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小姐,你们不能走啊,不能,如今老爷还在医院里,你们走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让开,苏辋川那个老东西,早就该死了,他又不是我亲生父亲,我凭什么要留下来为他守孝?”
苏卉拖着行李箱走出来看到我,吓了一跳,但转瞬便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嘴脸。
她刚刚口中的苏辋川,就是我的父亲。
苏卉跟她的妈妈都是外来货,后来她在母亲刘敏的坚持下,才改了自己的姓,随父亲姓苏。
这些年,父亲对她视若己出,没有想到,却养了一头白眼狼。
刘敏怒吼,“张妈,你再不让开,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妈哭着不肯让开,想要把箱子抢过来,她看到了我,像是更加坚定了决心,指着这对母女的行李箱道,“大小姐,你不能让她们把苏家的东西拿走啊,现在都已经这样了……”
刘敏脸色一阵难看,眼神闪烁的道,“我侍候了老苏那么多年,拿走我应得的,怎么了?”
两个人相持不下,我的心已经平静了,“张妈,让她们走……”
刘敏一把推开了张妈,瞪了我一眼,拉着苏卉,风风火火的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公司破产,就是黄舒朗和刘敏的功劳,他们合伙给父亲设下了圈套,骗父亲去进行民间借贷,后来这些借贷,变成了金融诈骗。
我几乎绝望了,对现在的处境。
我住的别墅外面,每天都围着要债的民众,甚至有些用自杀逼我还钱,但是我真的没钱。
我看着哭天喊地的要债者,跪下求他们,但是他们不相信我没钱。
那段时间我几乎要割腕自杀了,但是想到了医院的父亲,我还是振作起来。
这种日子,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在我想要将别墅变卖的时候,银行将房子收走了,我被赶了出来,成为了丧家之犬。
在KFC呆了一晚,我脑子逐渐清醒,父亲现在需要三十万的手术费,普通的工作,怕是根本负担不了这样的昂贵费用。
我提着行李箱,在招牌广告上一目十行的扫视过去。
身后传来了刹车声,灼热的汽车尾气喷洒在我的小腿上,我忍不住缓慢回头。
只见天桥底下,停着一辆黑色大奔,大奔里面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男子冲着我摁喇叭,语言轻浮的道,“美女,找工作吗?”
我刚想走,这时副驾驶上的车窗降了下来,一名妆容妖艳衣着暴露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声道:“齐总,这一看就是良家妇女,没戏啊。”
经他这一提醒,我才忽然意识到,即使我还穿着纪梵希的羊毛裙,但我已经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了。
我紧紧握着自己的行李箱,冰冷的金属拉杆让我想起躺在冰冷的床上的父亲,我强忍着对陌生人的惧怕和惶恐,冲着那个齐总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在找工作。”
齐总顿时开心起来,一摆手,冲我道:“上车,哥给你介绍个来钱快的工作!”
我没有上车,本能让我察觉到这些人的不怀好意。我是想要钱,但我也要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性质的工作。
“我不卖的。”
说出这句话我感觉脸上一阵热潮,齐总一胳膊搭在窗上,斜眼看我,道:“美女你知道你自身的价值吧?”
价值?我经历了那些冰冷的眼神,我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一文不值了。
我缓慢摇头,身体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