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积攒的气愤霎时被惊讶冲散,我站在男人面前一时不知所措。
“林小姐,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商陆。”
“你,你好,我叫林音。”
我忐忑不安的坐在凳子上,眼镜男倒好了茶。
“陈直,去请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了,不是商陆提醒,我都没注意到刚才刀划到了脖子,留下了细小的伤口。
浑身力气卸尽,我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醒来已是月上梢头。
“醒了?”男人居然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拳抵着下巴看我。
“嗯。”
商陆起身来到床边,摸了摸我额头,“不烧了,那脸怎么这么红。”
我挪着身子退后了点,不知怎么的,一到夜里,那晚的情形就不断的在我脑海里浮现。
“还是,你脑袋里在想一些,说不出口的画面?”
脸彻底红到了耳朵根,“被我说中了吧。”商陆一点点靠近,停在我耳边,低语,“我也是。”
是个老手了,恃靓行凶。
太过分了!
而这一切,才是开始。
他总能找到机会来撩拨我,一来二去,我脸倒是不红了,怒气却满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杀千刀的付志恒是,眼前这个剥了橘子递到我嘴跟前的也是!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打开电脑,深吸了一口气在网页上敲下了林音二字。
摁回车键的手被商陆握住,“乖,不搜。”
不用搜我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从小到大努力换来的一切,崩溃的所剩无几,家庭、事业、脸面,一个不留。
全拜付志恒所赐。
母亲的电话我一直没接,我不敢接,我可以对着所有人故作坚强笑着说没事一切可以重来,可我没办法对着父母掩饰一二。
“你现在无依无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情人?”商陆吻了一下我的手心,“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我抽回手,忍住没给他一巴掌。
“给。”我从兜里摸出欠条,拍在他面前,“分为十二期。”
“那我可不要,我只想要你。”商陆三两下将欠条撕烂扔进废纸篓。
我正欲说些什么,电话响了。
“林,林音?”是付志恒的声音。
“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决定要离婚了吗?”
“是,是啊,我现在在民政局门口,你过来吧。”付志恒说话唯唯诺诺,和之前得意洋洋的小人截然不同。
“别又有一堆人等着我要我还钱吧?”
“怎么会,你快点来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林音。”打开房门的时候,商陆叫住了我,“记住,一切有我。”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钢印盖在离婚证上,我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
开车的是陈直,我攥着离婚证坐在后面,呆呆的望着窗外。
“林小姐,不必担心,付志恒不会再打扰你了。”
“谢谢。”
无论商陆是出于何种目的帮了我,我总归是从付志恒这个烂泥坑里爬出来了。
“林音!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给你的大款吹枕旁风将我们母子害到这个地步,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点了删除,将付志恒拉黑。
“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让付志恒同意的吗?”
“郝春梅在医院。”
我一身疲惫,靠在后座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是啊,除了权力和暴力,还有什么治得了这对母子,他们将我的尊严和人生随意踩踏,让我一片痴心错付,我就算将他们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商陆如往日一般,站在窗外等我。
我站在楼下,抬头看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行李我早已经收拾好了,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该回去过我的小市民生活了。
“喂,这么急着走啊。”商陆靠在门框上,没心没肺的调笑着我。
“钱我后面会还你。”
“你那点钱我还看不上,你要真想感谢我,不如,再来一次?”商陆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手不安分的放在我腰上。
“再乱说就把你舌头割了喂哈士奇。”
“啧,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你看,你又不吃亏,我这么帅,还多金,不知比你那前夫好多少倍。”商陆贴近我,耳语道,“你难道不想念那晚吗?”
“你是泰迪成了精吗?”除了付志恒,商陆是头一个在我面前一直清楚的表达自己欲望的人,毫无掩饰,不知害羞为何物。
“再来一晚,你们两清,怎么样?”
我沉默不语,寄人篱下,身败名裂,现在我能选择的没有多少。
“你离开我心里难过。”许是看到我态度松动,商陆甜言蜜语张嘴就来。
商陆毫无预兆的吻上了我的唇,手掌肆意的在我身上游走,一时之间,我毫无反抗之力。
罢了,我心里默念一句,最后一次了,从此两清!
熟悉的疯狂,毫无止境的索取,在商陆的攻势下,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舍。
一定是幻觉,我认命的闭上眼,沉沦在欲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