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为男人不能忍
谁知刘县令继续淡淡的开口道:“先不着急谢,”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道:“此前天长老哥但凡去县城总会去我衙门讨杯茶喝,那日他让我替他立了份遗言,本以为这遗言是个摆设,没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来。
嚯,还真有遗嘱啊!
楚芸和司墨对看了一眼,不知道这刘县令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老太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她的儿子她还不知道吗,虽然平日里和她没那么亲厚,但是这提前留有遗言肯定是知道自己女儿跋扈,怕自己有个万一后,她被那小贱人欺负,是以早早的便将家产都分好了!
楚天宽靠坐在一旁听了刘县令的话后,轻轻扯了扯李娟的衣袖低声道:“和娘说,莫要贪心,只要大哥那个破茅屋即可。”
李娟听了心里满是不甘心,这刘县令都跑来替他们做主了,还怕什么呀,不过看着自己男人阴沉的脸色,李娟也只能点头应下,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话原原本本的和楚老太说了。
楚老太听了不由得也觉得自己儿子太好说话了些,自己心里有了番计较,便也没有表态。
刘县令将信封打开往里看了看,随即从内拿出一张纸来,轻轻展开对着众人道:“上面所书乃是依着天长老哥口述由本官的师爷代笔,下方亦有签字和画押。”
楚老太眯着眼上前想要先瞧个究竟,刘县令倒也大方直接将纸递到了楚老太的跟前道:“可看清上面签字了?”
楚老太连忙点点头:“看清了看清了,是我儿天长的签名!”
“那就好!”刘县令点点头将纸拿了回来道:“上面所书第一条便是将楚芸从楚家的宗谱移出去,自己可另立门户!”
众人一听纷纷愣了,就连一旁的楚芸也愣了,难道他和楚老太的交情更好,所以这次是来帮楚老太的?
楚老太则是满意的昂着头,看吧,可不是她瞎吹,这天长啊早就有心将那小贱人逐出家里了!
然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刘县令便又接着道:“这第二条,楚天长名下所有财产接归楚芸所有,”说着又从信封里掏出了一张纸来道:“这上面列有天长老哥名下所有的资产,”将纸递给了楚芸:“你先看看,心里大概有个数。”
话一说完众人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楚天长这是怕自己走了,唯一疼爱的女儿被楚家人欺负呢,索性便把财产都给了她让她自己另立门户呢!
楚老太还没乐呵多久,听完刘县令的话那一口气差点没能缓过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儿子也是个白眼狼,虽然这大儿子一早就分家出去了,可是只要她自己还健在,这大儿子的财产自己怎么着也能分到不少,更何况还有里正在,就是全分给自己了,怕是楚芸那小贱人没的办法,谁曾想突然冒出来了个县令,一下子把她这点盼头都掐灭了!
“既然之前楚老太也说了,为了让天长老哥走的安心些,那现在便把宗谱拿过来,在天长老哥的灵前将楚芸的名字去了吧!”刘县令说着看向了张里正微微笑道:“张里正觉得如何?”
张里正此刻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连忙点头哈腰道:“刘县令说的是,”说完连忙狠狠瞪了李娟一眼:“还不快去将宗谱拿过来。”
李娟怯生生的看了眼自家丈夫,楚天宽阴沉着脸微微点了点头,人家县令都开口了,他还能怎么办,只是那东西怕是拿不到了,想到这他便一阵懊恼,这事还是草率了!
楚老太此刻仿佛刚刚缓过神,看到一旁小儿子还坐躺在地上,旁边的一滩鲜血还十分的明目:“刘县令,那他们打我儿子这事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刘县令淡淡的回头看了眼楚天宽:“他若是不先动手,人家也不至于伤他,不过呢这好歹吐了扣血,稍微赔点医药费就行了。”
“大人啊,我如今就这一个儿子了啊,这都被打的吐血了,也不知道骨头断没断,这万一有个啥,这地里的活谁来做呀,可怜老太婆我一把年纪了,大儿子刚去小儿子就伤了呀!”楚老太这哭丧的本领真是张口就来,半点不带犹豫的。
楚芸默默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到楚天宽跟前,在胸口几个位置压了压,楚老太一把推开楚芸急忙道:“你要干什么?!”
身后赶来的司墨正好一把扶住了楚芸,随后恶狠狠的瞪了眼楚老太,楚老太见司墨那满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被吓得顿时不敢吱声了,楚芸又一把拉过楚天宽的手,仔细的把了把脉博冷笑道:“放心吧,骨头没断,脉搏张弛有力,死不了!”
