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继续喝啊。”顾九笙迷迷糊糊的沉哑嗓音让叶娇娇脊背一僵,脚步顿在了门口。
她转过身,看到趴在沙发边干呕的顾九笙,心虚到掌心出汗:“笙笙,你已经醉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顾九笙干呕完,爬起来去捞桌子上的酒:“我不喝水,喝酒!”
叶娇娇仔细的打量着顾九笙,见她哭肿的眼里都是酒醉的迷离,想来已经醉的根本没有听到她打电话,暗暗松了口气:“还要喝啊?”
顾九笙委屈道:“喝!你也喝!”
叶娇娇确认了一遍自己的杯子,哄道:“好,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但你不许再哭了好不好?”
一杯接一杯,叶娇娇笑眯眯的给顾九笙倒酒,心中却极其不悦。
那些卖假药的混账,药效根本不够,得多让顾九笙喝几杯才行。
十分钟后。
咣当!
叶娇娇一头栽到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顾九笙淡淡睨了她一眼,把包厢的灯光打暗,拎上包拉开门去了隔壁。
隔壁桌子上放着一个电脑和一瓶醒好的红酒。
电脑操控着隔壁的摄像头。
当初,叶娇娇就坐在这里,一边饮着红酒,一边看她被那些畜生戏耍。
看着那些畜生撕扯她的衣服,看着她疯狂的用酒瓶砸人。
看着她恐惧,无助,崩溃!
顾九笙静静的操作了一会,起身离开。
“卧槽,这么好看,哥几个赚了啊。”
“你他妈急啥,就这么硬来啊,怎么说也得先……嘿嘿嘿嘿。”
顾九笙最后朝叶娇娇的方向看了一眼,扬长而去。
这两条走廊里的摄像头都被叶娇娇毁了,但走廊尽头都有她的人守着。
里面那几个杂碎不认识她,但叶娇娇的保镖认得她。
顾九笙想了想,随便选了一个空包厢钻进去。
刚躺下,她的胃就叫嚣起来。
好巧不巧,这还是个没打扫的包厢,桌子上的酒味让她更想吐。
顾九笙咽了下口水,踉踉跄跄的冲进卫生间。
然而,她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马桶,而是一个男人!
他的裤子还没提好,察觉到有人闯进来,脊背僵硬一瞬,转过身朝她望来。
虽然他最里面的短-裤穿好了,但某些突兀的轮廓却非常冲击人的神经。
顾九笙眸光瞬紧,心脏一梗。
想到正常人会有的反应,怕他突然嚎起来,顾九笙头也没抬两个健步冲上去,踮脚就捂住了他的嘴。
男人朝后踉跄一步,咣当坐在了马桶上。
由于惯性,顾九笙也跟着往前扑。
男人全身裹满寒冽和肃杀,抬手便扼住了她的脖颈。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顾九笙全身的力气被抽空,膝盖一弯,无力的跨坐在了他腿上。
他裤子滑落,她穿着裙子,两个滚烫的肌肤贴合。
顾九笙从未跟男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下意识的想弹起来,但被禁锢的动弹不得。
他肌肤很热,但全身却裹着冰寒,修长的手指锁着她纤细的脖颈,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直接给她掰断。
顾九笙闷哼一声,抬起眼看向他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男人精短的墨发下,是一张极致英气的俊容。
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宛若天赐,五官硬朗刚毅,凌冽中难寻瑕疵,剑眉锋锐难掩锋芒。
他有着一双过分狭长的凤眸,瞳孔偏大,冷邃,不怒自威,黑如墨染无温无光,深不可测难以逼视,给人一种凌驾苍生的错觉。
矜贵、冷傲、不可一世。
这张脸,当初让整个帝都的年轻女性都像蚂蟥见了血,但因为那双藏着万千冰刃的眸,无人敢靠近。
顾九笙当年也被他的俊美震撼过,但她对他更多的提防。
因为他是君司瑾的九叔,而她一直以为幼时救她的人是君司瑾,从此不撞南墙不回头,为了君司瑾防着他,跟他对着干。
‘阿笙,别怕,我们回家。’
他的话突然撞进了顾九笙的脑海里。
那么近,好像就在上一秒。
顾九笙看着他,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万千苦涩和喜悦涌上来,眼泪簌簌而落。
君霆晏宿醉刚醒,怎么也没想到,闯进来的……会是这个小家伙。
更没想到,她会看着他这么委屈巴巴的哭……
君霆晏陡然松手,见她身体晃动下意识搂住了她纤细腰肢,不可思议的柔软让他心口一悸。
再瞄到她光滑纤细脖颈上的红痕,锐眉轻蹙。
他是不是……弄疼她了。
“顾九笙。”他启唇,沉哑的嗓音磁性十足。
她一向避他如洪水猛兽,别说跟他客客气气的说句话,不为了君司瑾暗中阴他就是好事了。
见到他,永远都像个小狐狸一样,满眼提防和厌恶,怎么……
顾九笙听到这个熟悉的,已经刻在骨血里的嗓音,霎时破防。
她无法抑制的搂住了他的脖颈,把脸埋进去哽咽的点头:“嗯,是我。”
他身上有种很清冷的淡香,这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给人一种寒冽又摄人心魂的魅惑感。
就是这个人,救她命,对她好。
即便对她失望至极后还是为她杀人替她收尸。
甚至,愿意陪她去死。
顾九笙将他抱得很紧,感受着他的心跳,反复确认他真实的温度。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
这一世,她愿意用一生来弥补他。
君霆晏微微抬起轮廓清晰的下颚,任由顾九笙把脸埋进他的颈间:“你喝多了。”
他的嗓音沉沉哑哑,磁性中带着克制的疏离。
鬼知道她那柔软的小腰,湿乎乎蹭着他的俏容以及……紧贴着他的娇躯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顾九笙的酒确实还没有醒。
她头疼欲裂,胃里翻滚的厉害,但她不想松手,攥着他的后衣领喃喃嘴硬:“没有。”
君霆晏薄唇轻抿,垂眸扫了一眼趴在他肩上的小脑袋,眼底闪着晦涩不明的光:“先起来。”
顾九笙还没有完全适应死而复生,重生这件事,生怕他会是她的大梦一场。
调整了一下坐姿,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问:“你去哪。”
她细腻的肌肤都快给他磨出火了,君霆晏压下眼底无名腾起的暗欲汹涌:“提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