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证据，凭什么罚我？”

“因为你是魅。”

……

九重天上，洗妖池旁，灵曦伏于地上，痛楚让她脸色泛白，却终究还是发出了森森冷笑。

“原来，就因为我是魅。”

因为她是魅，所以那凡人就是她所伤的；因为她是魅，所以她就应该受到惩罚、万劫不复！

因为她……是这六界之中，唯一的魅。

“小七，这六界之内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墨衍，你还记不记得，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灵曦周身染血，一袭嫁衣本就是红的，反倒看不出来，此时此刻的她，究竟流了多少血。

墨衍一向爱穿墨青色长衫，今日也换了一身鲜红喜服，却依旧面如寒冰。

他静静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子，缓缓开口：“灵曦，你不该因一时妒意，就伤了白原，她只是一个凡人。”

“可你如今，却为了这个凡人，要杀死我！”

“灵曦，你是魅，不会死。”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是啊，她是魅，是这六界之中唯一的魅，不老不死，永生不灭。

可是，她会疼。

白原闯进洗妖池来，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崇华天尊，你别杀了灵曦娘娘，她……她不是故意要让我饮下魅血的……”

这凡人楚楚可怜为她求情的样子，着实是让人心生怜爱。

灵曦自忖活了千年万年，论起演戏的本事，竟不如一个凡人的万分之一。

“是啊，不是我让你饮下魅血的，是你自己喝下去的！”

魅的血带着煞气剧毒，等闲连神仙都不敢碰，她想不明白，这凡人为何如此大胆，竟敢喝下去。

看来，她是早就笃定，墨衍会救她了。

灵曦抬起头，看向墨衍：“崇华天尊，你若信那凡人，便对我行刑吧。”

墨衍一双眼眸深如古潭，泛不起丝毫涟漪，一片幽静里让人猜不透分毫。

他抬起手，缓缓道：“魅不死不灭，本尊剃去你一根妖骨，也不过是让你受些折磨、失些修为，死不了。”

受些折磨……而已吗？

他可知道，那是什么样剜心刺骨的折磨？

他一定是知道的，他可是这九重天上最为尊贵的神仙，世上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呢？

可是偏偏，今日这凡人陷害她，他却不知道。

灵曦起初还想要哭诉伸冤，如今，也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