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倩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双手揉了揉凌乱的发丝,美丽的双眸还不肯从沉睡中醒来。
抬起手腕瞄了一眼表,天哪,九点?
第一天上班,难道是要迟到的节奏吗?她掀开被子快速地跳下床,往洗手间的方向冲去,不,不对。
她蓦地顿住脚步,这,这里不是她的卧室!
意识开始慢慢聚拢,昨夜的片段开始一帧一帧地闪现,她记得自己跳上了床,然后裹紧被子,然后,然后……好像自己很快就睡着了。第一时间更新
而且还做了一个很沉很美的梦,梦里有他有自己,他们恍若前世就已注定的爱恋情缘,站在断桥的两端遥遥相望。
他问她,为什么明明相爱,却又不记得他了。
那眼里的柔情缠痴,让她动容,她飞奔上前,紧紧地抱着他的劲腰,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心脏,哪里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她潸然泪下,她说一辈子,这一辈子都要紧紧相守,白首不分离。
完了,她一定是中邪了,居然会做这种春梦,这只是一场戏,可是她入戏会不会太深啦?
忘掉,忘掉,两只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蛋儿,直到镜子里映出红红的脸蛋才罢休。
双手撑在琉璃台上,眼睛却被放在架子上全新的牙杯、牙刷跟毛巾所吸引。
呵,没想到这只狂妄自大有冷漠的猪还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啊。
没来由地,心里有点小雀跃。雀跃?她是不是疯啦?抓起毛巾、牙刷,此刻她想尽快抹掉这全新的痕迹。
关于物品,也关于心底那莫名的情绪。
当傅小倩单手搭着楼梯的扶手,踌躇而缓慢地下楼梯的时候,躲闪却又有些寻觅的眸光,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了。
开放式的餐厅内,一个男子穿着白色的手工衬衫,金色玫瑰纽扣,在眼光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根根凌利的发丝一丝不苟地划着弧度,熨帖在额头。
握着报纸的手,苍劲有力而又骨节分明,低垂的眼睑敛去了眼底的锐利,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恍如整个人更加的柔和了。
屡屡晨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洒在他的身上,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边,将他衬托得更加的神秘而又悠远。
反观于自己的窘态,他会不会显得太过优雅了啊?似乎昨天的一切都未在他的身上留下过一丝痕迹。
她有些负气地狠狠瞪了一眼那扇落地窗,如果不是它视野这么开阔,记者随意可以拍到里面的情况,自己也不用被逼得必须跟他同床啊,如果不同床,自己也就不会做那个奇怪的梦啦,是吧?
“准备在哪里站到什么时候?”
不对啊,就算落地窗很大,光线很好,可是它前面不是还有那么大一块草坪,这样一个私人住宅,记者怎么随意就可以闯入。
“你家的安全系数会不会太低了啊?”
廖振波不禁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她的话问得莫名其妙。顺着她的视线,嘴角邪魅的弧度正在慢慢扩大,一切都变得了然。
“我会叫保安加强的。”等他转眸的时候,又是一副千年冰山的表情,淡淡地开口。
“嗯。“得到满意答复,此刻,傅小倩的肚子也做起了抗议,不管了,反正都已经睡了,还需要故作神秘矜持呢
快步下楼,桌到餐桌旁,等着佣人端早餐上来。
虽然,她也不是出身贫苦家庭,可是他家的早餐也太精致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精致的盘子端上来,色彩诱人,令人食欲大开,她风卷残云地扫荡了一大片。
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得,还来不及咽下嘴里的东西,“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话啊?”
廖振波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咽下去再说话啊?”从桌上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喂,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人家很饿了好吧?而且这么好吃的东西,吃了这顿就没有了,当然会吃得急了些啊。”胡乱地用纸巾抹了抹嘴,又拿起叉子去叉前面的卤蛋。
却没注意到对面的人瞬刻攥紧的大拳,这个女人就那么想逃离他的身旁吗?好,他偏不如她愿,眼底的凌冽更甚,吐出每个字似乎夹带着冰渣,“谁说只有一顿。”
“什么意思啊?”还未落下的叉子停在了半空,双眸里写满了迷茫与不解。
“吃完了换套衣服跟我去公司。”将报纸拍在餐桌上,猛然直立的身躯,带着一股寒风,消失在楼梯口。
“为什么?我们的演戏已经结束了。我抗议。”可是再强的抗议,回答她的也只有一室的寂静,对,就是寂静。
赌气地用叉子狠狠地叉向卤蛋,可是它好像也在欺负自己,试了几次,终究没有成功,颓败地扔掉叉子,趁着四下无人,溜了再说。
“错,抗议无效,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幽幽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你说才开始就才开始啊?老娘还不陪你演了呢,脚长在我自己的身上,你管得着吗?你站在楼上还能赶得上我的速度快?
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突觉后背凉飕飕的,阴冷的气息让她无法漠视,有些难以置信地缓缓回眸,惊恐地瞪大星眸,吓得不轻,连连后退,不想被自己的鞋子绊了一跤。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硬生生地撞进了坚硬而又温暖的胸膛。清冽的气息瞬刻将她包围,丝丝溢入她的鼻端。
昨夜,她似乎也曾在这样的气息中沉沦。
思及此,两坨红霞飞上了她白皙的脸颊。
她有些惶恐地弹开,“你……你是人还是鬼啊?”这速度也太不正常了吧。
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廖振波拎起她的后领,再次如拎小鸡般,拖出了大门,塞进了停在门口的车内,再转身坐上驾驶座,砰一下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优雅又不失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