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左清潇洒离开，转身又去了总裁办公室。

“我刚才把你秘书打了。”左清开门见山，挑眉还表示出不屑。

顾青闲抬头看了她眼，似乎在观察她有没有受伤，随后道，“她不是我秘书了，是你的。”

“啊？那我不要。”左清嫌弃。

“......”不知道该作何感想的小方。

“算了，我的就我的。”左清强调，“反正我把她打了，你要开除我，还是扣我工资？”

“开除你，晚上还能和你一起睡？”

......待会，这话怎么那么有歧义啊？

“那，你就不管了？”左清感觉不可思议。

“她是你的秘书，她的去留你决定。”顾青闲连头都没抬。

“我不是这个意思...”左清眨眨眼，“我是说，你不管管我？”

顾青闲抬头了，“管。”

他说，“你过来。”

左清紧紧喉咙，一步步移过去。

他双眸凝在她脸上，注意到她脸侧有些红，他指尖轻触。

“这句话或许有点流氓，但很实用。”他说，“以后遇人报我名字，能少一半坏人。”

“噗。”左清没忍住笑了，眨眨眼装无辜，“她报了呢，然后带人把我一顿揍。可惜了，下回我一定第一个报！”

“就你有嘴。”顾青闲捏了捏她脸，说，“告诉她，明天不用来了。”

“啊，别，不至于，还有好多工作我不了解呢。”左清打岔，“这桌子上都是你刚处理好的文件？我这就分送下去。”

说完，她就抱着一摞文件走了。

座位上，她挑出了送去顾青习办公室的文件，将剩下的又给了哑巴吃黄连的小方。

经由早上洗手间那么一闹，坏事传千里，很快，左清走哪都几乎所有人让道。

顾青习办公室没人，她见电脑还开着，便自顾坐在了椅子上，搜寻电脑里的东西，自然地仿若自己的电脑。

直到顾青习推门进来，一看见她，他就黑下了脸。

左清笑了，“顾经理，我来给您送文件。”

她起身，经过顾青习身边时，被他抓住手臂。

“你该知道的吧，你和大哥分居两年了，按理说，分居两年，就该办理离婚了。”

顾青习还是喜欢这么直戳人脊梁骨，生疼得很。

左清一时竟疼得不能呼吸。

顾青习继续，“而且，我们顾家，没有一个人是愿意你留下来的，大哥也不过是在做他觉得他应该做的事。但是那也是看在你和我大哥还在婚的份上。你觉得等你和大哥离婚了，他还会这么对你？”

当然不会，她知道。

“那又怎样？他是不是真心无所谓，我在顾家吃得好穿得好，衣食无忧，总比我还回去捡垃圾的好。”左清说。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当他的狗？当顾家的狗？哪怕所有人都厌恶你，你也要死皮赖脸地赖在顾家？”顾青习说。

砰地一声。

左清一个拳头砸了过去。

她才不要忍，她要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打到他会说话为止！

顾青习虽高出左清一个头还多，但身材偏瘦，又没有反击的架势，直接被她这一拳，砸进了椅子里。

他摸了摸嘴角溢出的血，笑出声，“大嫂从底层生活滚过一圈，就是不一样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看看更不一样的。”左清攥紧拳头。

“还有什么？大嫂终于愿意让我也尝尝滋味了吗？”说着，顾青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只手按住她的背，将她压在自己身上。

骤然失力，左清跌在他身上，胸前与他贴的纹丝合缝。

左清暴怒，屈腿想踹他，但顾青习仿佛之前都只是在让着她，此刻，他牢牢钳制住她，让她根本不能挣扎一分。

左清瞪着他，突然有些累了，“你就这么恨我？我做了什么，让你连一眼都不想看见我。”

顾青习静了片刻，脸上原本的戏谑也敛了。

他开始变得认真了起来。

看着她，顾青习眼神里是左清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你不能待在顾家，这不安全。”

左清突然笑了，“难道对我威胁最大的，不就是你吗？当年的事，你以为我毫不知情吗？”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门口传来声音。

左清背部一僵，是顾青闲。

顾青习又恢复了他的做派，先推开左清，然后揉着自己的脸，做出一副苦相，“大哥，大嫂又打我了。”

左清站起身，看着顾青闲先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张望的人，然后朝她走来。

她呼吸下意识紧了，但脸上还是无所谓的笑容，“顾总，我来送文件呢。”

送文件送到人怀里了，左清想想也挺搞笑。

要是按以前，顾青闲早气得转身走了，但现在，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顾青闲看向顾青习，“我有没有说过，离她远点？”

“大哥，这你可冤枉我了，这回可是大嫂投怀送抱啊。”顾青习笑得肆意。

左清看他这样，就想抬手又是一拳。

却被顾青闲握住手腕，他拿走了桌上的那份文件，“这个项目你不必参与了。”

随后拉着她转身走了。

身后，顾青习猛地站起，“大哥！这个项目我跟了大半年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才是被打的那个啊！”

顾青闲带着一脸我管你的表情，望了望顾青习却又轻扯着嘴角。

走出办公室，左清能清楚感受到许多偷偷摸摸的视线，嘀嘀咕咕着她。

她不在乎这些。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温热，仿佛要出卖自己的心跳。

他在生气吗？

气自己刚来公司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多事。

左清掐了把自己，管他怎么想，反正她本来就是要来闹事的，闹得都不得安生才好。

似乎感觉到她的动作，顾青闲脚步一顿，退了一步与她齐走，“怎么？哪里不舒服？”

语气竟是温柔的。

不光左清，就连其他人听见，都惊得下巴快掉了。

“你管我。”左清终于有点烦周围的视线，先一步甩开了他，大步朝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