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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上古之钥

剑破虚天 墨酒 2295 2024-03-24 22:37

  十年前北州大旱,连续三年颗粒无收,那时姜国太祖联合千方阁昭告天下,北州大旱是因为天雪宗行为失德,天降灾祸,唯有脱离天雪宗的控制,夺回北州的气运,大旱才会结束。

借由此理由,姜国太祖在千方阁的帮助下推翻了天雪宗所支持的凉国,千方阁也因为得到了北州气运而挤身一流势力。

九州大陆的气运一向由天武会分配,门派在天武会上取得得排名越高,门派得到的气运便也越多,而得到此地气运,便要对此地负责,北州气运二十年前便给了四大宗门中的天雪宗,十年时间一直风调雨顺,并没有突然连旱三年的道理。若说某地突然灾祸连连,只能说此地气运不愿为此派掌握。但此地归于天雪宗已有十年,并没有什么灾祸,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了,天雪宗做了什么,使北州不愿再属于天雪宗。

而天雪宗对于此事听之任之的做法更是让人肯定了这个想法,姜国由此建立,北州气运归于千方阁,连天雪宗都没有异议,其他门派更是不敢走意见。

楚暮看着窗外冷肃的街道,来来往往的士兵显得匆忙而紧张,千方阁被灭,很多人都认为是天雪宗做的,但是就如同十年前姜国建立一般,天雪宗并没有任何动作,让人看不透。

也许是刘老板告诉他的事,也许是第一次到永宜,这天晚上,楚暮重复了两年的梦,终于有了不同。

男孩依旧还是躲在空空的水缸中,水缸外却第一次有了除了惨叫之外的声音,安静的黑夜中,陌生的男声响起。

“钥匙在哪里?”

“就凭你们,也配得到钥匙!”一道清冽的女声充满了不屑,却在凌冽刀声中戛然而止,然后便是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不说,便是这个下场!”长刀“铛”的一声砸向地面,又有一道颤巍巍的老者声音响起。

“上古之钥无帝血不可开,便是你千方阁得到了也无济于事。”

“我只问你交还是不交!”

“大人,看样子他们也不会交的,在这里和他们耗着只会耽误时间,不如全杀了我们自己搜!”一人建议道。

最开始那个男人似乎沉吟了片刻:“杀了吧。”

又是几声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男人道:“搜!”

男孩被人从水缸里搜了出来,他依旧死死的握着手中尖锐的石头,站在一片血泊中用仇恨的眼神看着男人。

男人身后一个少年恭敬的道:“阁主,我猜想这钥匙便是在他身上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男孩身上,语气淡漠:“搜吧。”

男孩被禁锢住无法动弹,最终搜出来一条项链和一块玉佩,男人凝视了项链和玉佩半晌,半蹲了下来,与男孩对视,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乖孩子,告诉我你想不想活下去,若是想活,就告诉我这条项链和这块玉佩分别是哪里来的。”

男孩握紧了手中的石头,再次抬头,他突然发现面前男子的眼神变了,那双本来充满了玩弄与杀意的眼眸,突然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倒映一片漫天业火,无边无际。

“撤!快撤!”男人惊恐的尖叫,一群人几乎立刻消失在男孩的眼前。

男孩转身看着身后的无边大火,黑色的眸子也染上了火红,热浪扑来,仿佛一瞬间便要将他灼烧殆尽。

楚暮猛地睁眼,手心似乎还留有梦中的温度,他无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是了,他从来没有带项链的习惯,只是这个动作为何如此熟练与习惯……难道,那真的是他的过去?

可是,若真的是他的过去,为何他一点熟悉感都没有,整个梦境他都如同旁观者一般,既不能改变什么,亦不能感受到什么,他只能看到经过,仿佛,那只是一段别人的经历。

还有千方阁……楚暮眸子凝了凝,那上古之钥究竟是何物,为何千方阁要抢,无帝血不可开又是何意……还有那场火,若那是真的,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楚暮有些烦躁,事情开始越来越复杂了,他本来无意涉入千方阁灭门一事,如今看来,他确实该去千方阁看看。

屋内的香似乎有些浓,楚暮的头隐隐作痛,他打开了窗户,千方阁此时必定被严密看护起来,他确实该好好想想怎么进去。

“你要那无影香便是为了此用?”永宜某处阁楼上,千寂挑了挑眉,苍白的面色衬着毫无血色的薄唇,总让人初见便觉得冷漠。

“本来他的封印也快解开了,我不过是助了他一把力而已。”楚澜华笑着道,“算起来他还该谢谢我。”

“你这样坑他,回头雪凝说不定绕不了你。”

“她都不记得了。”楚澜华慢慢摊开折扇,这是一面新扇子,雪白的扇面画着点点红梅,墨迹还未曾完全干透:“再说,我们不是把钥匙留给他了吗?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了。”

“中武阁派了南意过来。”千寂缓缓摇头,“此人不简单,楚暮想从他手上安稳的取得钥匙并不容易。”

“那又与我们何干?反正我们也给了他机会,把不把握得住,就看他自己了。”楚澜华淡淡一笑,看着扇面的梅花,“月梅姑娘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说起来——”千寂垂下眸子,“你还未曾问过我为何要灭千方阁。”

“你要做什么自然有你的道理。”楚澜华平静的道,“我从不多问,这是我,给予兄弟最基本的信任。”

千寂猛地抬头,正对上笑眯眯的楚澜华,他虽总是笑着的,笑意却很少到达眼底,而这一次,是千寂第一次见到楚澜华真心实意的笑。

“我有时候总觉得,拜入天雪宗,或许是我几辈子积来的福分。”轻薄的唇亦是勾起一丝弧度,千寂低下头看着阁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天雪虽终日冰寒,却终不及天下人心冷漠。”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楚澜华用扇子敲了敲栏杆,“你与千方阁的仇怨回去后或许可以与雪凝说道说道,她不是一向最喜欢这些故事了吗?说起来这次出来答应了要帮她搜罗新的话本子,结果到现在也没找到几个新颖的。”

“我看是师父不许你找吧。”千寂了然一笑,“不然凭你的能力,什么话本子找不到?”

“反正是带不回去新的话本子了。”楚澜华耸了耸肩,“走吧,扇面也干了,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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