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看到帽子男朝我走过来,顾不得他是不是连环杀人凶手,顾不得,待会儿我们的事情引起他的注意,将我们分尸了。
我急忙呼救:“救我!救救我!”
就算被分尸,我也不愿意被徐泽宇凌辱。
绝对不愿意,死了也不会干净!
徐泽宇眉头一拧,猛地一下将我砸在地上,我的身子就那么向地面匍匐下去,手臂都磨破了一层皮。
我害怕得忘了疼,挣扎着就要起来,他却一下压过来,对帽子男好心的提醒道,“你别误会,他是我老婆!这娘们就喜欢来点刺激的!”
“他胡说!求你求求我!求你了!”
我赶紧争辩,想想还真可笑,居然把生的希望抱在一个疑似嫌疑人的身上。
我的人生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么?
“贱人!”
徐泽宇甩手就扇了我一巴掌,顿时脑中嗡嗡作响。
也是在这一瞬间,帽子男一个箭步就到眼前,一脚就踹开了骑在我身上的徐泽宇。
整个过程稳准狠,甚至带着暴戾!
“滚!”
帽子男厉喝了一声,愠怒的声音如是滚雷一般传得老远。
我也霎时回神,愣愣的盯着帽子男,他全身都在散发着一种名为王者的气息,威震天下,令人不敢接近。
“敢多管闲事!活腻了!”
徐泽宇刚刚也被踢得懵了,现在才回过神来,看样子是准备还击了。
却听见帽子男冷笑一声,朝他走了过去,又是一脚。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犹豫。虽说看到徐泽宇吃亏我很过瘾,可也觉得这人更加可疑了,谁能有这么好的身手,谁能有这么大的戾气?
毕竟,我是害怕死的,就想趁乱离开。
奈何徐泽宇似乎明白帽子男抵不过,视线又落在我的身上,就想来拉我。
“我说,滚!”
帽子男加重了语气,直接踩在了徐泽宇的手上,碾压。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帽子男的脚加重了力气,在他的手背上转着圈,徐泽宇的脸蹬时疼得扭曲起来。
“你是谁啊,快放手,好痛啊!”
徐泽宇杀猪般的叫了起来,他似乎已经明白自己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只好服软。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好笑至极!
闻言,帽子男才移开了脚,但并不走开,埋头盯着他。
徐泽宇也不敢动,望着帽子男的脸,目露凶光,估计是想要用眼神杀死他。
可他也不想想,就他那样,怎么有资格和帽子男斗?
就在我以为他们的视线会交织出火花的时候,只见徐泽宇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混蛋,这贱人就送给你了,我一定要警察抓了你这罪犯!野种!等着坐牢吧!”
徐泽宇狠厉的吐下这一句,便飞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以为这帽子男妥妥的要把他抓回来,打的他服服帖帖,可帽子男却没有去追他的意思。
我心中咯噔一声,刚刚看好戏的心情瞬间消失了去,徐泽宇的话再明显不过,而新闻里也说这连环杀人犯只对女的感兴趣,他是嫌疑人无疑了。
我神游间,帽子男朝我转过身来。
然而,由于背着光,他又扣上了卫衣的帽子,脸也隐藏在刘海里面,根本看不真切。
我只觉得,那里面长着一张变态杀人犯的脸,眼睛是红色的,脸上长满了黑痣,总之,怎么难看,怎么悚人,就怎么长的!
“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磁性,温柔,却也急切。
“你是谁?不要过来!”
我擅抖着发声,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生怕他从身后拿出一把刀就割了我的喉。
不知为何,他的身子却忽然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我吓到了,停顿了片刻,他才伸手来拉我。
我本能往旁边躲去,“你不要碰我!”
“分明是我救了你。”
他不耐烦的出声,随着就拿下帽子,蹲了下来。瞬时我就看清了他的脸,竟是浩诚同父异母的弟弟,失踪好多年的慕容遥。
他的眸色深沉如夜,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的五官精致华美却又呆板,好似,这个人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存在于世。
“你终于回来了?”
激动的语调藏不住我内心的惊讶,也突然明白刚刚他的身体为何会颤抖,他以为我不认识他了。
他抓在我手臂上的手力气一紧,目光突然变得十分的迷离,沉声道:“是他们害死了她,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我骤然一愣,直勾勾的盯着慕容遥。
“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不要冲动!”
回想他刚刚那暴力的手段,只觉得一阵心惊。
可是他却不打算与我多说,一用力就将我提了起来,盯着我的侧脸,“这里疼么?”
“徐泽宇比我更疼!”
我咬了咬唇,被打的地方确实不疼。
心麻木了,何来感知?
他神色微顿,低沉出声:“我哥呢?这个人又是谁?”
投去视线,他深邃的双眸竟泛着幽幽冷光,就和我三年前结婚时一样,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有一丝讽刺的味道在里面。
我别过视线,略带不耐烦,“这件事你不要问了,也不要管了。今晚能去你家么?”
他点点头,拖着我就起来了。
很久之后,我都在想,若当时没有慕容遥,我是不是真的要被自己的丈夫送上别的男人的怀里,不为了权势地位,不为了生意,只是为了让我怀一个种。
然后,向婆婆交差?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慕容遥身后,也没认路。
推门进去,目光之处一片杂乱,地面也全都是装修过后留下的痕迹,但是能看得出,是刚刚才打扫过的,地面还有拖把拖过的痕迹。
“害怕了?放心,没甲醛!”他语调微扬,在后推了推我。
我脑门冒出一个大写的黑人问好,让开一条道,余光却见鞋柜上摆放着一男一女两双拖鞋。
我神情一滞,看了眼那女士拖鞋,没穿,将鞋子脱在玄关处,赤脚走了进去。
“还有一个女孩儿吗?”我漫不经心的问道,目光四处打量。
这房子似乎是他新买的,为何偏偏选在这里呢?
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却见他嘴角挂着一抹很坏很痞的笑意。
不等我说话,他就笑着问我:“想知道是谁么?”
我摇摇头。
他似乎觉得无趣,摊了摊手,不再多说。
我向窗口走去,原来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我们的家,屋里面的灯还亮着,约似乎还能看到两个交织在一起的人影,我慌忙的别过脑袋。
“这地方,不错吧?”慕容遥带着玩味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刚好看到他轻佻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问:“你选择这里,是为了监视我们?”
他忽而擒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
“等等!我今晚住哪儿啊?”我指了指乱糟糟的客厅,连个沙发都没有。
“随你,那鞋,是给你准备的,别光着脚在家里跑。”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像是三月的暖阳,能融化我冰冷麻木的心。
他头也不回的,径直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流水声便传了出来。
我不禁一笑,余光看到窗边的拖把,我的心里一阵后怕,若不是他在这里拖地,若不是这里能看到我们家,或许我今晚真的会被徐泽宇侵犯。
再想想他说为我准备的鞋子,不管是真是假,心中也泛起一股暖意。
不经意间,我苦涩的笑了笑,他竟一切都记得。
可是,时光不再是当年,我们都已经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