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道教名山,是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
历史悠久,也曾香火鼎盛,一座山里,流传着着诸多神秘的奇闻异事。
而就在靠近茅山地界的山底下,环绕着几个小村庄,宁静又祥和。
叶天放了学,灰头土脸的在路上走着,一点也不想回家。
“于清雅这个小丫头片子,也太不禁逗了,不就拿镜子照了照她的裙子吗?哭什么哭啊?”
叶天所在的村子,叫做李庄。
据说是有姓李的两个兄弟从苏北逃难到此,才有了这个村子。
村里的人,全部都姓李,只有叶天和他爹叶东平,是村子的例外。
叶天嘟囔着走到家门口,还没进门,就看到班主任于浩然正坐在自家院子里跟他爸喝着酒。
“又告状到家里,真烦!”
叶天家原本是村里的一座祠堂。
后来,村里住了不少知青,就改成了住所。
现在知青们的返乡了,本来住了十多个人的祠堂,现在只有叶天父子二人了,偌大的地方稍显有些破败。
但叶天他老爸手艺好,厨艺也好,村里不少人都爱跟他来往。
尤其是他班主任,跟他爸简直就是哥俩好。
叶天拐了个弯,干脆也不进门了,转头就往村子后面的山坡跑去。
他可不想放假第一天就挨揍,到山上躲几天,老爸的气消了再回家也不迟。
“师傅,师傅,我来了……”
茅山上盖着一座道观,从叶天家走过来,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暴雨,淋了叶天一头。
“师傅,人呢?”
叶天前殿后房转悠了一圈,却是发现老道士竟然不在道观里?
这道观里的老道士,姓李,是他五岁那年钻茅山的老树林,迷了路后认识的。
他也不知道这李道士多大岁数了,只是听他自己说,当年打游击的司令,都得叫他大叔。
这老道士神神叨叨的,忽悠的他拜了师傅。
虽然整天逼着他背《麻衣相法》、《水镜集》等拗口的书籍,但却真有一身好功夫。
叶天只不过跟着他学了一些导气术,就打遍同龄无敌手了。
没找到师傅,叶天挠着头走回了主殿,对着殿中间供奉着的一尊塑像拜了一拜。
和茅山主峰道观供奉三清不同,这座道观里的塑像,却是一尊普通的道士塑像。
供台上的道士身穿麻衣,束发盘髻,左手放在身侧胸前,右手却举至头顶,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泥塑罗盘,整个造型看上去颇为怪异。
按照老道士的话说,这是他们麻衣一脉的老祖宗。
虽然不受人间香火,却是要诚心膜拜的。
“这么大的雨,老家伙不会出什么事吧?”
忽然一声炸雷响起,整座道观似乎都晃了晃,叶天回头看了下外面,不自禁的为老道士担心起来。
“嗯?什么声音?”
正当叶天向外面张望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响起“嘎嘎”的声音,回头望去,却发现那尊泥塑径直往自己的方向倒了下来。
“妈呀,祖师爷!”
叶天连忙往后退去,由于身材矮小,才堪堪躲过了祖师爷的脑袋。
只是还没当叶天庆幸自个儿逃过一劫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顶传来一阵剧痛,却是那塑像举过头顶的右手,正好砸在了叶天的小脑袋瓜上。
虽然是泥塑的手,但是那力道也不容小觑。
这一巴掌拍的叶天头顶的鲜血顿时潺潺流下,只感觉双眼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而两米多高的泥塑,从供台上摔下后,也是四分五裂散了一地。
不知道这麻衣老祖在千年前,是否会算到自己有此劫难?
头上是人身毛细血管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平时擦破点皮,也会血流不止的。
叶天小小的身体倒在地上,不一会,鲜血就将身边的地面染红掉了。
外面的暴雨下的愈发的急了,一道道闪电在天空中肆虐着,破旧不堪的道观在这暴风雨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坍塌下来。
道观外的电闪雷鸣,映照的观内的光线也是忽明忽暗。
在距离叶天头部不远的地方,一个原本黑黝黝巴掌大小的泥塑碎片,在被叶天鲜血沾染后,忽然散发出了幽幽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