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今天是安望被赶出安家后,第一次回来。
佣人换过一批,看她的眼神多少带着轻蔑,压根没拿她当安家大小姐看待。
安望懒得计较,只想着速战速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还未迈进大门,她就听见安遥的哭声,啧,从小就爱玩的把戏,到现在还玩不腻吗?
看见安望走进客厅,安柏灿缓和下脸色,“你来了。”
“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回来,我好好教训过遥遥一顿,确实是她犯了错,我让她向你道歉。”
说着,安柏灿瞪一眼安遥,“还哭什么哭?快点向你姐姐道歉。”
眼看着安遥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安望当即制止,“我不需要道歉。”
“那你想要怎么样?”安柏灿有些不耐烦,“婚礼上,你闹也闹了,丢了安家的脸,我不跟你计较,现在让遥遥跟你道歉,你还不够吗?”
“我丢了安家的脸?”
多稀罕啊!受害者有罪论都出来了!
安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真不应该回来,简直是浪费时间。”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态度?”安望皮笑肉不笑,“在你面前上演一场姐妹情深,感激涕零地戴好她给我的绿帽子吗?”
“安望,你别给脸不要脸!”
杨倩华看不下去,冷着脸开口:“遥遥年纪小不懂事,但好歹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我看你就是记恨老太太赶你出门,不想让安家好过!”
面对她颠倒黑白,还半点不心虚的样子,安望真想给她鼓掌,人不要脸到一定境界,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不想浪费口舌跟你们争对错,有话就直说吧,喊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等风声过去,你跟亦扬还是好好过日子,许家那边知道亏待过你,肯定会好好补偿你,你……”
不等安柏灿说完,安望开口打断,“我不可能嫁给许亦扬,你们拿垃圾当宝,我不拦着你们,但是别想我当垃圾桶。”
她瞟一眼安遥,“有的是人上赶着当。”
安柏灿咳嗽一声,“许家那边来过人,他们只认你。”
“他们是只认安家的嫁妆,还有我背后的安成酒店吧?”
安望耸了下肩膀,“可惜,他们一个子也得不到了,我就是卖了安成,都不会让他们许家沾半点光。”
“你在胡说什么!”安柏灿气急,“安成是你说卖就卖的吗!”
安望不以为然,“怎么不能?我可是安成唯一指定继承人。”
“你……”
突然,安遥跪到安望跟前,哭着开口:“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怨气就发泄在我身上吧,千万不要毁了安家的心血……”
安望低眉,冷眼睨着她,“安遥,现在演戏还有意思吗?”
“姐姐,你要打要骂,我不会有半句怨言,求求你不要再为难爸爸了,好不好?”
安遥哭得梨花带雨,“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犯了错……”
安望直觉得脑壳疼,“安遥,好女儿的戏码是不是演不腻?”
“姐姐……”
安遥仰起头,泛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色,“你也不能全怪亦扬哥哥,要不是你爱玩,伤了亦扬哥哥的心,他就不会找上我。”
安望微怔,“你胡说什么?”
“姐姐,你结婚前一晚在做什么,你以为亦扬哥哥不知道吗?他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而你呢?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你怎么忍心?”
“你……”
“遥遥,这种事你怎么能藏到现在才说出来?”杨倩华冷嘲热讽道,“事到如今,也就是你单纯,还拿她当姐姐,维护她的脸面。”
“闭嘴!”
安望直觉得难以置信,“安遥,这些话,你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遥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安柏灿厉声命令,显然是相信了安遥的鬼话。
安望顿觉可笑,看样子,就算她说出安遥卖了她的真相,安柏灿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在污蔑安遥。
毕竟,在他的心里,安遥才是他的好女儿,而她?不过个骄纵跋扈的疯丫头罢了。
算了,早该习惯的。
安望往后退,“在这个家,我就是个多余的,没时间陪你们玩,爱怎么编排随你们,恕不奉陪!”
“你给我站住!”
安柏灿大喊一声,“还有一件事,你跟江家的婚约,抓紧时间澄清了,江家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角色。”
“那也是我的事。”
“你还真以为你能嫁进江家吗?别痴心妄想了!江家不是什么野鸡都能惦记的!”杨倩华嗓音尖锐,“害得安家成为全帝都的笑话,你真有本事。”
“杨倩华!”
安望忍无可忍,恶狠狠地瞪着杨倩华,“论本事,我可比不上你,勾引姐夫,逼死亲姐,让杨家和安家成笑话的历史,需不需要我帮你重温一遍?”
杨倩华一噎,转头向安柏灿抱怨,“柏灿,你听听,她竟然直接喊我的名字,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名义上的妈,她……”
这时,佣人跑进来通报,“先生,夫人,外面有个自称是江家管家的男人,说是要见大小姐一面。”
安柏灿怔愣片刻,估计是江家那边坐不住,派人过来说清楚了。
“快,让他进来。”
没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在佣人的引领下,来到客厅中央。
他微笑着向在场的人点头致意,举手抬足极尽绅士风度,确实有大户人家管家的气质。
“安先生,贸然前来,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不会,不会,是我的女儿不懂事,闹了那么一出,还要麻烦你走一趟,真是太抱歉了。”
安柏灿真诚地颔首道歉,“还请你回去跟江老太爷说一声,我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女儿,不给江家添麻烦。”
“对,对,昨天的事是孩子的玩笑,算不得数,我们都清楚的。”杨倩华谄媚地笑着附和。
“不算数?”管家皱了皱眉,“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
“是,你教训的是,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育她。”
“安先生是不是误会了?”
管家亲切地笑了笑,将手里的文件袋双手奉上,“我走这一趟,是帮我家老太爷给亲家送份见面礼的。听说,安先生想要城北那块地很久了,希望你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