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烤鱼

看看四周的高山密林。

看看只有一个破旧的小被子和一套小孩子衣服的包袱。

再看看倒下了就站不起来的这些家人。

夏如冰突然对自己的未来感觉到很是沉重！

离开她们，自己一定能活得下去，拖着她们，会活得很艰难。

虽说自己面对这几个人没有那种依恋的亲情，只有理性的告知自己，自己现在就是夏如冰。

自己占用了这个身子，就该照顾起她的家人。所以，无论如何，要先活下来！

坐了片刻，夏如冰把抱着的小弟放到了母亲的身边。

再把包袱解了下来，起身四处看了看，捡到一根自己手臂粗的枯枝，把多余的小枝叶去掉，再从一头折断一下，就形成了一端尖尖的样子。

在一块石头上磨了几下，就成了一个锋利的木头长矛。

然后如冰挽起自己的裤腿，慢慢的走向小溪中去。

溪水很清澈，水也不算得深，只到如冰的小腿肚处，里面有些游来游去的小鱼。这就是如冰的目标。

就凭着手上新做出来的长矛，一会儿，如冰就叉到了五六条大小不一的鱼。只是这里的鱼被惊动了，纷纷四处逃了。

夏如冰就再往前走一些，又叉到了一些鱼。然后回来就着溪水，去鱼鳞，剖鱼肚。一切做得顺手又流畅。似乎是做习惯了的人。

鱼倒是整理出来了，可是她们连个锅都没有。

“如冰。”

大姐看到她弄了些鱼，也站了起来，她想要帮一下忙，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这鱼，总不能吃生的吧？？

“你去弄点干草和枝条来。”

夏如冰对大姐说道。

好在这本来就是荒野之地，枯枝黄叶干草这些，只要你愿意找，总是有的。

只是，当如冰看到大姐一手拿着一小把细细的枝条过来：

“如冰，够了么？”

如冰默默的看了大姐一眼“。。。”。

你这是找来我串鱼呢？

不，串鱼这两根都细了点儿。还问够了么？

这不识烟火的大姐，怎么就单纯得如此单蠢。

“不够。要很多！”

呃？不够呀？

夏如玉轻轻放下，要很多，那得是多少？

小妹如清看有鱼可吃，也爬起身来：

“大姐，我跟你去找叶子。”

夏如玉牵着小妹去找。

如冰用细小一点儿的树枝，把鱼串起来，一根上串两条。

然后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不一会儿，就一手拖着一小捆枯枝，另一手的胳膊下还夹着一把干草。指望大姐和小妹，肯定不行！

果然，回到溪边，正好碰到大姐捏着几根枯枝，小妹手上抓住几片叶子还冲自己摇晃两下示意，兴冲冲的叫道：

“三姐，够了么？”

“。。。。。”

如冰看她们一眼，没说话，抓过一把枯叶和枯黄的草，用打火石打起火，点燃了，再把捡来的一些枝条放上去，最后才放粗一点儿的枝条。

夏如玉这次是看明白了，她认为够了的枝条，还不够点火！

夏如冰也没时间去和她们说教，拿起自己串好的鱼串，用三根粗一点儿树枝架了起来，就成了一个三脚架子。然后把鱼放到上面烤。

如洁也坐了过来。接过如冰递过来的鱼串。学着如冰的样子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香味，就是倒地躺着的母亲何氏也坐了起来。抱起小儿子坐到了火堆边来。

夏如玉倒是明白了什么，转身又去找了，不一会儿，也是拿了一大把的枯枝过来。小如清没再去，只是守在火边盯着鱼，吞着口水。

如冰去找了几片大的叶子过来，把烤好的鱼放到上面。没有调料，只能就着吃原汁原味的了。

小如清都等不及了，一听说可以吃了，也不洗手，直接就往那叶子上的鱼抓去，只是那刚烤好的鱼还有些烫手。

“慢点儿，这鱼烫手，还有刺。”

大姐过来，拿起一片叶子把一条鱼包了一下再递给四妹妹，还是细心的提醒着妹妹小心鱼刺。

小四拿过包了叶子的鱼，不管不顾的就往嘴里塞，不管怎么说，这倒是肉味。虽说有刺，一点儿也阻挡不了她想吃的决心。

烤过的鱼刺都有些脆了。小四儿虽说还没换牙，但牙也是长齐了的。小小的鱼刺被她嚼来嚼去的，就着鱼肉一起给吞了。

何氏看着小四吃的样子，又给她包了一条。

如玉也包了一条大一些的递给何氏。何氏就慢慢的把上面的鱼肉撕下来喂到小儿子的嘴里。

她们吃着，如冰烤着，眼看着十来条鱼就没有了。而大家一看就是还没吃饱。如冰又去叉鱼。

别说小如清狼吞虎咽，就是一向举止讲究的大姐，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口的吃着。

有刺？

没关系，咬咬皱皱眉也能吞下，总比两天前吃的那个硌牙的窝窝头强。

饿得太久的人，吃着什么都是美味的。倒是这溪里的小鱼味道确实还不错。

为了让大家能吃个半饱了。如冰还再一次去叉了鱼。

这一段的小鱼都被她们吃的吃，吓跑的吓跑，一时都找不到了。

说实话，这种山林中，倒是藏身的好地方，只是，现在一家人什么都没有，在这里自己倒是还能生存，而这些娇娇弱弱的家人们怎么办？

肚子里有点货了，大家也就有点精神了，只是天色也渐渐晚了。

“如冰，我们还要走吗？”

果然，一个个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直接就问着如冰。

如冰冷着脸看看四周看看天色：

“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先过一晚吧。这是山里，我们要走出去怕只有原路返回。”

“我不要，我不回去，那些马儿好吓人！”

如冰的话音一落，小四儿就先哭了起来。那些马蹄声和惨叫声，给她造成了恶梦。

如冰拿着刚才叉鱼的那根木棍，一边往前走一边丢下一句：

“等我一下。”

如冰直接就往山上走，用手上的木棍探路。

她要去看看那半山腰有一处似乎像是洞口。

野外生存，是当年她们当兵时的常训科目，所以爬个这样的山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有问题的是自己这短手短脚，又是瘦弱的身子。只能拼着经验和努力往上走了。

在山下因为灌木挡着的原因只能看到一点点黑黑的，到了这里才看出来，这山洞还不小。深度可能只有七八米深，但有二十来米宽。

这也不是真的山洞，只是一个断层形成的一个凹进去的地方。洞里的地面还很干燥，倒是用来藏身是一个好地方。

略微把山洞门口的一些灌木藤条清理了一下，就能站在洞口看天了。

如冰再下山去，还是直接拉起小四妹道：

“走吧，跟我上山，今晚我们住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