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偷情
夕阳照进凌乱不堪的客厅。
林希月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卧室床边,一对男女深情拥吻的画面刺地她眼睛疼。
林希月眼泪不争气得夺眶而出:“冼博延,江欣敏,你们对得起我,对得起我爸吗?”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原本幸福的生活,会在一天内戛然而止。
一个小时前,她的父亲因欠下巨额赌债,突发了脑淤血昏迷不醒。
她在医院签了病危通知单,本是想回家拿点东西,却不想撞见自己的丈夫与人偷情。
而那个小三不是别人,正是一度破坏了她和父亲关系的江欣敏。
她母亲六年前车祸离世,父亲很快就把江欣敏领回了家。
可恶至极的江欣敏,不但挑唆她与父亲的关系,还将她母亲的私人物品付之一炬。
因此她与父亲的关系势同水火。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过得很痛苦,直到那个8年前在地震中与她牵手共同面对黑暗的大哥哥再次出现。
那个大哥哥便是冼博延。
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开始疯狂的追求冼博延。
就如同在黑暗里的人,总是要拼命的抓住眼前那道耀眼的光一样。
她坚信8年前,他能陪她坚持到最后。
8年后,他依旧是她的救赎。
五年前她利用了冼氏的危机,最终逼迫冼博延入赘林家。
婚后她和冼博延还算是相敬如宾,虽然少了一些激情,但她却固执的以为有些爱情本就是细水长流的。
可她从来没想过,冼博延并不是她的救赎,而是她的劫难。
一切的美好都如幻影,在此刻化成了泡沫。
林希月的心如刀绞,痛得无法呼吸。
冼博延,你到底要有多残忍,才会在今天,在她即将失去爸爸的时候出轨。
江欣敏,你又到底有多无耻,才会做出如此放荡的事情,让整个林家都为之蒙羞。
林希月再也控制不住她即将崩溃的神经,冲上去想要给这对狗男女重重的一击。
却不想冼博延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臂,再用力一拉。
她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上,腿正好磕到实木床的金属边上。
她听到细微的“咔吧”声,接着腿上便传来蚀骨的痛。
她撩开裤管,发现腿已经肿得老高。
她的腿十三年前受过重伤,当时医生就反复强调,她的腿若是再伤就会导致残疾。
她不得不向冼博延求助。
“冼博延,我的腿好痛。”
“博延,她说她好痛,你会不会心疼她哦,呵呵呵。”
江欣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人也如没骨头般贴在了冼博延的身上,手则不断的做着挑逗的动作。
林希月紧咬着下唇,身体上的痛远不及此时心里的疼。
可冼博延冰冷的目光扫了林希月高肿的腿一眼,薄唇弯出一抹凉薄的笑,“痛。哈哈,痛就对了。林希月,更痛的还在后边。”
说罢他将林希月拎起,向着卫生间走去。
林希月的腿被强迫走路,疼得她直抽冷气,冷汗岑岑。
“冼博延,你放开我,我的腿真的伤了。”她挣扎道。
可冼博延却丝毫没有理会,直接把她丢到浴缸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冷的水便兜头兜脑的浇了上去,她被浇得一阵哆嗦。
可冼博延的话比这水还要冰寒,“林希月,当初你用冼氏来逼我,让我放下自尊入赘到林家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的下场。”
说完他将所有的浴液和洗发水都倒在了林希月的身上,“林希月,你就在这里好好玩吧!”冼博延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林希月欲哭无泪,只想着从浴缸里逃出来。
她扶着浴缸的壁想要爬起来,可每一次都会滑倒,她的腿伤上加伤,痛得她无以复加。
这时外边那暧昧的声音却再次传进了她的耳朵。
林希月的心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搅得抽疼,十几年对冼博延的爱此时显得如此的讽刺。
她声嘶力竭的吼道:“冼博延你个王八蛋。”
回答她的却是江欣敏一声高过一声放浪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更如一根根钢针扎在了她的心里。
冼博延从不会如此热情的对她。
可她深爱的冼博延,此时却热情到几近疯狂的对待江欣敏!
这一刻,她将自己包裹在冰冷的水中,这样她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直到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未着寸缕的江欣敏赤脚走了进来。
林希月冷哼一声骂道:“下贱,无耻。”
可江欣敏却毫不在意的走到了浴缸前。
“啪!”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林希月的脸上。
“林希月,下贱的是你,你明知道博延不爱你,还下贱的逼着他娶你。当初你碾碎了他的自尊,让他放下一切入赘到林家,现在你的报应来了,冼博延不会放过你的,我更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她将林希月用力的往水里按。
溺水的感觉让林希月再次想到了那些个跟冼博延携手面对黑暗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很绝望,她以为她必死无疑。
可那个时候冼博延手中的温暖让她有了战胜黑暗的勇气。
现如今她仍旧很绝望,只是她的身边没了那种温暖,只有冰冷刺骨的水。
腿上的疼痛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接着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冷。
除了冷还是冷。
不知过了多久,林希月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十分熟悉,这是她的房间。
腿上传来蚀骨的痛,那种感觉仿佛要把林希月割裂。
她强忍着痛楚慢慢的起身,可她很快就绝望的发现她被关在房间出不去了,她的手机也不见了。
她拼命的拍打着房门,不断的喊道:“放我出去,我要去医院。”
回答她的只有周围静谧的空气。
她看着自己肿胀的腿,觉得有些无力,即担心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父亲,也担心自己的腿会就此废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越来越不安。
腿上的伤痛,和冼博延的背叛不断的折磨着她,让她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