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像条死鱼的女人,我没兴趣
卫律风将她脸上那抹慌乱局促尽收眼底,嘴角冷嘲的弧度越发深刻。
他大概刚洗完澡,身上穿着酒店专用的纯白色浴袍,湿漉漉的黑短发有些凌乱,俊脸的神色慵懒至极,就那么一动不动盯着叶千寻。
“达令,谁来了?”随着娇滴滴的声音临近,从里间走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人,身上是同款白色浴袍,领口敞得很低,沟壑明显,锁骨上斑斑驳驳,尽是些暧昧的痕迹。
叶千寻逼自己从她的胸口移开视线,用一种平静的语调公式化询问:“孙小姐,我是华庭的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女人没立即吱声,第六感告诉她,这位叶经理和身旁的男人,似乎关系不同寻常。
她细细打量,这位叶经理,一身标准的酒店职业套裙,头发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厚刘海外加一副大黑框眼镜,夸张的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起眼到丢进人海瞬间就会被淹没,并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女人放下戒备,态度恶劣的说:“喂,你们酒店的马桶抽水功能也太差了,说起来华庭还是七星级,简直差强人意!我去过那么多国家,从没遇到这么糟心的问题!”
“抱歉,我立刻让人过来维修。”叶千寻说着,拿起对讲机。
“你不是现成的‘人’吗?”卫律风的声线低沉迷人,嘴角勾起一丝挑衅的弧度,“这位叶经理不会自命清高,连疏通马桶这种小事都要假手于人吧?我可听说,华庭从不养废人。”
不多久,叶千寻半跪在浴室的地砖上,屏住呼吸和马桶里的污物做斗争。
从客房时不时传来男女肆无忌惮的调笑声,让她无法集中心神。
终于,她将堵塞马桶口的“罪魁祸首”取出,这才腰脊酸痛的站起,走出浴室。
入目的景象,令她呼吸一窒,定在原地进退维谷。
险些擦枪走火的男女,先后回头看向她。
女人脸上挂着被打断好事的羞恼,“你这人怎么回事,懂不懂礼貌?”
叶千寻没心情再撑起笑容,面无表情的说:“孙小姐,需要和您讲明,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堵塞的情况,请不要把避孕套之类的物品扔进马桶,这是基本常识和素养。”
“胡说八道!哪个脑残会把那东西丢进去呀……。”
卫律风伸手推开怀里的女人,拢了拢被蹭松的浴袍领口,挑眉道:“出去。”
叶千寻转过身,抬脚就走。
“不是你。”卫律风将她拦住,冲女人抬了抬下巴。
女人不可思议的瞠大了双目,“你赶我走?就在刚才你还说喜欢我!”
卫律风失笑,眼里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你情我愿的成人游戏而已,你也当真?”
“算你狠……我记住你了!”女人愤愤的换回自己的裙子,抓起沙发上的名牌手包扬长而去。
脚步声远了,叶千寻低垂着眼帘,说道:“卫总,要是没有其他吩咐,我去工作了。”
卫律风盯着她公式化的脸,身上那股子懒散逐渐消失了。他一把扣住叶千寻的手臂,将她甩到那张两米二的大床上。
床垫虽用的是最顶级的乳胶材质,叶千寻依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在卫律风身下。
想到垃圾桶里那三个用过的避孕套,她只觉胸口窒闷得难受,声音微颤:“卫律风,你既然还没满足,为什么要赶走她?”
卫律风看着她,双眸戾气翻涌,嘲讽道:“你以为留下你,是因为你比她好?呵,别自作多情了,看了这么多年这张平淡无奇的脸,我早就倒尽了胃口,硬都硬不起来。”
这些年筑起的希冀,在她心底刹那间轰然坍塌,支离破碎。
叶千寻脸上的平静快要撑不下去了,嘴里渗出比黄连还要苦涩的滋味,“那你这种举动算什么?让开,我还在上班!”
卫律风却变本加厉,将她双手手腕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固定住她左右摆动的下巴,脸色阴沉如水,“你处心积虑嫁给我,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爬上我的床,现在装什么清高?”
“我没有……。”
“如你所愿,我就勉强自己一次,也算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前些时日,他明为忙碌帝都新酒店的落成,实为躲避这场荒唐的婚姻。
结果爷爷派出保镖,强迫他回了宛城,还勒令他和叶千寻圆房,否则就赶他出卫家自立门户。
卫律风简直气坏了,逼他圆房是吗?行啊!
他动作极为粗鲁的拉扯着叶千寻身上包裹的西装套裙,一颗颗纽扣崩断的声音在房内相继响起。
“不要!”鼻尖全是刺鼻的女士香水味,再加之身下皱巴巴的床单上那些湿腻的痕迹,叶千寻胃里好一阵翻腾,实在没忍住,使劲推开强压着她的男人,对着垃圾桶干呕起来。
“怎么,嫌我脏?”卫律风慢悠悠在床上坐定,讥诮的瞅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他的脸色同样难看,“正好,像条死鱼的女人,我也没兴趣上。”
叶千寻咽下所有苦涩的情绪,一刻也没停留,离开了客房。
卫宅,今天是卫夫人五十生辰。
夜幕下,整幢花园别墅灯火通明,处处衣香鬓影,前来祝贺捧场的宾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几对衣着光鲜亮丽的母女,正围坐在卫夫人身边闲聊。
当一身白色高定西装,风度翩翩的卫律风从二楼慢步走下来,瞬间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眼球。
“哇,那就是二少吗?我只在杂志上见过,本人好帅!”
“听说二少是最有可能继承家业的人选。今天这场生日宴,说白了,是卫夫人为他安排的相亲宴。”
“我要是能被二少相中就好了……。”
“可别做梦了,你没见围在卫夫人身边那几个,不是宛城高官之后,就是巨富千金,正室轮不上咱们这种出身的,充其量做个外室……。”
不远处,一瘦高的男子端着高脚红酒杯倚在落地窗前,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