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订婚宴如期举行。
举行完仪式后,展芸抓住常宁:“我问你件事。”
常宁疑惑地歪着头:“什么事?”
“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发生了什么?”常宁反问,表情绝不像是撒谎。
展芸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走,你带我去一个地方。”展芸拉住常宁的手腕。
常宁为难地盯着婚宴上的宾客:“这些客人?”
“没事,招呼都打过了,连储会处理的。”
不顾常宁的挣扎,照着模糊的记忆,展芸指挥常宁到了昨晚的那个院落。
白天看来,那地方没有那么阴森了,最多是荒草长得有点高而已。
那种感觉很奇怪。
白天去看整个院子,感觉好像又不真实了。
好像和昨天不是同一个地方。
“常宁,你对这个地方有记忆吗?”展芸指着昨晚看到那个血人的地方。
常宁露出为难的表情。
“昨晚,你推我来这里的,你不记得了吗?”
“你做梦吧?”常宁把她滑落的毛毯,盖上展芸的腿部。
展芸仔细地观察着常宁的面部表情。
常宁挂着淡淡的笑,表情看不出真假。
“我在做梦吗?”展芸不安地搓着手指。
一个荒诞的可怕的噩梦。
梦里,荒废的院落,她撞上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烂疮的脸上看不出表。
但是展芸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人眼底的绝望。
那个“人”,在梦中,向她求救,那触感是那么真实。
展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就在这时,展芸闻到了一股香味。
展芸连忙抓紧了扶手:“常宁,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常宁跟着抽了抽鼻子。
“花香,栀子花的香味。”
常宁笑了:“栀子花的香味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
“不,当然不正常。”展芸面色凝重。
展芸和常宁都不喜欢喷香水。
那股香味,与其说是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还不如说……是萦绕在这个院子里的味道。
何况——院子里并没有种栀子花,哪里来的栀子花香?
仔细闻,还可以闻到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直到现在,展芸才后知后觉:从进到这个院落开始,那股强烈的不安感是什么。
有人在掩盖什么。
那个人提前打扫了院子,为了盖住呛人的血腥味,还特地喷了香水。
想盖住那股味道。
换句话说,昨晚她并不是做梦。
她确实和常宁到了这个院子,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的人。
但是,那个人,现在去了哪里?
常宁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骗她是做梦?
坐在轮椅里,秋天的冷风吹过,环视了一圈,展芸不禁打了个寒颤。
——昨天晚上,在这个院子,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