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山,你还有脸回来?”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做下的那些脏事,害我们家遭受到了多少白眼?”
“尤其晨晨,你出事之后就疯了!她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林曼泪流满面。
苏学平跳脚大骂。
“李文山,你故意的吧?”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捡着今天回来!”
“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李家的亲家了!”
他指着李文山鼻子,悲愤咆哮:“我苏学平上辈子吃了狗屎,这辈子遇上你这么一个丧门星!”
夫妇俩怒不可揭。
“爸妈,对不起……”
李文山深吸一口气,说道:“请二老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晨晨的病,而且,我还要给她一个光彩夺目的未来!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公主!”
“你放屁!”
“我听说过监狱里教手工、教电脑、教机床,可没听说过教治病!”
“你要有这本事,出狱后还能混成要饭的乞丐?”
苏学平一把揪住李文山衣领,挥拳喝问道:“李文山你个王八蛋,你把晨晨和欣欣藏哪儿了?你快把人还给我们!不然,我打死你!”
“外公!外婆!”
某个房间门口,欣欣揉着惺忪的眼睛,小跑着过来,问道:“外公,大叔是好大叔,他还给我治伤呢!你打他干什么?”
“欣欣?”
苏学平的眼珠子一下直了。
所有怒火,瞬间卡在嗓子眼里。
欣欣脸上的伤口,居然已经结疤!
他蹲到欣欣面前,仔细审视她的脸,惊喜问道:“欣欣,你的伤口结疤了?还疼不疼?”
“不疼!”
欣欣摇头,双眼熠熠生辉,望着李文山说道:“大叔给我用的药,可舒服了!”
李文山微微一笑。
他给欣欣配的药膏,是结合古方,又在前线上通过万千实践,凝练总结出来的。
取材虽然都很普通,但有效组合,疗效神奇。
“爸,现在放心了吧?今晚天黑之前,我一定先把欣欣治好。我保证,连一点疤痕都留不下。”
李文山再次给欣欣上第二遍药膏,说道:“今晚,我再给晨晨用上药,明天早上就能好!”
苏学平愣住了。
欣欣的脸,原来伤成什么样,他是见过的。
那么重的伤,居然都被李文山治好了,那苏鸣晨的病……
李文山真能治好?
这天太阳落山之前,李文山揭掉第三遍涂在欣欣脸上的药膏。
欣欣的脸,果然已经恢复如初。
甚至,皮肤比原来更嫩!
当晚,李文山给苏鸣晨熬的药,经过八小时小火慢炖,终于出锅。
他喂苏鸣晨喝下,又扶她躺下睡觉。
“晨晨,睡吧!睡醒一觉,就没事了……”
温言抚慰,轻轻帮她盖好被子。
然后,对苏学平和林曼说道:“爸妈,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保证她康复。”
苏学平和林曼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离开,回了隔壁临时收拾给他们的房间。
“学平,李文山真能把晨晨治好,那就太好了……”
林曼忧心忡忡的说道:“就怕他……他是吹牛……”
“不是吹牛,还能是真的?”
“大小医院,都说晨晨的病花上几十万,也未必能治好。凭李文山一碗药,就能好了?”
“如果这么简单,还要医院干什么?那些白头发老专家一辈子白活了!”
“咱死马当活马医吧!”
苏学平连连叹息。
第二天一大早。
一声惊叫吵翻了整个养殖场大院。
“是晨晨的声音?”
刚刚睁开眼的苏学平,蹭的一下坐起来,披上衣服,冲出门去,直奔苏鸣晨房间。
然后,就傻眼了。
李文山站在床边,肩头受伤,血流涓涓。
苏鸣晨缩在床头,手里紧握一柄剪刀,满面惊恐。
“爸!爸,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看见苏学平,她惊惶求救道:“你快来救我!快把这个人赶走!”
一边喊,一边挥动剪刀,朝着李文山方向乱攮。
“李文山,你个王八蛋干什么?瞧瞧你把晨晨吓得!还不赶紧滚出去?”
苏学平立刻上前,驱赶李文山。
忽然间警醒,他错愕回头,望着苏鸣晨颤声问道:“晨晨,你,你刚才喊我什么?喊我……喊我……爸?”
苏鸣晨疯了之后,人事不知。
给吃的就吃,给喝的就喝,不给也不要。
而且谁都不认识,也不说话。
可刚才,苏鸣晨居然……开口说话了。
“晨晨?晨晨你,你看看我是谁?”
林曼急匆匆滚着轮椅进门,惊喜若狂。
“妈……”
苏鸣晨唤了一声,嘴巴一扁,热泪盈眶。
“妈妈!妈妈你好了?”
欣欣也跑进屋来,扑到床边。
“欣欣,我的女儿!”
苏鸣晨再难把持,哭出声来。
四个人,抱头痛哭。
李文山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昨晚,他基本没睡,一直守着苏鸣晨,谨防她的病情有任何变化。
直到天亮时分,才打了一个盹。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是苏鸣晨满怀警惕的声音把他吵醒。
他睁开眼,就看见苏鸣晨手持剪刀,对着他。
苏鸣晨的眼神清澈,说话底气十足,俨然已经康复!
“晨晨!是我呀!”
李文山高兴坏了,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是李文山!你老公!”
“你别过来!”
苏鸣晨吓得大叫一声,说道:“你不是李文山!你不是我老公!你别过来!”
“晨晨,我就是李文山啊!你怎么不认我了?”
李文山激动的上前,说道:“晨晨,你仔细看看,我……”
“我不看!我不看——”
苏鸣晨疯狂大叫,捅了他一剪刀。
她认得苏学平,认得林曼,认得欣欣,唯独不认识李文山。
李文山难以接受。
怎么会这样?
忽然想到,医学上有类似案例。
人在极度伤心难过的时候,会患上一种选择性失忆症,会把某些回忆忘记。
只因为,那些记忆,对于患者来说太痛苦。
唯有忘却,才不会被彻底压垮……
难道……难道晨晨不单单被逼疯了,还患了这种病?
“晨晨……”
李文山泪如泉涌。
心底,恨意冲天!
李家,八年前眼馋我的文山集团,阴谋陷害我,险些置我于死地!
岳父母被赶出原来的别墅,返回城中村旧居!
只有八岁的女儿,也被李家走狗欺凌虐待!
妻子苏鸣晨,更被逼得疯癫八年,乃至把我忘记……
李家,你们害我一家凄凉、凄惨,无助,无力!
我李文山穷尽毕生之力,也要你们生不如死!
要你们生无立锥之处,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