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仰着头,泛红的眼睛湿漉漉的盯着霍霆均。
这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是她放在心底喜欢了十年的男人。
他不晓得,当她知道自己被逼要替嫁的对象是他时,她心底有多欢喜。
只可惜,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她。
顾汐迟迟没有说话,只看着他出神,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欲说还休,像一个旋涡让人不住的想要沉沦探寻。
勾的人想起暗夜里的那些纠缠和喘息。
霍霆均压下心底的悸动,微微挪开视线:“先回家。”
他这趟过来,是为昨晚的事。
昨晚他被人算计下药,睡了一个意外闯进别墅的女人。
他当时控制不住自己,强行要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并保证会对她负责一辈子。
可醒来的时候女人不见了,他只捡到了一枚刻着“顾”字的吊坠。
他怀疑那个女人,是他的挂名妻子,顾汐。
“哦,好,那进去再说。”顾汐扯了扯嘴角,霍然起身,却因为蹲的太久腿麻了,身子一晃。
霍霆均下意识扶了一把,纤腰入手的瞬间不禁愣了愣,这女人也太瘦了一些。
他低头,鼻尖似乎有清淡的幽香漂浮,和昨夜的女孩一样。
只是还没等他细闻,顾汐就站直了身子,低低道:“谢谢。”
她转身就走,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她按了按心口,努力想要按住那颗躁动的心。
进屋后,霍霆均打量了一圈,不大的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却几乎不见任何寻常女孩子都喜欢的娃娃或者漂亮的小裙子。
这里简洁清冷的不像是个二十岁正值青春的女孩子的房间。
“你找我什么事?”顾汐有些紧张。
难道顾梦他们告诉了霍霆均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来提离婚?
霍霆均瞥了她一眼,却见她浑身湿透,唇色发白,拧眉道:“你先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顾汐一愣,顿时鼻尖一酸。
她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会关心她的竟是婚后一直对她冷漠的霍霆均。
而她的亲人却恨不得的把她的血都吸干净!
顾汐吸了吸鼻子,轻声哼道:“嗯。”
她转身去了卧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干净的家居服,手上还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因为抬手的姿势,纤细的手腕从袖口里露出来一截。
霍霆均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你就住这儿?”
顾汐点点头:“嗯。医院比较忙,住员工宿舍比较方便。”
因为霍霆均不喜,领证后顾汐没有住在顾家,而是在单位申请了宿舍。
她是人民医院的实习护士。
三年前妈妈意外坠楼,顾洋便迫她放弃已经考取上的重点高中去读卫校。因为读几年就可以出来工作赚钱,可以节省她的培育费。
顾汐为了重伤的妈妈,这些年在顾家一直逆来顺受,但她相信妈妈一定会醒过来的,也一定跟她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努力地活下去。
和霍霆均单独相处,顾汐觉得有些不自在,再次问道:“你怎么来了?”
“昨晚你在哪里?”霍霆均开门见山的问着。
顾汐心底一跳:“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的反应让霍霆均眯了眯眼睛,“我问,你答。”
“我,我……”顾汐抖着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她不该对霍霆均撒谎,可如果现在就告诉霍霆均昨晚的事情,他肯定是要离婚的!
可一旦离婚,她就没有筹码去和顾洋谈条件了!
她想要借此机会,从顾洋的手里拿到足够的医疗费。
霍霆均眼眸微沉,倾身靠了过去:“告诉我。”
昨晚的女孩,会是她吗?
男人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汐身体猛地绷紧,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抿唇道:“昨晚,昨晚我见了个朋友。”
“朋友?叫什么,去了哪里?”
“就是……”顾汐被问的心底发慌,在那双审视的黑眸下差点就要全盘托出,便在此时,霍霆均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起身接了电话,才听了两句便走远了几步。
“查到了?”霍霆均拧眉问。
“是。霍总,昨晚在宴会上向您下药的人是最近极力想接近您的十八线女星,我已经吩咐把她封杀了。”助理愤愤的说着。
想勾搭上霍霆均的女人数不胜数,那么大胆直接对他下药的,很少见。
幸好昨晚没出什么事,霍总这心脏时好时坏的,误服那样猛烈的药,实在危险!
“还有,吊坠的主人找到了。”
霍霆均一喜,眉梢飞扬:“她是谁?”
“她叫顾梦,是您妻子顾汐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