘱咐,我得等到李家的人来找我办事之后,才可以凭本事赚钱。
转眼过了两个多月,我连一个姓李的事主也没有遇到,心中不免有些急了,但是我相信爷爷,他不会坑自己的孙子。
爷爷留给我的钱,大部分都被我用来安排在一年的房租上了,眼下兜里只剩下不到三百块,我顶多再扛几天,就要弹尽粮绝了。
时逢陈雨要开学,她来我店里和我道别。
“袁瑱,一次没考上,你就不知道补习一年,考个大学不好吗,硬要跑来搞什么风水相术。”
陈雨说着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继续道:“这些年,我的很多事儿都被你说中了,隐隐觉得你有些算命的潜质,可你是个十八九岁的黄毛小子,又不是你爷爷那么厉害的风水师傅,谁会信你啊!”
她是不知道,有很多人已经来找过我。
我笑了笑,说:“小雨,我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好好的去上学吧,到时候我要是真吃不起饭了,你接济一下就好。”
陈雨给了我个白眼,也没多说。
她走后,我发现桌子上多了个信封,里面装了一千块钱。陈雨这些年来虽然嘴上损我,但是暗地对我倒是也还行。
我想,她应该是怕伤了我的自尊心,故意用那样的方式和我相处吧。
那天陈雨走后不久,一只毛色鲜亮的灰色土狗大摇大摆走进来,睡在我店面的大堂里,直接不走了。
我不由得心中一喜,这在风水学上,是金狗跃门,预示着我要转运了。
狗对应地支为“戌”,类象对应后天卦位艮,五行为土,土可生金。奇门之中,东北艮位为生门,吉庆之方;在后天八卦中,位于乾宫之位,为西方金,先天艮宫也在同在后天乾宫位,五行同属西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