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让张峰在他所标出的地方撒上鲁米诺溶液，不一会他们就看到了一片一片的天蓝色荧光。而这些正是慕白晚上再次过来的缘由。

“教授，这……”张峰也清楚对于被清理掉的血迹，专业人士有很多让其显现的方法，可是他没想到在这里会有这么多的血迹，看来这里就是第一现场无疑了。

看着这一切，慕白沉吟不语，这结果他早有预料，如今这些证据也只是更加有力地证实了他的想法。

于是他开口解释道：“这里就是杨宁遇害的第一现场。你明天就带人封锁这里，顺便把学校里这一段的监控重新仔细检查一遍，筛选出可疑人物。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至于自己手里的那个小东西，慕白隐隐感觉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并不打算交给警方。

两人回去后张峰就连夜调监控，把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回放了无数遍，当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从监控里发现了点儿东西。

那是一个穿着黑衣服黑裤子戴着黑帽子只把眼睛鼻子和嘴巴裸露出来的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是监控视频中出现在案发现场最多的人。当看到这个人时，张峰就有一种直觉，这个人是案件的突破口。

照片虽然模糊，但经过慕白对此人抽丝剥茧的分析，再加上警方对这次案件的重视，在第三天他们就把这个可疑人物抓回了警局。

这天早上，接到张峰的消息后，慕白悠悠然来到了警局，刚踏入大厅就听到了一道尖锐的声音：?“你们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了吗，我是好人，你们凭什么抓我，赶紧放开我。”

只见一二十五左右的青年被两个警员押着，就站在张峰的后面，当看到慕白过来时，张峰挥挥手让大胆他们把青年带到审讯室，自己则跨步来到了慕白面前。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张峰已经改变了之前对慕白的看法，现在他是由衷地佩服这个年纪轻轻的教授。

和慕白打过招呼后张峰对着他说道：“慕教授，根据您给出的特点和范围，我们抓到了视频中那个可疑人物，可是，回警局途中我简单问了几句，这人巧言令色，拒不承认去过案发现场。”

听了张峰的话，慕白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张峰说的是简单问了几句，可是作为一个刑警大队队长，他的询问肯定不是那么简单，而且如今和自己这么说，可见是需要自己来帮忙的，于是他淡淡道：“你让人把他带到审讯室，我去和他聊一聊。”

一听慕白要亲自问询，张峰心满意足，因为他的目标已经达到，所以立马回道：“您请，刚才我就吩咐了，他如今就在审讯室。”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审讯室门口，从窗户往里望去，他们发现里面的人渐渐有些焦躁不安，因为没有上手铐，他并没有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反而一直走来走去，甚至试探性地去敲击审讯室的桌子以及墙壁。

当时机差不多，也就是里面的青年精神慢慢放松时，慕白走了进去，与此同时他对着张峰交代：“你们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打扰。”

“好的，慕教授。”张峰连连点头，他们齐排排站在外面，目光都聚集在里面的两人身上。

审讯室内，慕白进来后就慢悠悠坐在了可疑人的对面，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喝茶，看也不看对方。

青年刚开始的时候十分不安，他不明白警察怎么会找到自己，自己可是大大的良民啊。可是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自己前几天接到的匿名电话，以及U盘里存着的这几天拍到的准备发的独家新闻，他又有些心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儿吧。

“吱呀”一声，审讯室门慢慢打开，他抑制出自己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观察着走进来的这个人，根据他当记者多年的直觉，他想此人应该不是警察，但却比警察更难缠，更厉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自己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所以他试探性地坐到了慕白的对面，眼神正好和慕白的眼神撞到一起。

那是一双十分犀利，让人无所遁形的眼睛，青年刚鼓起的勇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没有胆子再和慕白对望，反而微敛双眼，目光落在自己前面的桌子上，同时心中更加局促不安。

“性名，年龄，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慕白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叫李子杰，今年26岁，是一名记者。这位警察先生，我真的是良民，没干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青年乖乖回答，同时又一次强调自己没干坏事。

慕白不理会他的喊冤，再次开口，这次他单刀直入，“两次你都很准时地出现在案发现场，难道这是巧合吗？”

“啊，什么案发现场，我不知道啊。”

虽然李子杰的演技还不错，把吃惊害怕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是慕白还是发现了他话语中的停顿，很明显他在说谎。

“一中，剩下的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慕白发现当自己说道一中时，李子杰瞳孔一缩，双手互相揉搓，眼睛咕噜咕噜地转，想来应该是在心里编造什么谎话。

李子杰努力平复情绪，重新组织语言道：“一中？我确实去那里拍过照，但是什么案发现场？难道一中里发生了命案？那我以后可不敢去那里取材了。”

青年的声音仔细听的话有一丝颤抖，慕白是行家，从他的微表情可以看出，这个人没有撒谎，但很明显隐瞒了一些东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他费尽心思隐瞒的东西套出来。

慕白没有再出声，反而端起茶杯喝茶，同时手指敲击桌面，转动着自己手中的古玩核桃。

时间好像就这样静止了似的。

在外面看着的张峰他们有些着急，本想冲进去，可一想到慕白之前的叮嘱，他们还是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们说话了吗？”

“没有，队长。”监听的警员回道。

……

就这样的对话大概持续了半个钟头，突然戴着耳机的警员惊道：“队长，队长，慕教授开始发问了。”

“仔细监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