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连长亲自带着一名女孩进来,随行的还有几名士兵,戴着红袖章,罗铮赶紧坐起,看了眼女孩,正要说什么,连长呵斥道:“你闭嘴,坐好别动。”
说完,连长看向女孩,声音柔和了些,问道:“姑娘,您看看,当时有没有这个混蛋在场,放心大胆的说,部队帮你撑腰。”
罗铮赶紧坐正,看着女孩。
女孩也打量罗铮,好半晌才看向连长说道:“长官,当时人太多,加上天黑,看不清,他们又都穿着军服,看着都差不多,不好辨认。”
罗铮一听就急了,赶紧说道:“姑娘,您再仔细看看,怎么能分不清呢?您必须得分清楚,这对我很重要。”
“你们都长的差不多,我怎么知道是谁?”女孩说着就委屈的哭了。
连长脸色很难看,示意一名女兵将女孩领走了,盯着罗铮,一言不发,罗铮急了,赶紧说道:
“连长,她都说了是他们了,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您想想啊,真的不是我。”
“是不是你,你说了不算,部队会调出清楚,按规矩办吧。”连长说着看向身后两名戴红袖章的士兵,转身离开。
一名红袖章士兵上前来,亮出了手铐,说道:“现在你是嫌疑人,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医生说你是外伤,死不了,起来跟我们走吧。”
罗铮气的肺都要炸了,但不敢和这些戴红袖章的士兵呲牙,否则就是罪加一等,只好起身,穿上鞋,伸出手。
手铐冰冷的金属触感让罗铮愈发憋屈,恨透了那帮人。
除了医疗室,走两名红袖章士兵的看押下,罗铮像犯人一般被押送到了一个审讯室,安排坐在审讯椅上,两名军官进来,打开摄像机,电脑,一人负责记录,一人负责询问。
罗铮如实的一一回答,身正不怕影子斜。
等审讯到尾声时,罗铮忽然福临心至,赶紧说道:“想起来了,我反抗时抓到了其中一人脸庞,手指甲内肯定有对方肉屑之类,可以提取查验。”
两人倒也没有为难,叫来了军医。
一通忙碌后,罗铮被关进了禁闭室。
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知道的不多,战士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和罗铮一个班的兄弟暗中查访,但毫无进展。
树林那边没有监控,一切都对罗铮不利。
三天后,新兵连长带着调查结果敲开了团长办公室。
团长正在办公桌审阅一份文件,示意连长稍作,看完文件,签好名后起身,来到沙发上坐下,问道:“结果出来了?”
“报告团长,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罗铮所为,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罗铮所为,这件事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连长赶紧说道。
“为什么不是他?”团长反问道。
事关一名战士的前程,连长不敢大意,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解释道:“罗铮指甲内提取的肉屑并不是那名女孩的,提取物很新,残留时间不超过两小时,正好是昏迷被发现到提取的时间,做不了假。”
“也就是说他确实和人殴打过?”团长反问道。
“根据女孩描述,调戏者有六人,罗铮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也可能是真的意外碰到,被人打晕,栽赃陷害,无论哪种,都缺乏足够证据,所以,我请求继续调查。”连长解释道。
“来不及了,这批新兵考核已经结束,需要尽快分配下连队,另外,上面正在整肃军纪军风,这件事不尽快处理好,对咱们影响很大。”团长沉声说道。
“但咱们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连长急了。
团长沉思起来,场面有些压抑。
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团长喊了一句。
排长推开门进来,赶紧打敬礼,认真说道:“团长,连长,有战士暗访到一个消息,以宋阳为首,一行六人悄悄离开军营,行程不详,但归来时间正好和罗铮晕迷时间吻合。”
“宋阳?”团长脸色微变,还有一丝忌惮。
连长也脸色一变,追问道:“确定?”
“那名战士说临行前几名老乡聚聚,其中一人叫石海峰,喝醉了亲口说的,当时在场的还有几人,我找他们一一证实过,石海峰是六人之一,事关重大,听说连长来这儿,就赶来了。”排长赶紧解释道。
“石海峰,新七排排长?”连长惊讶地问道。
“是他?”团长也满是震惊地说道。
排长赶紧说道:“是不是他不清楚,但对方确实这么说过。”
“你去一趟,通知纠察抓人。”团长火了,直接命令道。
“是。”连长起身,敬礼后匆匆去了。
纠察行动非常快,将醉倒在床上的石海峰拖下来,丢到厕所一通冷水狂冲,对待毒瘤,没人会手软,拿到名单后逐一抓捕,全部带走,分开突击审讯。
一个小时后,口供汇总,形成报告。
新兵连长和纠察队长带走报告来到团长办公室。
正在等结果的团长接过报告细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六人咎由自取,怎么处理有明文规定,谁也不能徇私,但其中那个叫宋阳的身份特殊,不得不慎重。
这时,新兵连长低声说道:“团长,他们六人一致咬死罗铮是同伙,但被害人只说是六人,显然他们在撒谎,想拉罗铮下水。”
“万一真是呢。”团长反问道。
连长一惊,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赶紧说道:“不可能,我的兵我清楚,他各项考核优异,没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
“或许他没参与调戏,但确实和他们一起私自离营呢?”团长反问道。
连长神色一怔,惊讶地看着团长,忽然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团长,咱们不能因为那个宋阳就……”
团长举手打断道:“你想说什么我清楚,但我必须考虑全局,无论我们怎么处理宋阳等人,都得罪了他背后的人,咱们不怕,大不了脱下这层皮回家,但罗铮是棵好苗子,必须保护起来。”
连长神色一松,问道:“您的意思是?”
“去侦察连肯定不行,会被针对,将来别想出头,去戍边连吧,最好是最苦最难的一线哨所,宋阳背后的人看到这样安排,想必气也消了,以后不会再为难他,也不会再盯着他,就好办了。”团长解释道。
连长想了想,说道:“也只能这样,就是委屈他了。”
“只要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何况一线看似艰苦,危险,但容易立功,他不是军事技能考核优等吗?只要有了功劳,咱们就能给更多机会,保剑锋从磨砺出,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成不了大才,思想工作你去做。”团长叮嘱道。
“是!”
连长敬礼后离开,心里面发苦,这思想工作可不好做,还是交给指导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