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空气里除了死寂,就剩下阮然“咚咚咚”心跳狂响的声音。
她尽力保持冷静,可内心却早已慌乱不已。
席云深是阮然喜欢了足足五年的男人,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就被吸引迷住深陷。
原本两人的关系就很僵持,她还挥手打了人,只怕是更难缓和了。
“对,对不起……”
阮然下意识咬唇,加重了攥着衣角的力量。
男人逼迫沉冷的嗓音盘旋落下,质问道,“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你有这么抵触,还是你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两个字,落在阮然心中使她一愣,是席家少夫人的身份吗?
席云深这是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喝多了,在乱说?
下一秒,男人冰冷无情的眸子,就打消了她的念头。
席云深那么讨厌她,怎么会承认跟她有关系的一切。
阮然摇头,声音颤抖,“不是,不是那样的,我没准备好。”
席云深的步伐步步紧逼靠近,压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所有的去路,“那一夜,你在我身下的模样,是真的忘了,还是男人太多记忆不够深刻?”
新婚那夜,席老爷子特地让两人回老宅居住,目的是什么很明显。
而席云深也顺遂了老人的意思,“残忍”“暴戾”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刻骨铭心的疼痛,犹如数十把刀子,狠狠的戳进心尖最柔嫩痛苦的部分,难以忘怀。
以至于只要一亲密接触,阮然打心底里就反感。
所以刚刚的行为,才会那么过激。
女人不说话的态度,在席云深看来,更像是默认了。
席云深一把掐起阮然的下巴,恶狠狠的看着她,“爷爷那么喜欢你,若是知道你动手打我,会怎么想?”
“……”
这一句话,击穿了阮然最后一层防线。
爷爷那么信任她,对她那么好,全心为了她跟席云深的婚姻考虑,无条件支持她曾经一切开销,养育她长大。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辜负爷爷的好意,成为麻烦的制造者。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话落她嘴角微抿,红唇微微上扬,在朦胧灯光的映衬下,这一抹笑容愈发的妩媚迷人,摄人心魄。
阮然是一等一的绝色美女,身上天生自带着一股勾人韵味,清冷中饱含风情,犹如盛开的蓝色妖姬,美艳又清欲。
“我给你倒杯红酒。”
阮然边说急急忙忙下楼,去找到了红酒,拿了玻璃杯上楼。
走到桌子旁倒了两杯红酒,边伸手解开了发带,微卷的发丝落在耳侧。
她转身的瞬间,愈发绝美,朝着席云深走了过来,递给他了一杯红酒。
“cheers——”
主动碰杯,阮然一口将红酒饮下,嘴角还残留着腥红的酒渍,她怕自己紧张慌乱,又转身去猛灌两杯,双手握拳给自己打气。
转身主动靠近,伸手勾着席云深的脖颈。
这般流程,让席云深的心中悸动,猛烈涌上冲动欲望。
面前女人的一颦一笑,抬手撩发,都让他感到致命吸引。
阮然红唇轻抿,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阮然为主导方,绵延细长,还带着几分甘甜。
竟一时间,两人都有些醉了。
男人的双手紧抱着她的腰畔,伴随着加重的呼吸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吞噬掉。
迷蒙中,阮然抬起满含水雾的眼眶,“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爷爷了?”
席云深的眉头一紧,心里沉了下来。
果然,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为了保住席家少夫人这个位置,竟然连自己都能出卖了。
席云深看着这张十足惊艳的脸庞,却看不清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拦腰抱起将阮然落在床上,一夜缠绵。
翌日。
凌晨五点,席云深临时有工作要处理,他起的很早,洗澡换上衬衫西装,系好领带,准备去公司。
他看着满地的凌乱衣服,眉头微动,又看向大床上昏睡的阮然。
昨晚她格外生涩又迷人。他很是情不自禁,下手有些重。
这是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时隔快三年。
他不知道事后要如何去哄人,又如何去相处,想着家里人都喜欢大肆购物,觉得阮然肯定也喜欢。
修长的手指将支票本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迅速写下一串数字,放在床头柜上,离开了别墅。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着,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阮然的脸上,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住眼睛,渐渐清醒。
细长的眼睫扑扇眨动缓缓睁开,身边已经没有席云深的身影,仅有枕头上残存的味道,证明昨晚的一切。
阮然揉了揉太阳穴,刚欲起身,腰酸背痛的痛感便席卷而来。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没有上次那么难受了。
昨天晚上的席云深,也好像温柔了许多。
想到这些,阮然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莫名滚烫。
本来涩疼的心脏,渐渐染上了丝丝窃喜。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音传来,阮然拿过来手机,打开屏幕,“蹭蹭蹭”三条短信就涌进视线。
她点开,一一阅读。
“阮小姐,我是希文杂志社负责您漫画的编辑月月,请问您下周要连载刊登的稿子画好了吗?”
“然然,之前你可是答应我了,这一季度的主打压轴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走秀了,款式放在你手机上了!看到请速回电话!”
“您尾号6688卡7月15日00:21工商银行收入1,500,000元,余额89,002,300.62元,对方户名:沈默,对方账户尾号:1314。【工商银行】”
“收到。”
阮然迅速的编辑了短信发过去。
“啪”的一声,关上了手机,脑海里又出现了席云深的模样。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阮然迅速起身收拾洗漱好,坐在桌子前开始化妆。
刚准备拿起口红,下面压着的一张支票涌入了眼帘,数额是“一千万。”
而右下角赫赫写着席云深的名字,这是席云深给她的支票。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再结合今天的支票,原本阮然的心情不错,瞬间沉入谷底气愤不已。
呵!刚还觉得席云深温柔,果然是她想多了。
席云深不过当她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妓、女,亦或者是外面随随便便的女人。
足足一千万,席云深还真是够大方。
只不过,她更大手笔。
阮然拿过一旁的钱包,伸手从中抽出一张红色百元,连带着那张支票重新塞进信封,打算让人送去给席云深。
谁嫖谁,这笔帐阮然还是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