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茵出生在1942年2月14日,就是我们现在称之为情人节的这一天,也恰是那年的元宵节前。老一辈人的眼中总认为正月里出生的娃娃以后都会成长为干大事、成大业、有担当还是一个有着远大志向抱负的人。
其实老话说的一点也没错。王文茵这一辈子当了一辈子老大、一辈子的女强人。我其实很难想象,一个女人忙碌了一辈子,奔波了一辈子,爱了人一辈子,还争强好胜了一辈子。一个人的一辈子要活得有多累,却同时又能十分擅长于释怀,才能把一辈子活得那么普通又那么的精彩。
自王文茵出生后到少年成长期的几年内,她的父母又陆陆续续的有了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最小的孩子与她相差了十五岁。作为家中的大姐,她始终贯彻着“长姐如母”的老话,她始终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与家人的羁绊很深。可是,无论怎样,爱情总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推迟了它的到来不是嘛?它总会让你无处躲藏的。
不知道大家的名字有没有寓意,但是王文茵的名字是父母托关系请到村里有名的教书先生花费了九九八十一个小时才确定下来的,无数次的翻阅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论语》,《诗经》等“珍藏”版的旧书才终于找到一个合人心意的名字。正如《秦风•小戎》:“文茵畅毂,驾我骐馵”。文茵:车中的虎皮坐褥。这个词外柔内刚,承载着的是父母对她即将来到人世间的满满的期待以及寄托在他身上对未来的无限期望。
作为家里的大姐,文茵从几岁起就开始学着做家务,做饭炒菜,甚至开始尝试着替劳作的父母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不得不说,她可能天生就是照顾人的一把好手,父母劳作时,文茵会背他们上山拔草,帮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她帮父母做农活时,他们在旁边玩耍。甚至在她做饭时,小的们也要完整地围成一圈,一个个张着嘴为了一人讨一口吃食。
就这么清贫又幸福的过了十来年,在她十二岁那年,在那座离家不远的小山丘上,遇到了那个携手一生的男人,哦,不!现在还只是一个青涩的男生。
说来奇怪,世界上的爱情迸发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可是他们的爱情却也不免落了俗套,那种爱情萌芽叫做:我们两个刚好一见钟情,诚君悦我。
他们的初见,不在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的阴天,也没有在多么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晴天,只是在一个很稀松平常的刮着小冷风的秋天。
“母亲,我去山上摘一些菜去,很快就回来”王文茵为了给家里做一些时令菜也是费尽了心思。
“好的,茵茵外面风凉,穿件衣服再走…哎,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着急的跑出去了呢”王母话音都还没落就见大女儿已经衣着单薄的跑出去了。
王文茵气喘吁吁地跑到山上,采了足够多的菜保证家里的人都能吃上之后,她才意识到这也真是一件体力活,她干脆不顾及形象“噗通”一下的就瘫坐在地上,她想“
我又要顾及什么呢!这可是我自己的秘密地盘。”
可是毕竟是秋天到了,秋风寒凉,饶是刚刚出过一身汗的王文茵静坐一会之后也感觉到了冷意,可她并不打算立即起身回家,因为她不经意间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
自己平日里来山上读书时候,那棵时常倚在身侧的大树,如今却被一个看背影就很青涩的大男孩占据了。不过就那么普普通通的斜倚在树底旁,王文茵却觉得自己只看着背影就看醉了。
“这一定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虽说是斜倚在树旁,但是他的姿势就像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我面前一样,没想过乡下还有这样的一号人物”王文茵暗暗在心里想着,脚步却不受自己的控制一点一点向那人靠近。
许是终于听见了旁人小心翼翼靠近的脚步声,男孩终于支起自己靠在树干上的身子的懒散的向后望了一眼。
“哇塞,没想到我这么小心还是被发现了,要不然我赶快离开这吧,好可惜还没有看到这个男生的脸”
小心挪动的王文茵看到自己的靠近却打扰了别人的清净,身子一僵,本想转身跑开的她,发现自己实在是对那张脸有太强的好奇心了根本挪不开脚步。
“就偷偷望一眼好了,看完我就跑”暗自下定决心的王文茵迅速抬起自己的脸,却直接被男生疑惑的目光逮住,王文茵心中“砰”的一声跳动,两人对视了。
而王文茵充满矛盾心理的才抬起头来那一刻,却变成了两个人这辈子中的内心回忆中最美好的对视。
在那微乎其微的几秒后,男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在外人面前实在是不雅观,他迅速却冷静地站起来,迅速拍拍自己身上几近没有的土,向对面那个梳着马尾辫,穿着花裤子的小姑娘,伸出手,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杨以安,就住在乡的南部。”在男生主动说话的那一刻王文茵感觉风儿都静止了。
同时也是在那一刻,就是那伸出的一只细嫩白净、毫无瑕疵的富家少爷般的手让王文茵内心胆怯了一下却又不受抗力的回握住,被迷惑了甚至理智已经出逃,只凭借本能在迅速地回答: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王文茵,我家就住在这小山下面,有空一定要来我家玩,好看的小哥哥。”
而这双手的主人,这个文茵心中好看的小哥哥―杨以安正是未来与她同甘苦、共患难、共度余生的男人。这双如同富家少爷般的手也在不久的将来因为家中巨变渐渐的磨出茧子,变得黝黑、粗糙,但更接近一个男人的双手,顶起天地的男子汉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