“呸,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楚老太想也没想的怼道,怼完才想起司墨在一旁,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楚芸看了眼周围的邻居:“不知可否劳烦巧阿婆过来看一下?”这巧阿婆是这村里半个医生了,平日里村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喜欢找她帮忙看诊。
巧阿婆年纪有些大了,缓缓的走到楚天宽的跟前把了把脉点头道:“确实没什么大碍,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楚芸挑眉看了楚老太一眼,随后带着笑对巧阿婆道:“劳烦您了,这点算是给您的诊金。”说着便将张里正给自己的五十文递到了巧阿婆的手里。
“哎哟,这可使不得!”巧阿婆连忙推拒道:“不过是个顺手的事。”
“您就拿着吧,要不是您人家还不信我呢,再说了,就是去镇上请个大夫过来也不止这点,您不嫌弃就好!”楚芸硬是将钱塞到了巧阿婆的手里,记忆里巧阿婆没什么亲人也没有子女,平日里就靠着替人看看病收点诊金来维持生活。
“你这孩子说哪里话呢,老婆子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呢!”说着从怀里分出了一部分钱又递给楚芸道:“十文就够了,这些太多了!”
“您就拿着吧,”楚芸将钱又推了回去:“日后还免不了要去叨扰您呢,最近我比较爱看些医书,就是有好些不明白的地方,到时候还要请教您呢!”
巧阿婆见实在推拒不了,便只能收入了怀里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来问就行,只要老婆子我知道的,定然都告诉你!”
楚老太见楚芸和巧老太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完全将她晾在一旁起的牙痒痒,但是看着一旁司墨那凶神恶煞的脸,加上还有刘县令在,她便有些怂了。
把巧阿婆扶到一旁坐好后,李娟也匆匆带了宗谱走了过来,刘县令命一旁的师爷接过,随后翻到了楚芸缩在的位置,只见那师爷从旁边的箱笼里拿出了一盒朱砂和一支毛笔,随后将楚芸的名字从宗谱上划了去。
“天长老哥,如今也可以安心了,楚芸这丫头我自会帮你照看,你且安心去吧!”刘县令对着楚天长的棺材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将宗谱还给了李娟:“这下本官替你们把这主给做了,你们可还有什么要闹腾的?”
楚老太此刻哪里还敢再闹,刚刚能闹腾不过就是仗着以为刘县令是来帮他们的,如今看这架势哪里还有不明白,这刘县令分明替楚芸撑腰来的!
“既然没什么要闹腾的,那便好好将这丧事办了吧,”刘县令扫了众人一眼继续道:“本官既然正巧碰上了,今日便也一同留下等明日也好送一送天长老哥,只是还望各位邻里能够帮衬一番,本官在此谢过了!”
众人纷纷摇头说不敢当,张里正连忙上前:“刘县令说的哪里话,邻里间的帮忙本就是应该的,我这就吩咐他们赶紧将这灵堂弄好!”说着连忙对着大家伙吆喝起来了。
众人纷纷不屑的啐了口吐沫,人家刘县令请人办事都是都是好说好话的,他脸倒是大得很,要不是看在刘县令和楚天长的面子上,他们早就不干了!
有了众人的帮助,灵堂很快便弄好了,按照当地的习俗,尸体今晚必须要在家停留一听,由最亲近的人守灵一晚上,明日一早再进行安葬。
等到了夜里众人都散去了,楚芸便赶忙把司墨的屋子和一旁的侧屋收拾了一下,晚上也好让刘县令和他的师爷好好睡一觉,至于自己和司墨晚上肯定是要守灵的。
刚铺好被褥呢,刘县令便走了进来:“芸丫头,你爹还有一个遗愿。”
楚芸一听连忙抬头道:“还有一个遗愿,是什么?”
刘县令从怀里将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楚芸道:“你自己看吧,你爹说这事你能做得了主。”
楚芸接过信封,将纸从里面拿出来看了看,除了上面两条外,下面却是还有一条,半看半猜的倒也算是看明白了:“我爹这是要葬在我娘和我弟弟的墓旁边?”
