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修长却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胸口，好像要把皮肤抓破，好让自己呼吸。花弄雨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掉……

绿萼好像看出了什么，匆忙找出银针，朝她玉泉穴刺去。

“呼……”那只捂住心口的手好像一下子缩走了，花弄雨长舒了一口气。

抓住衣服的手也渐渐松开，低头一看，白纱竟被抓破了。

“绿萼……”花弄雨看了看绿萼，道。

绿萼复杂地看着花弄雨，久久无语，只盯着那支银针发呆。

花弄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动了动嘴唇，道：“绿萼……你是不是，刺了玉泉穴？”

绿萼点了点头。

花弄雨愣住了。

她自然知道刺玉泉穴代表着什么。

绿萼从不轻易刺玉泉穴。除非——是将死之人。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要死了？

“绿萼，我……”

绿萼有些慌张地捂住花弄雨的嘴巴，道：“不会的，不会的！”

“呵，我明白……”轻轻拂掉绿萼的手，花弄雨无力地笑笑。

绿萼一下子搂住了花弄雨：“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柔柔地一笑，花弄雨不再说话了。

“花弄雨，你今天去哪里了？”绿萼轻轻地问道。

花弄雨一笑，道：“成莫找我。”

“什么？！”绿萼惊呼一声，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

“怎么？”花弄雨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绿萼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怎么？”花弄雨追问道。

“成莫……是他……”绿萼轻笑一声，却不是平时的样子。

绝望、绝望、更深的绝望，不断从她眼里泛滥出来。

花弄雨意识到自己触到了绿萼的痛处。

难道那个男子……那个让绿萼动了情，却不得不诈死离开的男子，就是成莫么？

“是他？”

绿萼点了点头，眼泪已经要蔓延。

“傻瓜……”伸手拂去绿萼的泪水，花弄雨眼底满是怜惜。

“对不起，我答应过忘记他的。”绿萼笑了一声，满是无奈。

花弄雨摇摇头。

如果说忘记就能忘记，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伤痛了……就像她，想忘记风淩，又怎么做得到……呵呵……

“花弄雨，他……跟你说了什么？”

花弄雨愣了一下。心里又是突地一痛，毫无征兆。

“他说……”花弄雨惨笑，“他说，我还爱不爱风淩。”

绿萼愣住了。

“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音节也吐不出来。

花弄雨摇摇头。她知道绿萼想要问什么。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成莫到底是何用意，一点都不知道，捉摸不透。或许，是想试探她罢了……

“花弄雨……”

“嗯？”盯着绿萼眼中的痛，花弄雨问。

“会不会是他……暗自出手伤了你……”绿萼的神情，是在极力逃避这件事。

花弄雨愣住。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没有理由出手的，况且——也没有机会啊……虽说成莫的暗器伤人于无形，可她决不是那样轻易就会被伤到的人……

“不会的。”花弄雨几乎没有多想，便下了定论。也是为了让绿萼不伤心吧……

绿萼轻笑一声，道：“心伤，最伤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