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气明针之法?
众人疑惑,面面相觑后皆是一头雾水。
薛任不着痕迹地朝人群后方看了一眼,然后抬脚踢了踢瘫倒在路中间的亲卫队长,说道,"这位怎么称呼?给好人腾个地儿?"
"你——"
亲卫队长被这一脚踢得有些神清气爽,身子一轻,"嗖’的一声便是站起身来,"小子,要是治不好,我刘皓要你的命!"
薛任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直接无视了他的叫嚣,招手示意陈铮坐下来。
陈铮点了点头,对于眼前人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据密,他是徐道长的亲传,一身医术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徐道长当时乃是护国将神的御前亲卫,奇门遁甲样样精通,金戈铁马数十载,一直护得其周全。
数十年前,将神突然蒙难,重伤濒死,这位徐道长却拒绝救治,最终将神故去,举国悲悯,他本人也被最高仲裁判为叛国罪论处,终身监禁。
陈铮曾经有幸被将神封为御前一员小将,所以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徐道长的囚禁之地的人。
辗转数十载,物是人非。
正当他面露依稀,心有所想之时,只觉得胸腔突然刺痛了一下,不由得回过神来。
薛任正面无表情地操控着银针,一根接着一根地刺入陈铮的胸口。
陈铮只感觉胸口灼热难耐,每一根银针都好像是烙铁一般,让他痛得眉头拧成一团。
"老总……"
亲卫队长刘皓见此一幕也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为好。
很快,薛任便将银针刺满了陈铮的胸口。
以他的医术,即便是陈铮穿着衣服,薛任也能确保行针无误。
"散!"
薛任感受着银针上的气脉流动,口中轻喝一声,大手猛地一抬!
只听到"嗤"的一声,陈铮的脸上顿时大为轻松,整个人都精神百倍。
他不禁看看向人群的偏后方,不知与谁美目示意间赞许地点了点头。
见此一幕,刘皓瞪大双眼,足有好一会儿,这才惊叹道,"真是神了!小子,不对,神医,你这医术神了啊!"
薛任充耳不闻,将银针一根根取出,并顺手操起笔来,簌簌写下一行方子。
"按方子抓,早晚各服一次,切忌动怒,不易食辛辣,麝香,生冷之物。"
刘皓一改从前的轻蔑,双手接过方子,恭敬地问道,"神医,老总的病,多久能好?"
"好生将养,三个月,或许更短。"薛任的目光没有在刘皓的身上过多停留,自顾自地又在一旁的坐下。
陈铮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微笑,说道,"果真神清气爽,舒畅了不少,不愧是神医,真是厉害。"
一次行针就能让身患顽疾的人一改病态,简直就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一样。
众人无不震惊地看着薛任,此人这般年轻,医术如此了得,日后定当前途无量啊!
这一点,陈铮又岂能看不出来?
他笑着和薛任握手,连连致谢道,"薛神医,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来日有空,到江淮寻我,我奉你为座上之宾。"
此话一出,整个侍卫队一片哗然。
能成为江淮总督的座上宾,这是何等的殊荣!何等的赞赏!
但是薛任却是一脸不以为意,张口敷衍道,"客气客气,保释麻烦快一点,我这几日就走。"
"好!"
陈铮爽朗一笑,自然也不能食言,转头对卫谨说道,"卫守长,既然如此,那我便做这个保释人,麻烦你了。"
"陈总督主哪里的话,我这就去办。"卫谨一脸苦笑,只能是妥协道。
"如此,那陈某就先告辞了。"
陈铮说罢,便带着一众人风风火火地离去。
直到车队缓缓驶出大狱正门,刘皓才忍不住对方才在人群后方惊叫的人问道,"田叔,什么是醒气明针啊?"
被叫做田叔的人很不起眼,为了便于隐藏,穿着和众侍卫一样的队服。
但此人却是陈铮的老管家,更是几大亲卫之一,在整个江淮地带恐怕都难逢敌手。
这般强者竟然此刻严重竟然充满了敬畏,这让刘皓更是一阵惊异。
"呼,醒气明针乃是神迹,是真气行针娴熟到极致才能勘破的法门,我也是侥幸听说过而已。"
田叔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说道,"不过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我与他交手,三招之内,我必败无疑!"
"什么!?"刘皓目瞪口呆。
"此人的修为恐怕已入筑基,绝非我等可以觊觎。"
田叔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好在他没什么企图,不然今天我等就算是拼死,也护不住督主。"
"嘶——"
刘皓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看来薛任此人一定要好好结交才行!
大堂里,薛任没有等多一会儿,卫谨便带着文件回来,放到了他面前。
"签字画押,赶紧滚蛋!"卫谨满脸不情愿,嘴上更是不耐烦道。
薛任的眼珠转了转,然后笑道,"嘿嘿,放心,等卫老哥在这大狱混不下去,尽管来寻我,在下保你荣华富——"
他的话都还没等说完,便被卫谨一巴掌拍在肩膀上,"臭小子,徐老一走,倒是没人管得住你了!"
"我现在是良民了,你可管不着我!"
薛任一句话差点没把卫谨气吐血,紧接着说道,"我得去和伙计们拜别一手!"
"拜别,等等!薛任,你给我站住,不准胡闹!"卫谨脸色大变,连忙追了上去。
囚犯们放风休息的校场上,此刻不止有囚犯,还有狱守人员。
在大狱里长年累月的,谁还没点病?
大家或多或少都受过薛仁的恩惠,长此以往,薛任成了大狱中最受欢迎的男人。
"同志们好好改造,在下先行一步!"薛任趾高气昂地冲校场挥手。
"薛神医,欢迎下次再来!"一众人唏嘘高呼着。
"再来我就是你们孙子!"薛任一脸臭屁地转身就走。
临行时,卫谨凑上前来,神秘地递出一张卡和一个条子。
"这张卡是徐老让我交给你的,说是这些年你积德行善的报酬。"
卫谨说道,"条子上的地址是一个大世家的老爷子,我好不容易替你争取的机会,也不知道死没死,听说治好他,赏金百万呢!"
"我去!"
薛任直接给卫谨来了个熊抱,上去就是老汉一口,"卫叔,我爱死你了!"
见着钱了,知道叫叔了?
淦!
钱已到手,薛任也不婆婆妈妈,转身就走。
径直出了大狱的门,薛任叫了计程车,老家在山沟里,要想到那只能是老火车走一波。
一路上,薛任拨通了妹妹薛婷婷的电话。
"喂?老妹儿啊,哥出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然而,电话的另一头却是传来一道憔悴疲惫的声音。
"哥,你赶快回来!家里出事了!"薛婷婷焦急地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