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娴虽是早有预料,却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开心。
可很快,她便抹去了心底的不开心,继续跟祖母撒娇。
“祖母,从前是我不对,对景臻哥哥做了那么多错事……他不喝那些人参饮,也是情理之中,昨夜的事情,真的跟景臻哥哥无关。”
“就算你再怎么不对,他也不能这么做!我乖乖好意给他送东西,他还敢把你的好意随手扔了,当真是不识抬举!”
老夫人提起云景臻,更是不满了:“就算他不是侯府的血脉,到底是我们侯府养了他这么些年,他合该懂得感恩才是!一天天顶着那张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欠了他什么似的!”
“祖母……”
云若娴觉得又好笑又愧疚,她挤出几滴眼泪来,眨巴着眼睛看着祖母:
“可是景臻哥哥他和娴儿一样,从小就没有爹娘在身边。娴儿还有祖母,可景臻哥哥,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平时还要被我欺负……”
“欺负一下能怎么了!”
老夫人嘴上虽然还是冷冷的,但想到云若娴以前做的事情,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许松动:“所以娴儿,是觉得他可怜了?”
“嗯,从前我不该仗着祖母的宠爱就横行跋扈的。”
云若娴再次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抱着祖母的胳膊撒娇:“祖母,娴儿求求你了,就放景臻哥哥出去吧。”
“娴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横行跋扈,谁敢这么说我的乖乖?”
老夫人一面揉了揉云若娴的脑袋,一面又吩咐下去:“把他放出来吧。”
“多谢祖母!”
云若娴立刻抱紧了祖母,心中是无尽温暖。
一直以来,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祖母都会护着她,尽管这样对别人来说有些无理,但她也知道,祖母完全是因为疼她,才这么做的。
这辈子,她可万万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嚣张跋扈了。
又和祖母说了会儿话,云若娴才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从库房里拿了金疮药和几副风寒药,又披上大氅,才偷偷的去了云景臻的院子。
云景臻这会儿应该已经回院子里去了。
这么想着,云若娴敲了敲门。
门应声打开,迎接她的是云景臻比昨日更为冰冷的眼神。
要命了,好不容易缓和一点关系,现在似乎弄得更糟了……
云若娴差点下意识转身逃跑,可想到侯府的未来,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把手里的药递给了云景臻。
“景臻哥哥,给你。”
“我不需要。”
云景臻的语气依然冷若冰霜,他还当真以为之前是云若娴转性了,还不是一样背后找人告诉了祖母,又将他欺负得更狠。
云若娴硬着头皮,开口道歉:“昨日的事情都怪我……”
云景臻讽刺回道,“你有何错?”
云若娴还没开口,先咳了个半死,捂着脸侧到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我不该病了,连、连累了你。”
她病了?
云景臻这才发现,小丫头今天穿得更多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可嘴唇还是被冻得发白,原本就弱的身子在寒风里更是瑟瑟发抖。
真是麻烦。
云景臻抿了抿唇,“病了就快回去。”
云若娴有些受宠若惊,欸?云景臻这算是关心她吧?
这人果然还没不似以后那般冷情冷血,她又卖力咳嗽了几声,“咳咳咳,我都过来了,咳咳咳……好歹让我进去送个药,咳咳咳……”
云景臻一眼看出她在装,可这小丫头咳得太用力,整张脸蛋都挤在一起,滑稽又可爱,他愣了愣,不自觉开了道门缝。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云若娴立刻从云景臻身边留出的空隙钻进了院子里。
“多谢景臻哥哥,景臻哥哥心地真好!”
云景臻:……
虽然病了,小心思还挺多。
一进院子,云若娴便愣了。
她从前只以为,云景臻只是在侯府不受待见,但吃穿用度还是少不了的。
可如今进来一看……
她从来不知道,侯府还有这么破的院子。
跟着云景臻走进屋子里,云若娴更是暗暗心惊。
这屋子比起柴房来,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整个屋子简陋的离谱,除了床和桌子,还有一个摆着书的书柜,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桌子上还放着一张没写完的字,应该是云景臻被罚之前正在写的。
字体苍劲有力,云若娴不由得暗暗称赞。
不愧是日后能左右朝政的人。
在这种条件下,还这般勤奋。
“景臻哥哥,我……”
云若娴本想让云景臻有什么缺的少的就跟她说,可扭头一看,正看到云景臻正背对着她,在……
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