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人突地再次解开披风,坐下将背上伤口露了出来。
离得近了,那干净清晰的肌肉纹理,更是让夏草有种流口水的感觉,这得怎么练,才能练出这么好看的肌肉来。
正准备假借望闻问切试试手感,忽然,胖老头跑了过来,说道:
“爷啊,万万不可!您千金之躯哪容得这野丫头来治?”
夏草被打断的很不爽,那一句野丫头更是对她的蔑视,刚想反驳,便听到男人冷冷的一句:“老孙,退下。”
他的话十分有威信,老孙头瞬间闭上嘴巴,不敢说什么了,夏草看着他这幅吃瘪的样子,心里乐的不行,这样被人护着的感觉还真不赖。
夏草问老孙借了一套针来,那老孙给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的夏草心里更爽了。
“那我开始了?”
男人一动不动,像座雕像。
两个人之间,静得只有风声。
夏草握针柄,刺大杼、封神堂、取至阳……飞针走穴,针尖上刺,针体入肉,稔熟地指挥起几根银针来。
针刺麻醉又称“针麻”,是一种局部麻醉的方法,起源于公元1958年,在她前世的那个时代虽然已经成了无人再用的老古董,可对于这个还不晓得啥朝代的人来说,绝对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稀罕玩意儿,得甩他们的医疗技术十条街。
“这里不痛了吧?”
她问道,他也只含糊地‘唔’了一声。
本着“医者父母心,医死不关心”的态度,她很快就拾掇好了他的伤口,又闻了闻老孙头递上来的药膏敷料,仔仔细细地涂在他红肿的伤口上,才一面用药水煮过的布条替他包扎,一面对老孙头吩咐。
“记下:三七、生石膏粉……各三钱三分,黄丹、白芷……薄荷各一钱三分,加麝香一钱磨成粉,外敷,一日一换。另外,续断二钱,生地一钱五,白芨……内服七日,生肌止血,消炎排脓。”
“姑娘拟的方子,老朽闻所未闻,可否指教一二?”老孙头看得眼花缭乱,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祖传绝学,只传子孙!”夏草话音落下,老孙头察觉到自己被占了便宜,脸都绿了。
“行了,就这样儿!给了诊金,咱各回各家……”
夏草刚要起身,拍拍屁股走掉,忽然咔的一声,一个手刀敲过来,然后夏草就这么嘴角挂着笑容,重新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的躺进了芦苇丛里——
昏迷前由记得男人逼近她的脸说道:“若还有其它隐症,你这条小命,爷随时来取了!”
话落,一件带着血气的披风将她盖了起来,让她无法辨别男人离开的方向。
靠!
真他妈属白眼狼的!
夏草在心里怒骂着,却还是沉沉睡去,一睡,就是一夜
第二天醒了,浑身又冷又酸,正一边骂着一边起身,忽然,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夏草捡了起来,只见那居然是一直黄金做的小伏虎,闪着令人垂涎的光华。
这下可发财了!
死男人,利用她完了,还把她打昏,连诊金都不给,如此抠门,这只小老虎,就当他孝敬自己了。
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夏草贴身放好小金老虎,她又从怀里掏出桃木雕花小镜,准备看看自己在这个年代长什么样子。
只见镜子中的人,年纪约摸十五六岁,五官小巧,长得还算娇靥秀气,就是胸前平了点,皮肤粗糙暗淡没有光泽,有些面黄肌瘦。
撩开了遮额的刘海。
夏草被吓了一跳!
只见她的的左额角上,居然被黑墨刺了一个“贱”字。
她记得脸上刺字被称为“黥刑”,一般用来惩处大奸大恶,原主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夏草用力的想了想,可惜她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啥也想不出来。
就在这时,找了她一夜的兰大傻子朝她狂奔过来,一把抱住了夏草,激动的说道:“草儿,不怕了!王爷打了胜仗,天下大赦,你没事了……”
王爷打了胜仗,她没事了?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
“草儿!我们回家!”
说完,傻子背起浑身无力的夏草,就回鎏年村了。
夏草一连休息了三天,才终于回过点精神来。
从傻子和村人的嘴里,她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
她所处的大晏王朝与明代的区划国体极为相似,这个村子叫着鎏年村,隶属于锦城府的清岗县,离县城约三十里左右。
而她和大傻子还没有成亲,她是大傻子捡回来的,除此之外,也就没问出一些什么有价值的了。
这三天来,托了十九爷的福,她的日子还算风平浪静。
据传晋王殿下的大军已经到了凌水县,很快要从清岗过驿,全县震动,县老太爷招了里长去,说是为了迎接殿下,清岗沿途要黄沙铺路,要疏水搭桥,村里大部分人都去了,所以她清净的很。
兰大傻子神神秘秘的进门,一连开心的塞给夏草一块黑乎乎的烙饼,如同什么宝贝似的说。
“草儿,你吃,好吃的烙饼!”
夏草掂掂那饼子,牙齿都硌掉了,而傻子看着烙饼的眼神,却像是看着什么珍馐美味,这让夏草一个长在红旗下的人,看的实在是心酸啊。
“傻子,你打小就吃这些东西?”
傻子想了好久,皱起了眉头,“不,小时候我吃过极好的……后来就吃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