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玉娘娇媚的声音再次响起，燕如歌悄悄退走，匆匆回屋看了聂婉娘一眼，便转身从后门溜出家门，蒙着面向张家的方向走去。

翌日清晨，周老三起了个大早，将马车赶到门口，斜靠在马车旁满脸不耐。

“真是麻烦！”

待到后院走来一个聘聘婷婷的身影，他瞬间愣了片刻。

虽说张翠娥如今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比聂玉娘要年轻几岁，也不知是他眼花了还是怎么，今天的她看起来格外婀娜娇媚。

一头鸦青的长发云云叠叠，纤瘦的腰身不盈一握，面上还蒙上了一层面纱，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朦胧婉约的韵味，甚是引人注意。

周老三砸了咂嘴，色眯眯地伸手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

“嗯~夫君！”

娇软媚人的声音让周老三心神一荡，好不容易坚定的杀心险些被击溃。

他压下了旖旎的情思，闷不吭声地扶着张翠娥上马车，驾着马车往福安寺驶去。

待到了他早已查看过地形的一处山崖，周老三勒马停下了车，掀了车帘闷声道：“翠娥，前面山路不太好走，先下来歇个脚，让马吃些草吧。”

车中人不说什么，只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手，顺着他的力道从车上走了下来，跟着他在崖边站定。

身后的周老三不动声色地将山崖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看着身前的人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所觉，临崖而立反而多了几分出尘的美感。

他心中轻叹一声，突然目光一厉，伸手重重地推向张翠娥的后背！

可谁知，他的手还没碰到身前的人，那人似乎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弯腰躬身，躲过了他伸来的手，软如细柳的腰肢带着上身划了半圈，突然自周老三的身后直起，两只纤纤素手在他身后重重地拍上一掌——

“啊！”

周老三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落下山崖，转身之际，却看见崖边的冷风吹起女子脸上的薄纱，露出一张精致妖娆的容颜，满脸惊愕地瞪大了眸子。

“你！你不是”

燕如歌摘下脸上的面纱，冷眸看着他直直地摔下山崖，心中惋惜地摇了摇头。

可惜了，这山崖不够高，才断腿而已。

她将视线转至一旁的马车上，在周老三惊恐震惊的眼神中，牵过马，执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腿上，照着周老三跌落的地方，将马踹了下去。

“不——”

“嘭！”

崖下的马车摔得四分五裂，周老三的声音也永远地消失在了山崖下。

燕如歌静静地看了会山崖下摔得稀碎的马车和人，明艳的红唇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从怀里取出一只坠着碧绿玉珠的银丁香扔在地上，换上一个惊恐慌乱的表情，提着裙摆朝山下跑去。

“咚，咚，咚，咚”

县衙门口，水牛皮做的登闻鼓发出沉重而急促的震响。

青丝散乱脸色惨白的燕如歌提着硕大的鼓槌奋力敲击着大鼓，颤着嗓子大呼：“县令大人，民女、民女发现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