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月色掩于窗外,打落在窗户旁的树梢上。
一身洁白婚纱的苏乔昔倚在窗旁,曼妙身姿包裹于白色下,挽起的发髻上系着白色的头纱,风吹过便高高扬起,美得出尘。
精致的脸上一双水灵的眸子落在眼前似乎伸手就能够到的树枝上。
她伸出手,发现真要够到枝干还有一小段距离。
除非,她爬出窗。
她望向下面,发现这是一颗很老的树,延伸的枝干有许多,她只要能够到枝干,就能轻而易举的爬下树然后逃脱。
说干就干。
她掀起长的碍事的婚纱,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上窗户,双手紧紧抓着窗沿,整个人慢慢的从窗户钻出去。
月色下的她双颊有些红,她喝了酒,只是喝得不多。她自诩酒量还是不错的,可不知为什么,她这一次明明喝得并不多,却慢慢感到手脚无力,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
奈何逃婚的念头没有一刻消散过,强撑着她钻出窗户。
只有两楼的高度她仍是吓得一眼也不敢望下去,身子向前倾慢慢将手伸向枝干。
苏乔昔,加油,你可以的!
眼见枝干就在眼前,她努力给自己打气,终于,她伸手抓住了那根枝干!她心下大喜,唇边的笑刚溢出,身下就传来一道轻笑:“昔昔,你又调皮了!”
下意识的望向下方,男人满面春风倚在墙上,邪魅的双眸微微眯着。
一身白色西服与她今日的婚纱尤其相配,俊美的脸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贵气与王者风范浑然天成,只是轻轻倚在一旁就让窗上的小女人感到一阵无形的压迫。
今日这场婚礼的主角,女主是她,而男主,便是眼下这个男人,A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人物——严帝泽。
苏乔昔身形微微一滞,她抓着枝干的手并没有松开,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似乎能逃走了,就这样松手,着实很不甘心。
可是……
就在犹豫间,她的脚下忽地一软,整个人头先着地的摔了下去。
她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手脚越来越无力,渐渐的,似有一股热量从小腹慢慢烧起来,越来越旺。
“哗啦哗啦”的响声,苏乔昔穿过树叶枝干摔下来,在男人瞪大的瞳孔中稳稳落入温热的怀里。
“昔昔,昔昔!”苏乔昔的头无力的靠在男人肩上,男人见状眸色的担忧又重了几分,他轻轻捧着她的脸,唤她的名字。
他的手凉凉的,很是舒服。浑身发烫的她本能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呢喃道:“热……”
严帝泽一震,低头定定的瞧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她不断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酥痒令他一瞬间起了反应。
苏乔昔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
药效开始发作了。
将人抱回房间,男人将她放在床上,她却一下子缠上来,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
严帝泽黝黑的眸子越来越亮,他捧着她的脸,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迷离的眸子上,他低头轻轻吻住她粉嫩的唇。
热得口干舌燥的苏乔昔像获得救命稻草一样,本能从他身上汲取着水分,男人却在这时松开她,邪魅的眸子噙着淡淡的笑意,低音炮的嗓音更具诱惑:“昔昔,要吗?”
“要……”失去神志的小女人皱着眉本能道。
男人邪邪一笑:“那我现在给你好不好?”
“好……”
夜色撩人,风吹动窗帘,飘起的轻纱将一切朦胧的罩了起来。
交缠不休的身影和滚烫的炽热一齐沉醉在如痴如醉的月色里。
春宵一刻值千金,所幸,夜还长。
一醒来就感觉浑身酸疼的苏乔昔盯着眼前男人俊美的睡颜怔了足足有十秒。
发生了什么?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光着的身子和男人也光着的身子,吓得差点尖叫,急忙用力捂住嘴巴。
严帝泽轻轻翻了个身,揽着她身子的手悄悄收紧。
苏乔昔老脸一红,更是一动不敢动。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瞪着眼睛,脑海里忽地闪过她缠着他,凄凄喊着“要”的画面。
她的老脸“轰”的一声就炸了开来。
她昨晚究竟做了多少羞羞答答的事情?
毁了毁了,一切都毁了,清白的身子没了,婚也没逃成。
她侧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的睡颜,睡得还很香,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苏乔昔心下松了口气,悄悄将他揽着她腰的手提起来,猫着身子从床上滚下来,她看着一地凌乱的衣服,小脸愈加红得像能滴血。
背对着男人的她刚拿起衣服一双手就贴上了她的小腹,她一惊,低头就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力道轻轻一带,天旋地转之后男人俊美的脸覆上来。
“昔昔,你去哪?”邪魅的瞳孔落在她脸上,男人唇边轻轻勾着一道笑。
苏乔昔一怔,见他靠得十分近的脸,小脸一红,不动声色的推着他,却是纹丝不动:“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上洗手间不需要带衣服。”
被拆穿的苏乔昔浑身一僵,见男人眸色越来越深,硬着头皮道:“我没有光着身子上洗手间的癖好!”
