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仿佛早就预料了到她会主动打这通电话,不慌不忙的给了她一个地址。
苏羽翎没有在耽搁下去,抓起手机拦了一辆车就去了对方提出来的地点。
那是和宴易的房子的同一个小区,不同的是,宴易住在外层,对方给的地点在小区的最里头。
她在管家的带领下,胆战心惊的走进了那栋四层楼的独栋别墅。
里头装修得极为简单大方,透出一股低调的奢华感觉,宴清河就在屋顶的游泳池边上等着她。
双腿行动不便的男人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丝毫没有矮人一等的感觉,浑身高冷尊贵的气息反而让他看起来就像古代的帝王一般,带着一股令人臣服的威严。
在看到苏羽翎走进来之后,他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而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苏羽翎没有动。
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他的面前,带着几分惧怕和七分坚定,毅然开口:“宴大少爷,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对方没有回答她,而是有点不悦得皱了皱眉头,重复说了一句:“坐下。”
听他的命令规规矩矩的在他对面坐下来之后,男人的脸色似乎才好看了点。
他微微颔首:“自然算数。”
“那你有什么条件?”苏羽翎开门见山的问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商场上鼎鼎有名的活阎罗,哪怕是她这种成天蹲在实验室和手术室里的人也略有耳闻。
她才不相信这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会突发奇想有了做慈善的冲动,会无偿的帮助她。
果然,宴清河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甚至赞赏的点了点了头,似乎很满意她的识相。
他叫来袁绍,将一份文件递到了苏羽翎的面前:“签字吧。”
那份文件上,赫然写着结婚申请登记几个大字。
苏羽翎错愕得声音都变调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和自己结婚?和差点成为了自己弟媳的女人?
“为什么?”她反射性的问道。
“你似乎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宴清河的话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出来,可是苏羽翎仍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嘲讽之意。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当然知道是我有求于你,并没有资格问这么多。可是宴少爷,这是一张结婚证书,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难道我不应该问清楚吗?”
宴清河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只是协议结婚而已。”
“什么意思?”
“这并不是寻常的结婚证书,只是一张协议,上面约定好了你做我五年名义上的妻子,我替你承担母亲的医药费以及看病诊治,包括你的手。”
袁绍奇怪的看了一眼宴清河,在他的印象里,自家大少爷还是第一次这么耐心向某个人解释这么多。
“签了它,然后明天跟我一起去民政局,这桩交易就算完成了。”宴清河淡淡说道。
“为什么是我?”苏羽翎突兀的问道。
如果他只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以他的身份地位,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恐怕也有大把的女人前扑后拥,奋不顾身的凑上来,为什么偏偏选了自己?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似乎问错话了,宴清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怎么?你该不会认为自己有多独一无二吧?”
听着他嘲讽的语气,苏羽翎不禁有些尴尬,又有些失落。
是啊,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女人,甚至连自己的未婚夫都嫌弃自己,甚至选择了自己的闺蜜。
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看着苏羽翎黯然的神色,宴清河不禁有几分懊恼。
但是宴清河生性高傲,不可能对苏羽翎说出什么类似道歉的话来,他僵硬的开口:“稍后袁绍就会去帮你处理你母亲的事情。”
他叫袁绍的名字,自己推转了轮椅,冷声说道:“送客吧。”
袁绍适时地走了进来,端着看似温和有礼的笑脸对苏羽翎说道:“苏小姐,请吧。”
她没有办法,只得转身离开。
宴清河在后面冷冷提醒她:“苏小姐,明早十点,民政局门口,希望你准时到。”
苏羽翎一脸沉重的离开了宴清河家中,刚走到小区楼下,一辆跑车就急速飞驰过来,停在了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是罗依依和宴习。
一见到这对狗男女,苏羽翎就倒尽了胃口,本来想掉头就走,罗依依却不依不饶,从跑车上下来就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
苏羽翎冷下脸来,她对这个曾经的“好闺蜜”可是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苏羽翎,你可真是不要脸。”
“什么?”
苏羽翎还没反应过来,罗依依竟然一巴掌就抽在了她的脸上。
“宴习说得很清楚,他爱的是我,你为什么还要来缠着他?”
被打的苏羽翎捂着脸站在一旁,而动手打了人的罗依依反而眼泪汪汪,一脸委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被苏羽翎欺负了呢。
苏羽翎揉了揉迅速红了起来的脸颊,缓缓笑了起来:“我缠着他?”
“你和他分手那么决绝,还以为你想开了,没想到竟然是欲拒还迎。苏羽翎,你存心的是不是?”罗依依控诉道。
“啪”的一声,苏羽翎更用力的还给了她一巴掌,打断了她所有的话。
“你——”罗依依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苏羽翎冷笑道:“我来缠着他?罗依依,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怎么了?要不是你们两个贱货阴魂不散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多看你们两个一眼?竟然还有脸来恶人先告状,不要脸的到底是谁啊?”
“苏羽翎!”宴习从后面赶了上来,将哭泣的罗依依拥入了怀里轻声安慰着。
他极为不耐烦的看着苏羽翎:“我跟你说清楚了,是我先追求依依的,你有什么气冲我来,没必要这样欺负她。”
苏羽翎恶心得都快吐了,根本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