“正是,你爹其实一直都很思念你娘和你弟弟,所以他希望他去了以后,你能做主将他葬在你娘和你弟弟墓的旁边,他说这样下去说不定能更快的赶上他们。”刘县令点点头,面上带了丝惋惜。
“好,明日我便让爹葬在那里,想来爹也是一早就安排好的,我娘墓旁边比较空旷,周围都是林子也没什么田地,这事不难!”楚芸将纸折了回去,想要塞回信封,却看到里面还有一张纸。
看到楚芸的动作,刘县令也不打算瞒她,只是吩咐道:“去将你那丑男人喊进来吧,里面的内容是针对他的。”
楚芸扯了扯嘴角,丑男人,这名字还真别致!
“你可愿意随我去县城居住,正好你婶子最近也挺像你的,你孤身一人在这怕是没个照应。”刘县令突然看向楚芸问道。
楚芸愣了愣,这原主似乎和刘县令并不算太亲近,虽然每月楚老爹都会带她去县城看望刘县令,但是原主对刘县令始终都是像对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一时间也搞不明白这其中的端倪来,再者楚芸也不愿意去寄人篱下,所以摇摇头道:“不愿意。”
刘县令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喊来了司墨,楚芸本想出去却被刘县令留了下来:“你爹如今去了,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些了。”
楚芸和司墨对看一眼:果然有秘密!
刘县令盯着司墨看了又看,最终面上终究还是带了丝嫌弃:“听闻你父母都不在了,因为饥荒从北方流窜过来的?”
原来自己是这么个身份,司墨暗暗的想着,怪不得只能当赘婿呢!
刘县令见司墨不说话不由得板正了脸道:“怎么,难道本官说的不对?”
司墨正要点头说是,一旁的楚芸连忙开口道:“那个他今早为了救和我一起从山皮上滑下来,伤了脑子,现下什么都记得了。”
刘县令一听连忙看了看楚芸道:“那你可有受伤的地方?”
“没有没有,”楚芸一愣连忙摇头道:“他把我护的很严实。”
“那就好!”刘县令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司墨道:“看来天长老哥说的不错,你倒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说着将一旁信封内的另一张纸拿出道:“既然你失忆了,想必这上面的内容你也是不记得了,一会本官让师爷再重写一份,你签字画押后自己留好,若是日后依旧记不起来这新的一份也算是能派上用场,若是日后你又记得了,那多一份也是无所谓的,你可以愿意?”
楚芸一听便听出了刘县令话里的意思,这是在试探小墨墨呢,怕不是认为小墨墨是假失忆吧?
司墨瞥了眼纸上的内容故意面带疑惑道:“我不识字,这上面写的什么?”
刘县令一听脸上终于带了丝笑意道:“让芸丫头读给你听听吧。”
楚芸拿过桌上的信封从里面将最底下的一张纸拿了出来,刚打开看第一眼便抑制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这第一条:大概就是婚后不能以任何理由和楚芸同房,且两人必须分房睡!”
此话一出刘县令和司墨两人都蒙了,刘县令则是疑惑楚芸为何不按照上面的语句读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便觉得大概芸丫头是怕那丑人听不懂,想到此处看向楚芸的目光也多了丝欣慰。
司墨则是整个都蒙圈了,现代好不容易结的婚,结果左等右等还没能同房呢,被自己一个失误搞到这破村村来了,不过好在两人还是夫妻关系,早晚还是有机会的嘛,结果又跳出来一个什么狗屁协议,他觉得身为男人,这等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答应的!
楚芸见司墨那委委屈屈朝自己递过来的小眼神,安抚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道:“第二条大概就是家里一切活都由你包了,小到伺候刷牙.....洗脸,大到地里的农活收成都要由你来做。”楚芸眼角抽了抽,这上面列举了一系列的事情,总体意思就是她只要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行了。
这回司墨倒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自己媳妇负责美美的就行了,有活他一人可以完成!
后面几个条例都是一些琐事的补充,楚芸一边和司墨说着一边深深地觉得这楚老爹对楚芸是真的好,这哪里是给自己找的夫君啊,说难听点兼职就是给自己找的仆人都不为过。
司墨对于后面的条例倒是没什么有异议的,就是最后一条,楚芸可以无条件提出和离,而且自己还不能拒绝,司墨觉得这原身还真是忍者神龟,这条件都能答应!
楚芸则隐隐记得他们穿过来那日,这原身好像和司墨的原身正在那山丘上吵架来着,至于原因似乎也是为了结婚这事,中间有段记忆实在想不起来了,看着这纸上的签名和画押,楚芸觉得司墨的原身也许并不是自愿的,可能是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