“哦!”男人轻轻将这个“哦”字转了个转了个调调,“原来昔昔上洗手间不脱衣服的,虽然我不强求你改变特殊的癖好,不过,上厕所不脱裤子,着实……”
“我不是!”苏乔昔小脸一红,整个人激动的想要辩解,却发现……找不到话反驳?
“那是什么?”严帝泽将她捞起来,令她坐在他腿上,他深深的盯着她。
苏乔昔完全忘记了俩人此刻都是光着身子,有些局促的扭动着身子,努力抑制了自己许久的男人只觉浑身烧得更厉害了——不想再忍了。
男人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垂、脖颈处,一边等着她回答。
但这太暧昧激烈了!
苏乔昔只觉浑身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一样烫的吓人,她用力推着男人紧贴在她身上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软的使不上力气,她重重喘着气,声音细如蚊:“别!”
丝毫不打算克制自己的男人并没有停下来,他轻轻咬住她的耳垂:“你说什么?”
“严帝泽,放过我!”苏乔昔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声音有气无力。
“那你还逃不逃?”
心下像有根弦被弹了下,苏乔昔眉心紧拧,苦着一张脸答道:“不逃就放过我吗?那我不逃了。”
但是呢,小女子能屈能伸,没什么是她克服不了的。
她是这会答应她的,这会不逃就是了。
闻言男人唇角勾起浓浓的笑意,炽热的吻一下子霸道的落下来。
苏乔昔一惊,想挣脱却来不及,再次被人压在身下,呼吸一下子被剥夺。
三个加粗版问号,不是不逃就放过?
他也耍赖?
恩?她干嘛要用个“也”字。
“严……”
后面二字还没说出口就又被男人封了口,他吻得又急又霸道,丝毫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昔昔,我们昨晚约好的,我满足了你,就换今早你满足我的,不许耍赖。”
她什么时候和他约好的?敢情他占她便宜还占得很有道理?
昨晚明明是她神志不清的被他占了便宜,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虽然是她缠着他的,但这分明就是趁人之危……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扭了扭身子,男人含笑彻底封了她的口:“抗议无效!”
瞪大双眼的苏乔昔心下大骂:严帝泽,你大爷!
再次醒来的苏乔昔发现全身酸疼的更厉害了,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抬眸看了下,紧密拢在一起的窗帘阻挡了外头所有的光亮,她打开手机看了下,下午两点钟。
她这究竟睡了多久,严帝泽那个混蛋,昨晚就依稀感觉自己被要了很多次,早上醒来又没完没了的,他是有多饥渴?
努力从床上坐起来,苏乔昔浑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心下又将严帝泽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到浴室,她可谓走得艰辛,身下不断传来难忍的痛意。一直到躺进浴缸,这简直是她走过最难走的路。
眯眼打算闭目养神,但一闭上眼脑海里就闪过令人脸红心跳的火热画面,她吓得一下子睁开眼,双颊绯红。
不过也因此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她逃跑时那阵手脚无力和眩晕以及后来不受控制的意乱情迷,怔了怔,她心道:不会是被下药了吧?
仔细回想了昨日的异样,除了这个可能实在是没有别的了。
气得一掌打在水面上,苏乔昔美眸怒瞪,奶奶个熊,这也太龌龊了!
竟然对她下药!
但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
她昨晚喝的每一杯酒几乎都是和严帝泽同一瓶酒里倒出来的,没道理她被下了药他却不会吧?
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苏乔昔一愣,昨天苏毅天将她塞到严帝泽怀里前给她喝过一杯热水。
呵,原来问题出在那。
她苏乔昔真是失败啊。
明明是有血有肉的人,明明是他的女儿,却成了他为了巩固自己公司在市场上地位的牺牲品。
她并不想嫁给严帝泽,在婚期到来前就不止一次逃跑过,每一次都被抓回来,最后为了让她乖乖去当商业联姻的牺牲品,更是拿她母亲的性命威胁她。
她真是悲哀,将自己的人生过成这个样子。
泡了一个小时才缓缓褪去了一身的疲惫,身子也觉得舒爽了许多的苏乔昔才从浴室里出来,但她不会屈服的。
换了身衣服一打开门就看见守在门外的两名女佣。
“夫人,这是先生让我们准备给夫人补身子的补品。”俩人异口同声,手上都端着一盅补品。
苏乔昔一怔:“他让你们准备的?”
“是的夫人。”
“他人呢?”
“先生出去了。”
“走了?”苏乔昔心下一喜,这就走了?那她,岂不是可以逃了?
“是的夫人。”
“太好了!”忍不住将这声欢呼喊出声,俩名女佣皆是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嘚瑟过头的苏乔昔正经的咳了咳,正色道,“你们可以下去了,不用守在这里。”
“夫人,先生吩咐一定要看着夫人喝下补品。”
刚想拒绝的苏乔昔转念想了想,确实得吃饱,没力气怎么跑?
一口将补品都给喝了,苏乔昔跟着佣人下楼走了一段很长的路,昨天被领进房间时她也是走了很长一段路,但那时的她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压根没注意到,这别墅简直大得离谱,且辉煌得离谱,跟个宫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