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月亮挂在树梢,洒下银白色的光芒。
汉城一派繁华,灯光闪烁,万家灯火。
叶胜群那个时候才六岁,正是天真活泼的年代,嚷着要去海边公园玩。
叶海忠和柳若梅,开车带着他来到城东郊区海边。
这个时候正是夏季,前来纳凉宵夜的人非常多,海浪声和人群的说话声十分嘈杂。
靠近公园的路上,停着很多私家车和出租车。
他们一家三口,沿着台阶下去,走到公园中,这里有成对的情侣坐在椅子上说悄悄话。
公园内有茂密的树林,朦朦胧胧,大多是石榴树和月季花,还有一片竹子林。
月光透过树林缝隙投下来,在青石板路上印下斑驳的影子。
叶海忠是叶家集团的主人,位高权重,日常事务比较繁忙,平常很难有休息娱乐的时间。
这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忙中偷闲,其乐融融。
期间有前来卖糖葫芦的,他们买了几串糖葫芦吃。
夜色深了,大多数人都回去睡觉。
一阵狂风刮过,天上有阴云遮住了月亮。
树林非常昏暗,三步之外看不清人的脸。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路上还有十几辆车,最显眼的就是鸿运出租车,车顶上放着牌子,闪着光。
正当他们要离开公园回家的时候,忽然从树林中窜出来两个蒙脸男子,一起围攻他们。
面对突如其来的厄运,叶海忠大喊起来,奋力反抗,最后倒在血泊中,被刀砍死。
柳若梅用柔弱的身子护住了叶胜群。
一根铁棍打在柳若梅脑袋上,柳若梅缓慢的倒在地上,松开了护着孩子的手。
叶胜群脸上有热乎乎的血液,他本能的擦了一把,黏糊糊的,吓得嚎啕大哭。
“你必须死!要怪只能怪你爸爸!”一个男子阴森森的道,手中刀子闪着白光。
轰!
两个男子被一股强大的力气震飞。
叶胜群被一个黑衣的老头揽着腰,快如闪电一般飞过公园树林上空,朝着大海深处飞去了。
叶胜群脸上浮现出来恶狠狠的怒气,把前面站着的齐香玉吓了一跳,以为刚才她说的话惹怒了他。
“让你爸爸来见我!”叶胜群声音严厉,双眼冒出来仇恨的光。
齐香玉吓得脸色一阵苍白,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大哥,找我爸爸干什么?”
叶胜群看着她的脸,道:“不许多问。”
齐香玉害怕,急忙伸手从衣袋中掏出来手机,给她爸爸打了电话,然后退出房间,才舒了口气,又担心起爸爸来,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乡巴佬要干什么。
不多会,门外传来出租车的嘀嘀声。
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满是胡子茬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
“女儿,叫我什么事?”老齐笑着抬手擦了一把脸上汗水,满脸的疲倦。如今开出租车人太多,生意也不好做。
生活虽然凄苦,但是看着女儿他就高兴。
“爸爸,你喝口水。”齐香玉从柜台上拿下来一瓶饮料,递给老齐。
老齐笑了笑,“不用了,我不渴,节省这点钱,还要还账。你在这里上班还可以吧?没人欺负你吧。”
齐香玉犹豫了一下,道:“没有。不过有个从山上下来的人要找你,住在十三号,我也不知道他找你干什么。”
老齐笑道:“还能干什么?一定是找我坐车回山里的,这样人很多的,别看他们没钱,可显摆了。我去看看。”
老齐说完,转身去了十三号。
房门开着,叶胜群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冷漠刚毅。
老齐到了门口,伸头看了看,见里面果真坐着一个面容清冷的乡巴佬,问道:“你找我坐车?”
叶胜群看着对面男子,身材足有一米八,双臂粗壮,浓眉大眼,像个汉子,道:“我有事找你,我们去前面汉城大酒店聊。”
老齐愣了一下,一脸的瞧不起,他尤其瞧不起家里穷又装逼的乡巴佬,但是又很同情他们,道:“不用,你有事就说,我很忙。”
叶胜群站起来,提着包,走到门口,道:“别说废话。”
老齐看着叶胜群,有些生气,道:“你请客?”
叶胜群没有回话,提着包出去了。
老齐有些不解,不知道这个陌生男子要干什么,随着他去。
路上的时候,叶胜群跟着老齐学会了开车。
两人来到汉城酒楼。
叶胜群走到酒楼柜台前,要一个包间。
服务员见他是乡巴佬,鄙夷的道:“你还是在外面大厅吧。包间不是你这种人消费得起的。”
这里的包间在汉城最贵,按小时收费,一个小时一千,还不算小费。
叶胜群拍着胸脯道:“我要是开不起单间,我把我卖给这个酒店做牛做马。”
服务员柳眉倒竖,怒道:“这可是你说的。”生气给他开了单间。
老齐看着前面走进包间的乡巴佬,十分佩服,又很担忧,不知道他来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服务员慢腾腾的送来一份昂贵的菜单。
老齐没有动,因为他挣的钱不足以消费这里的菜单。
叶胜群连看都没看,让服务员照单全上。
服务员看着叶胜群,怎看也不像有钱的主,穿着一身土布灰衣,戴着一顶破草帽,道:“这菜单费用五十万,您确定要?”语气中带着鄙视和威胁。
老齐惊得张大嘴巴,呼吸都困难了,他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这个数目,眼前的这个乡巴佬,很难和百万富翁联系上,怎么看都是穷苦的山里人。
叶胜群嗯了一声,冷冷的神情,令人难以接近。
服务员气呼呼的走出去,认为叶胜群是神经病,还是送来昂贵的饮料和佳肴美酒。
老齐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手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老齐早就沉不住气,道:“你说,什么事?又开包间又请客的,这花销,有些不靠谱。”
叶胜群伸手拿起来一瓶价值三千的进口饮料,递给老齐,道:“别管,喝了再说。”
老齐也是个豪爽之人,也不再问,伸手接过,打开瓶盖,咕噜噜喝了几口,道:“这么贵的饮料,原来这个味道,酸不酸甜不甜的。”
“你开车多少年了?”叶胜群问道,眼睛盯着老齐的眼睛,眼神如刀,要把人看穿一样。
老齐擦了擦嘴角饮料残汁,道:“二十多年了,车子换了三辆。”
叶胜群有些激动,身子前探,道:“十年前,你还记得叶家惨案吗?”
老齐听了叶胜群的话,吓得全身一哆嗦,不亚于晴天霹雷,震的心都快要跳出来,手中饮料落在地上,脸色一阵苍白,抬头睁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