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玉怎么也没想到楚锦会提出这样的一个条件。
那个卑微懦弱的草包,怎么会有这样的胆量。
而且,楚锦一直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叫楚锦往东,楚锦哪敢往西。
楚锦在她面前渺小的就像只蝼蚁一般。
怎么好像自从楚锦跳水自杀以后,事情就脱离了她的掌控之中呢?
而且,五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楚锦拿了这笔钱卷铺盖走人了……
楚锦自是看出李如玉的疑虑,她只是微微一笑。
“舅妈,您要是不答应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除了我那个植物人妈,我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牵挂了,而且到了莫家也逃不过那个‘诅咒’,那我还不如带着我妈妈一起去了,我要是去了,那这个家里的太阴之女可就剩下表姐了……”
楚锦嘴角的那抹弧度越来越浓,其意已经不予言表。
李如玉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深,“你这是在威胁我?”
一个长期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孤女,现在也敢这样对她说话了?
赵壹灵也怒了,指着楚锦说道:“楚锦!你别给脸不要脸!若不是我爸妈好心可怜你,你以为像莫氏那样的高门大户你能高攀的上!”
“高门大户?”楚锦好笑的看了一眼赵壹灵,“那表姐,你怎么不去嫁?”
赵壹灵一下子便噤了声,有些屈辱的握了握双拳。
楚锦偏过头,朝着李如玉继续说着:“舅妈,您现在没别的选择,而且,莫家给你们带来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五千万吧?这笔账,您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
楚锦嘴角的那抹笑容很淡,可李如玉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抹笑容扎人的慌。
眼前这人理智,冷静,说出来的话也都句句在点子上,没有半分可以拒绝的余地。
而且,区区五千万,跟莫家承诺的那些对比起来,确实只是九牛一毛。
李如玉眼里那抹审视的神色越来越强。
这人,真的是楚锦?
这简直就颠覆了楚锦往日里那副胆小懦弱无能的样子。
左右权衡了番,李如玉招手,对着一旁的佣人吩咐道:“权叔,拿支票来。”
“妈……”赵壹灵不甘心的看着自家母亲。
李如玉却摆手示意赵壹灵不用多说。
楚锦接过李如玉递过来的支票,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正欲转身离去,被赵壹灵看出了意图,“站住!你要去哪?”
楚锦收住脚步,回眸看她,“我只是去一趟医院,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找人跟着我。”
李如玉伸手拉住了赵壹灵的手腕,朝着楚锦说道:“过几天莫家会来人,到时候你好好配和,别给我们赵家丢人!”
楚锦淡淡的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随后提脚往门外走去。
看着楚锦离去的背影,赵壹灵偏过头,疑惑的看这李如玉,有些担忧的问道:“妈,您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万一……”
“放心,”李如玉那双阴鸷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她没那个胆子。”
……
出了赵家,楚锦坐上了公交车,来到了一家银行。
银行门口。
按理说,这回正直正午时分,太阳热辣的很,这会人应该不多才是。
可偏偏,这银行的正门边上围绕了很多人。
边上还停了一辆很是惹眼的顶级豪车——布加迪威龙。
人群渐渐涌动,那些人都整齐有序的站成了两排,楚锦这才发现,这些人的服装都非常的统一,标准的西装领带。
站在这两排人中间的那个男人显然是个领导者,他是背对着她的,单单一个背影,也叫人心底发寒。
楚锦下意识的顿住了脚步,站在了一棵树荫下,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如果她的眼力没有出错的话,背对着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京城有名的权贵—李寒江。
李寒江是京城当之无愧的大佬。
年仅25岁,身家就已经过亿。
祖上世代为官,他的父亲就是京城的市长,官商结合,使得他在京城的地位更是扶摇直上。
那个背影开始慢慢转过身来,
楚锦开始微微眯眸。
那是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容。
没错,是他,李寒江。
李寒江慢慢迈步向那辆布加迪威龙面前走去,楚锦现在的五感很强,纵使隔的很远,她都看到李寒江面上的那抹谨慎的气息。
谨慎?楚锦有些不可思议的皱眉,车内坐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让李寒江这个大佬脸上浮现出这样的神色?
下一刻,更是让楚锦目瞪口呆。
只见李寒江走到车门前,微微弯腰,很是恭敬的打开了车门,双手还比了个‘请’的姿势。
这姿态,恭敬至极。
看得楚锦心底发寒,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让李寒江屈尊到如此程度!
片刻之后,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车身探出。
逆着光,有些看不大清楚容颜,隐约能看见那及其英挺的轮廓。
以及全身上下那遮掩不住锋芒。
纵使隔的很远,楚锦依旧能感觉到那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那种强大到让人无法抵抗的冷冽气场。
这人是谁?
许是楚锦的视线太过炙热,原本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回了眸。
瞬间,她就掉进了一双深邃攸冷黑眸中。
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盛世美颜。’
微抿的薄唇,英挺的鼻梁,微微上挑的凤眸中正泛着凛冽的寒光,如精工雕琢般的精致五官和那股气势冰冷摄人的气场,纵使身处在这么火热的夏天,都能让人遍体生寒。
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
够深,也够沉,叫人望不到底。
楚锦慌忙的收回视线,低下眸子,快速的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重活一世,她只想报仇雪恨,这样的危险人物她还是少惹为妙。
这样的人,她也招惹不起。
走在后面的李寒江意识到了男人的异样,顿住了脚步,朝着男人的视线出望去,那里只大树一棵,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毕恭毕敬的走到男人身边,低声询问道:“莫少,我们还进去吗?”
男人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