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长宁明显的疏离和清冷的态度,叫程瑾不由眉头一蹙。
四日之前他来庆南伯府的时候,沈长宁分明眼底眉梢全都是他,只要看着他脸上都满是笑意。
如今怎么对他这般的咄咄逼人?
未免被人问出些什么,他不能让庆南伯府的人将这几个闹事的庄户带走。
“沈四姑娘——”
“程公子今日登门有事么?”
不等程瑾开口,沈长宁眼底清冷,一边毫不客气打断程瑾的话,一边给安管家使眼色让他赶紧把人拿下。
“咳!!”
沈长宁的态度,呛得程瑾好不自在。
他又朝沈长宁作揖,连一句客套话也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沈姑娘之姿,若似锦繁花,幸得沈姑娘之倾慕,瑾心中不胜感激!但,瑾心中早有所属之人,也曾立誓,然此余生,非她不娶,万望沈四姑娘见谅,不要为难在下!”
程瑾一番话恳切极了,旁边的人如何不为之感动?
“既然状元爷都有心上人了,沈四姑娘就不要强人所难,往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硬凑了吧!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呢!”
“可不是么!说句不好听的,沈姑娘,虽然你是庆南伯府的千金,但,你更应该知道,和状元爷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文家姑娘可是大理寺卿的独女呢!”
当朝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文大人,正是程瑾的亲舅父。
大理寺卿距离入阁只有一步之遥。
比起早已败落的庆南伯府,当然是文大人唯一的千金,文淑君,文姑娘更配得上新科状元郎啊!
庆南伯府虽然祖上也曾风光过,可历经数代,已然从侯爵降为了伯爵,到了如今这一代,再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勋,只怕连伯爵的头衔也要保不住了。
这人呐,最贵有自知之明,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别想着趁程老夫人病重,抓住新科状元爷不放,给庆南伯府争取前程!趁人之危,最不要脸了!
程瑾这样看沈长宁,京城里的所有人也这样看沈长宁。
可随着众人言落,沈长宁神情先是一怔,彷佛全然不知般,“什么倾慕之情?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而后,她很快又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即刻怒斥众人道:“大梁女子爱惜名声,你们胡说什么?!我同程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众人被沈长宁这话说得发懵,什么情况?不是沈家四姑娘倾慕新科状元郎,不惜以程老夫人的性命相逼,非逼着状元爷娶她么?
“放肆!!”
沈长宁背过身去,连个眼神也不给程瑾。
“四日前,我听说程公子连中三元,出于礼貌称赞了公子几句,如何便是倾慕于他了?总不会程公子觉得自己高中状元,天下间所有的女子都会倾慕于你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自恋到这个地步吧?
“更何况,人命关天,我怎么可能拿程老夫人的性命要挟?若是再有人诋毁,我便不客气了!”
沈长宁语气坚硬,摆明了不想和程瑾有半点关系,甚至还往程瑾的反方向走出好几米远,对他嫌弃得不得了。
围观百姓傻眼了,程瑾也有些发懵。
难道说,从一开始当真只是他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