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同时变了脸色,尤其是李云姝,脸色苍白得紧,手中的帕子都被揪破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姜云卿,虽是衣衫肮脏,发丝凌乱,额头上有伤,却是活生生的,好手好脚的回来了。
那些人明明回报,姜云卿已经一头撞死了,且被扔去乱葬岗,怎么会……
冷汗湿了她的衣裳!
姜庆平看着门口面色清冷的女儿,顿时冷了脸,怒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还敢回来?”
姜云卿半点不惧,抬头看着脸色差到了极点的姜庆平,她冷声道:“父亲这话问得好笑,我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室所生,是这承恩侯府的嫡长女,又不是什么乱攀亲戚的阿猫阿狗,莫非连回我自己家中都不可以?”
说着就抬脚跨了进去,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招呼门口候着的下人上茶,无人理会,她便端起桌上的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见到长辈都不知道行礼了吗?真是没娘养的东西。”姜庆平冷哼道。
姜云卿闻言,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虽对这姜家没什么感情,可原主有啊,试问,哪个父亲会如此骂自己的女儿的。
不过,她并未动气,只是淡淡道:“是啊,我何止没娘,我还没爹呢。”
“孽女……”姜庆平气得猛一拍桌子,就怒骂出声,“来人啊,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去。”
姜云卿放下茶杯,睨着他:“呵呵,果然是我的好父亲啊,我在外流落了几日,不去寻我,却要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如今我不过是方才回府,不问我可还安好,可曾受了委屈,二话不说便要把我关起来,你这样对我,可对得起我娘…”
提到孟氏,姜庆平的怒火更大了,气得蹭的一下站起来,抬手就要冲过去给姜云卿一耳光。
一直冷眼旁观的姜老夫人拉住了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姜云卿眉眼间的狠厉让人心惧。
姜老夫人看着姜云卿:“云卿啊,你失踪了几日,祖母和你父亲便担心了几日,夜夜不能安寐,府中的人找遍了西山都没有发现你踪影,祖母还以为你…”
说着掩脸抽泣了两声,真哭假哭大家都心中有数。
姜云卿看着姜老夫人的作态,想起原主在承恩侯府的情况,心思急转,自己还得在这承恩侯府待上一段时日,不说为了自己,但是为了帮原主报仇,也得先忍耐。
她收敛了脸上锋芒,垂眼低头,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难过和委屈,紧抿着嘴唇,低声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祖母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不信你问问你父亲。”
姜老夫人看向姜庆平,眸中的警告之意显露无疑。
而姜云卿也转头红着眼去看他,心中却也讽刺不已,是真的才怪,不说眼前她这眼盲心瞎的父亲与祖母,就是她那被李云姝与李氏哄骗得认贼作母的同胞亲弟,都恨不得她去死。
因着姜庆平的不待见,这府上就没有一个人是希望她活着的。
姜庆平察觉到了姜老夫人给他的眼色,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硬梆梆的说道:“父亲是气急了,才会说出那些话的,你是我和你母亲的孩子,我怎能不心疼你?”
姜云卿心中冷嗤,可面上却像是有些触动,却又倔强着怕被欺骗的扭头,嘴唇紧紧抿着,手指抓着衣袖,含着泪不肯让眼泪落下来,像足了受了委屈的孩子。
而这她番小儿女的姿态,让姜老夫人和姜庆平彻底放了心,终究还是以前那个容易拿捏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