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怎么还不醒啊?这都日上三竿了,不太像她的作风啊……”
“就是啊,这往常这个时候就应该巴巴地凑到褚姨娘那里去了,难道是终于觉得自己一个嫡出小姐给姨娘请安不妥了吗?”
“不清楚,咱要不要去叫大小姐起床啊?”
“还是算了吧,大小姐最不喜欢下人没经过吩咐就替她做决定了。”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清的脑海里涌现的全是火红而刺目的一片,还有被炸药撕裂身体的痛楚,那种身体碎裂后又被灼烧的感觉,属实让她感到不适。
忍着这份不适,清感到有人在她不远处念叨着什么,来不及思考,清就下意识地去听。
待她听清楚内容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都说得些什么东西。
猛然间睁开眼,清的理智逐渐回笼,一瞬间她就感到了不对劲。
“嗯?”清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柔软而娇小,双手白皙而柔嫩。
她分明记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炸药和火焰给摧毁了,那剧烈的疼痛,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那种情况下,她不可能还存活啊……
“这是……”正当清在思考的时候,一大股记忆像洪水决堤一样冲进了她的大脑,这让清感觉大脑一阵剧烈疼痛。
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的清,忍着这份疼痛,硬是没有出声。
随即,她就从这份记忆里,提炼出来了现在的情况。
“哈……命不该绝吗?”清,不,她现在是这青木王朝大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花媛媛了。
没想到啊,前世她没办法为自己而活,这一世倒是可以不受制于人了。
揉了揉眉心,花媛媛从自己的记忆里看到不少信息,也意识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还真是个……傻白甜啊……”慢慢地梳理了一遍记忆,花媛媛才是感慨似的说了一声,这说的当然是这幅身体原来的主人花媛媛了,当然,这个傻白甜还是用词委婉了,毕竟她现在用着人家的身份和身体。
“哪有嫡出小姐去给姨娘请安的……”又想起刚刚自己听到的议论,花媛媛揉了揉脑袋,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有点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呢。
她刚刚浏览记忆之后,可发现了不少问题呢。
也多亏这具身体的爹十分疼爱这“花媛媛”,目前面临的问题,花媛媛自认为还是可以解决的。
“所以说目前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那个所谓的褚姨娘了啊……”花媛媛从记忆里了解到这个褚姨娘,可是不怀好意的,在明面上附和着花毅年也对她很好,但实际上,在背地里却给原主灌输着以她为尊的理念,让花媛媛她一个堂堂的嫡出大小姐,去给她这个姨娘请安。
更是在背地里想要把原主培养成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没有头脑的大小姐。
而且她还吞了原主娘亲给原主留下来的嫁妆,还昧了这将军府里不少的银子。
“所以,我得先把原主这些不符合嫡出大小姐身份的行为给改掉,然后就得把原主母亲留下来的嫁妆拿回来,最好还能痛击一下这个褚姨娘……”花媛媛根据自己的记忆,把这几件事先安排了一下先后顺序,这才是从床上下来,叫了门外守着的丫鬟几声。
“青荷,青荷!”花媛媛揉了揉额头,装作原主的样子去叫丫鬟。
“大小姐,奴婢这就来!”门外传来一个听着年龄不大的女孩儿声音。
由几个丫鬟服侍着到了主厅,正好是饭点儿,花媛媛看向主厅的餐桌,她的好姨娘褚氏正端坐在主位上。
“呦,姨娘这是,坐习惯了?”花媛媛扶了扶头上的银簪子,也不落座,走到褚氏前面,眼睛瞥了下去,却不低头。
“大小姐您这是……”褚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花媛媛用嘲讽的表情盯着她。
“我说,这将军府里,爹爹不在的时候,竟也轮不上我落座了?”花媛媛意有所指,眼神落在其他座位上。
这下子褚氏算是反应过来了,合着这花媛媛是嫌她一个姨娘坐了她的主位吗?!
“大小姐,我平时就是坐在这里的,您可没说什么不合规矩。”褚氏皱起了眉头,这花媛媛搞什么鬼,今天没来请安就算了,这吃饭的时间还整这一出。
花媛媛像是没有了耐心,指着侧面的椅子:“褚姨娘,我尊称您一声姨娘,只是您毕竟是个妾,我才是这将军府的正经主子,哪有大户人家让妾坐主位,让嫡女坐次位的?”
顿了顿,花媛媛又说到:“昨儿乍然间听闻爹爹凯旋归来,晚上高兴的睡不着觉,一直到凌晨才歇了,做了个梦,梦到爹娘跟我出去游玩,方才意识到,姨娘只是个妾呢……”
这言外之意就是这褚氏平时的作风太过于超出规格了,以至于让她理所当然的坐在这主位,享受主人的待遇。
褚氏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得很,她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姨娘的身份,这就像卡在她喉咙里的一根刺一样,让她隐隐作痛,每每想起来便觉得难以下咽。
环视了一下周围,除了她自己的人,还有老夫人的人,于是褚氏硬生生压下了那份不快,讪讪笑着:“是大小姐平日里待妾身好了些,妾身逾矩了。”
方才起身坐到侧位上去。
花媛媛冷笑一声:“希望姨娘日后能记得牢些,昨晚我才意识到,这半年来一直给姨娘请安,传出去了,是要叫人笑话的,堂堂嫡女要给一个妾请安……呵……”
褚氏手里的手绢都快攥成一团了,但是面上还是笑着的,应付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