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听到他问她年龄,有些莫名,愣了愣。
却还是回道,“十七。”
“嗯。”傅沉收回视线,示意手下关车门。
“三叔?”傅聿修在屋内和江风雅道别,耽误了点时间。
等他出来,傅沉一行人已经上了车,他急忙追出去。
“三爷?”司机偏头看向后侧的人,“聿修少爷还没上车?”
傅沉不语,司机会意,立刻驱车离开,就连傅聿修原本开来的车子都拖走了。
只留给傅聿修一路的汽车尾气。
“年轻人锻炼一下身体也是好的,让他多走走,正好淋淋雨,清醒清醒。”
傅沉侧头看着窗外,摩挲佛珠的动作有些迟缓。
“那小丫头年纪太小了。”
“三爷,您说什么?”副驾的人以为他有什么吩咐。
“没事。”他一拂手。
宋家门口,宋风晚看着被傅沉扔下的傅聿修,快笑疯了。
啊,也不是没人收拾得了傅聿修和江风雅嘛。
宋风晚心情极好地进了屋子。
屋里。
江风雅气得浑身发抖,她本来想借着傅聿修趁机住到宋家。
没想到,却被傅沉这样狠狠打了脸。
哪还留得下来?
“宋叔,我先回去了,我想起学校还有点事。”江风雅现在都没称呼宋敬仁一声父亲。
“等雨小点再说。”宋敬仁知道她憋屈难受,也不强留她。
“真不用,我有急事。”
“那我送你。”
等两人离开,宋风晚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给自己母亲打电话说了这边发生的事。
*
半小时后,傅聿修终于回到了傅家。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这是干嘛去了,怎么淋了一身雨。”管家急忙招呼佣人拿毛巾,“三爷来了,您赶紧进去吧。”
傅聿修不傻,傅沉就是想让他淋着雨回来,所以他不敢打车,愣是走了一个半小时。
足见他对傅沉惧怕到何种程度。
“三叔。”雨太大,傅聿修周身都湿透了。
“嗯。”傅沉连个正眼都没给他,“清醒点了?不经长辈同意解除婚约?谁给你的胆子!”
“三叔,我和风雅是认真的……”
“看样子还不是很清醒,去外面站一个小时。”傅沉翻了一页经书。
“您得听我解释啊,我……”
“少爷,您快别说了!”管家立刻制止他。
傅聿修咬了咬牙。
“三叔,我对宋风晚真的没感觉,她那么小,我完全是把她当妹妹。”
“再多加一个小时。”
“感情真的不能勉强,我……”
“再加两个小时。”傅沉认真看着他,“继续说。”
“我不敢。”傅聿修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嘴唇干得发白。
“出去。”傅沉语气沉冽。
傅聿修几乎淋了一天雨,晚上成功病倒了,傅家上下忙活了整整一夜,才退烧。
第二天一早,傅聿修还觉得双腿酸软。
这一下楼就看到傅沉正坐在餐桌边吃饭,顿时浑身紧绷。
“三叔早。”他嗓子像是锯断的木头,嘶哑沧桑。
“嗯。”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傅聿修坐在傅沉下手位置,眼神微怯得看了一眼傅沉。
傅沉是傅老爷子和老夫人手把手教养出来的。
十六岁出国留学,二十岁取得了名校商学院的双博士学院,做风投、搞投资、建公司,在商界玩得风生水起,又忽然神隐了。
他一手创立的公司大厦,迄今还是京城商圈最出名的金融地标。
有这样一个长辈在,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压力巨大。
“三叔,我知道这门亲事是爷爷定的,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等放假的时候,我会亲自去京城求爷爷原谅。”
“这件事你最对不起的人是宋小姐!”
傅沉声音落了下来,傅聿修听的心头一跳。
见傅聿修站在那儿欲言又止的样子。
傅沉目光淡淡,低头搅着碗中粘稠软糯的白粥,“先去求宋小姐原谅你。”
傅聿修想要拒绝,可这事儿不能再继续闹大下去了。
于是咬牙应了下来。
“好。”
可是有江风雅这层身份在。
傅聿修不用想都知道,想让宋风晚原谅,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