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也是自小在宁静鸢身边长大的,虽是性格活泼,初次到了京城不免玩的欢脱些却也是知道厉害轻重的人,当即点点头,预愈要将宁静鸢护在里面,却见宁静鸢一片疑惑之色看向人群过去的地方,不由提议过去看看。
这次宁静鸢却不再阻挠,轻轻点点头。
正当夏茗想要打探前方高台上到底发生何事时,却见宁静鸢点点头心下暗暗思㤘,看来此人是要在此招募门僚,却不知是哪位高官门第才引得这些读书人趋之若鹜。
前世宁静鸢早听闻在状元街会有以文会友的诗会,却大多数是城中权贵为招募门生使的手段。
如今虽是有科举选拔之名,可若想得到重视,分在好的属地,须得朝中重臣提携,如此情形之下,也难怪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也纷纷投名递状来次参与了。
从前宁静鸢只是听说,因父亲是武职也不曾有文人前来投奔。
她从不曾见此盛况,一度喟叹,不想一入京便得以见到。
“今日这倒是奇了。”
宁静鸢正在凝神观看,却听旁边一人摇着扇子带着笑容看着台上,不由好奇相问。
那人本就有意卖弄见人发问更是高兴解答:“从前的文会都是打出自家招牌名号吸引贤士,答题也多是文章道理,书画作诗,这次到好,这人也不打出名头,却只是说一副王右军的大作,考核的竟是棋局,只是这书作听闻早已失传,谁又能知真假?”
“那这如何还能有这么多士子前来呢?”
夏茗抢先问道,那人却故弄玄虚不再多言。
宁静鸢凝神看着台上。
上前解谜之人大多不一会儿便落败,只听闻出来的人传言并不是什么棋局,却是一副一幅画作,心下不由好奇。
夏茗却没了那么多心思,见已经耽误不少少时间。
宁洛也劝说宁静鸢要离开,却见宁静鸢面上浮起笑意,夏茗对自家小姐再了解不过,瑟生生的说道:“您莫不是……”
“有何不可?”
说着宁静鸢戴上帷帽,向台子前走过去。
夏茗脸上带上苦色,一面劝解一面却还是帮其避开人群。
因无一人成功,就连今年考生中势头正高的谢生都不曾解开,于是虽有一干人跃跃欲试,却也不肯轻易上前。
等待的人,看着一群人围着却无人上前不由得不耐烦,却突然听得有人要进去解谜团,也无甚兴趣只觉得多一个前来试试的人而已。
抬眼间,却看这人带着帷帽,一袭绿裳,分明是个女子,不由大惊。
宁静鸢面上已带了几分不愉之色,只是语气还是平淡:“麻烦通传了。”
进入后坊,却空无另一人,只一张台子,摆放着棋局,一幅画卷挂在一旁,香已经点上,看来便是一炷香时间为限制,画上画着的是竹,笔法苍劲有力,这情形到有几分‘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的意境。
再看棋局,却倒不是普通的棋局。
黑子白子摆开,却不是围棋,也不是小时候玩的五星连珠,倒是黑子被白子包围,层层不得出,宁静鸢心下疑惑,这叫什么棋局。见室内仍然空无一人便朗声说到说道:“在下前来破局,阁下为何还不肯露面。”
半晌才听对方一笑,声如清鸿:“姑娘解局便是,解开局自会相见。”
宁静鸢却语露讥笑:“阁下死局,要我如何解?”
对方不置可否:“你不是今日第一个如此说的,可我正是要找解棋局的方法,若是不能,尽快离开吧。”
宁静鸢眼睛咕噜一转看着棋盘,信手捻起一颗黑子,打量着棋盘:“既然黑子被困,那便将白子也陷入这般境地便好。”
“只是,这样未免也太慢了些,还不见得有成效,黑子势微,容易遭到反噬。”宁静鸢说完,前面的话略微停顿片刻继续开口。
她能感觉到珠帘背后之人明显这才来了兴趣,不同于前面的漫不经心。
宁静鸢继续笑道:“只是我却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我便打乱这棋局,重新下棋,黑子先行,免得受着欺压,搅乱这一谭湖水,这水乱了,总有我的机会,再不济,我就混入这白子中间,一颗颗的吃掉它。”
说罢,扔下棋子,正好搅乱棋局,也不再多言,便往门口走去。
宁静鸢不预多留,门前众人已经少了不少。
见她出来,又是两手空空更是一片揶揄,却见一人从身后追上宁静鸢,交给她一方檀木盒子。
抽开,却是一卷画。
宁静鸢眸色一深,掩上画卷也不再对夏茗多言室内情形带着二人匆匆离开。
只是她却不知道有一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露出笑意:“搅乱这棋局吗?似乎也是一种开始。”
宁静鸢坐在马车上神色不定,仔细思量那人是谁。
这棋局用意绝对不深,若她没有看错分明是在言论今时今日的朝政形式。
若不是她前世知晓那些盘根错节,怕也看不出用意,这哪里是解局,分明满座皆是捕龙人!
夏茗见她从出来面上便带着惊疑之色,不由担忧,“究竟是谁呢?”
宁静鸢不由的将这话说出口。
抬眼却看夏茗打量着送来的盒子,宁静鸢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吩咐将盒子拿过来,或许从这里她能够发现些什么。
盒子外表平平无奇,只是收容花卷画卷的盒子,展开画也却是落款王右军的作品,只是无端的她便觉得这是真迹。
世人效仿王右军,多以假乱真的。
听闻圣上最喜爱的宫中御用画师,便成将其书法模仿的与真迹无异,但不知为何,她就觉得这该是真迹。
只是这人设下棋局,如此大的阵仗就为送书法吗?
一枚挂在盒子内壁的精美玉珏映入静鸢眼帘,精美的镂刻花纹,夏茗嚷嚷道;“这虽是好看,却是无绳子可佩带佩戴啊,要这何用?”
静鸢摇摇头,这玉珏实在奇异,花纹也做的仿佛奇怪些,到底是何用意呢?
那人绝不只是想要送玉佩,正在沉思却听得夏茗笑道:“可不能让夫人瞧见了,不然到像是信物。夫人可要愁了。”
信物!
一句话提醒了静鸢,可这人会简单的给一位第一次见面的人信物吗?