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陈老太一跺脚。
“今天,老二老三他们要夺我们的家产,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小小,你在家收拾一下,我跟天明走一趟。”
陈老太楚着拐棍,拉着陈天明往外走。
宗族大院议事厅。
此刻,陈家家主陈永康,正一脸阴沉的坐在正座太师椅之上。
座位依次排列,坐着陈家其他几个有资历的长辈。
众人身前,陈光飞捂着肿大的半张脸,正在抹着鼻涕痛哭。
“爹,你看那个野种把我打的,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呀。”
“放肆!”
陈永康怒喝一声,一股威严突然爆发。
陈光飞乖乖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紧挨的座椅上,是一位白发粗眉的中年人,也是一脸的愤恨。
他是陈家老三,陈永恒。
“二哥,没想到呀!我们这些年,竟然养了个白眼狼。”
陈永康阴郁着脸,他浓眉阔目,黢黑的脸庞,看起来非常的愤怒。
“我本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不想太为难他们母子。可如今,那陈天明刚刚回来就对我儿出手如此狠毒。”
“是可忍孰不可忍!”陈永康一拍桌子,冷声道。
“大嫂来了没有?”
“还没到。”陈永恒回到。
“没到就不等了,把所有文件整理好,即刻将他们赶出陈家。”
“我看谁敢!”
陈老太在陈天明的搀扶下,走入议事厅。
一高一矮,面对厅中的几人,昂首挺胸,散发着不屈的强大气场。
尤其是陈天明,高大的身躯,昂首挺胸,一双虎目,散发着咄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
堂内众人看了一眼走来的陈天明,皆都一愣。
这,是当年那个瘦小的陈天明?
五年时间,他竟然变化如此巨大。
难怪,能够将陈光飞一巴掌打成那样。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陈光飞看向陈天明,脸色变得极为怨毒。
“陈天明,看我爹一会如何收拾你。”
陈天明一瞪眼,吓得陈光飞立马捂着脸,躲的远远的不再说话。
这一切,陈永康看在眼中,目光阴郁。
陈永恒眼珠一转,低头扣着指甲,阴阳怪气的说道。
“大嫂,大哥都走了二十多年了,你说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去好好找个人嫁了,干嘛非得傍着我们陈家呢。”
“老三,你嘴给我放干净点。”
“我嫁给你大哥的时候,你们陈家还一穷二白。陈家的家业是我跟你大哥一步步打拼出来的。”
“你们两个小子,翅膀硬了,想喧宾夺主,把老娘赶走?”
陈老太拐杖楚地,语气咄咄的说道。
“大嫂,大哥是陈家的人,产业也是我陈家的。现如今,我陈家要收回,这是天经地义。”
“以前让你留下,也是念你跟我大哥有夫妻之名。不然,就凭你个瞎老太婆,能在我陈家衣食无忧的活到现在?”
陈永康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陈永康,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娘说话。”
陈天明勃然大怒,高大的躯体,大步就来到堂中。
一双虎目,狠狠的盯着正座上的陈永康,双眸中,阴沉的寒光,如同九幽的深渊,让陈永康心中骇然发毛。
“你!陈天明,你算什么东西,跟你二叔如此说话。”
陈永恒一拍桌子,怒斥一声。
陈光飞一看双方弩箭拔张,抄起一根木棍,壮着胆子冲了过来。
他挺着肿胀的半张脸,怨毒的吼道。
“陈天明,你打我也就算了,还想打我爹?你这个野种,老子跟你拼了。”
“啪!”
陈天明一巴掌搂了过去,陈光飞如陀螺一样疯狂旋转。
噗的一下,头晕目眩的栽倒在地。
陈永康一看,勃然大怒。
他一拍桌子,豁然起身。
“陈天明,你好大的胆子。在这里还敢动手打我儿子。”
“我不仅要打你儿子,我还要打你。”
陈天明一把揪住了陈永康的衣领,将他从座椅上拉了下来。
“我爹用命换来的产业,我娘用青春守护的产业,你竟想独吞?”
“你也配?”
陈天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永康,冷冷的说道。
“天明,不要放肆!”
陈老太从后面缓缓走来。
“他毕竟是你二叔,休得无礼。”
陈天明狠瞪陈永康一眼,松开了手,一把将他推到了座椅之上。
陈永康面色很难看,他喘了几口粗气,心有余悸的看了陈天明一眼,别过头去不在说话。
“老二,我老太婆虽然没有男人,但是,我有一个好儿子。”
“以后,你们做什么事情,给我掂量掂量。”
“看我儿子同不同意。”
陈老太拐棍砸地,砰砰作响。
众人默不作声,陈天明,实在太过霸气,他们根本不敢反驳。
许久,陈永康还是忍不住说道。
“大嫂,陈家是做生意的,不是黑社会。要想留下,就必须拿得出真本事。”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跟周家的那笔生意,合同期限马上就到了。我们已经为此投入了超出利润五倍的资金。”
“按照合同规定,限期无法完成,所有投资全部作废。而且,周家还可以用合同起诉我们违约,需要双倍金额的赔偿。”
“我身为一家之主,肯定要对大伙有个交代。”
“你说,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
陈永康句句如刀,捅在陈老太的心口,让她心中一阵绞痛。
说起来,这件事情,都是她一手造成。
十年前,靠着老伴以前积累的人脉,与南城旧改大亨周家,进行了一笔城中村的地产拆迁项目。
陈家负责旧改拆迁,土地平整这些投资,周家负责建设。
总收益,五五分成。
可谁知,他们得到的这片土地,根本就是一块硬骨头,光是拆迁就拆了十年,投入了大量的现金,也只是拆掉了三分之一。
巨大的资金投入,让陈家地产生意陷入了巨大的旋涡之中。
周家,则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一句,按合同办事。
陈老太,为此彻夜难眠,大病一场,落下了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